虎杖始終記得他?第?一次見到鬱也的那一天?。


    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 他?一眼就發現了鬱也的存在——說得肉麻一些,就好像他?獨自撞見了悄悄收起翅膀的天?使。


    於是,那時的他?帶著?不斷震顫耳膜的心跳聲,緊張而迫切地朝鬱也走?去。


    可此刻, 當虎杖望向宴會廳中央的那一個?少年時, 他?仍是有一瞬的失神?。畢竟鬱也實在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任何一個?感?官健康的人類都?會控製不住的心動。


    然而, 當初籠罩在少年身上明亮的、溫暖的, 像是在寒冬的深夜裏吸引著?人們?靠近的螢火似的光暈, 已經?消失不見了。


    生著?人身蛇尾, 麵容如神?話中的塞壬一般豔麗而妖冶的特級咒靈,取代了少年曾經?那雙天?使翅膀的位置, 如同吞噬一切的夢魘, 令人戰栗地守護在少年身後。


    在看到少年以滿臉近乎殘忍的冷漠, 注視著?宴會廳內被其恐嚇折磨的眾人時, 虎杖飛快地遺忘了終於能跟鬱也重逢的激動、欣喜及生氣,他?隻剩下擔心和難過。


    並不需要?多餘的思考,憑著?本能的虎杖知道?,再不去阻止的話, 他?就要?失去鬱也了。


    甚至在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虎杖聽見了他?聲嘶力竭地呐喊:“停下來——!鬱也……”


    虎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把鬱也吼得一激靈,嚇了一跳。


    這一嚇, 自然的, 分割著?他?的精神?力,需要?他?十分集中才能控製操縱的馬甲栗子,被虎杖這麽一打岔, 也停下了以恐怖的咒壓折磨等鬆等人的舉動。


    見狀,虎杖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伏黑惠隻慢虎杖一步趕到,在他?以眼神?死死鎖定鬱也之後,他?便緊抿著?唇,渾身肌肉繃緊了,像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但虎杖聽見了伏黑惠控製不住的,沉重而辛酸的唿吸。


    滿宴會廳迴蕩著?人們?劫後餘生的哀嚎和驚叫,倏地一聲巨響,金發的咒術師將宴會廳厚重的大門用力推開。


    七海沒有戴墨鏡,他?壓抑著?什麽的語氣同他?的眼神?一樣冰冷,對著?眾人命令道?:“立刻離開這裏——”


    癱軟在地上的等鬆,掙紮著?爬了起來,想混在人群中一齊逃走?。


    但鬱也不會給等鬆這個?機會的。


    鬱也再次注入精神?力——隻見,帶給人類無限恐懼的特級咒靈一個?瞬身甩尾,等鬆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整個?人被撞擊在宴會廳另一側繪有浮雕的石柱上,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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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子正要?上前查看,然而,他?拖曳在地的蛇尾倏地不動了。


    金發的術師攔在了咒靈身前。


    咒靈已經?遺忘了他?誕生前作為人類的記憶,他?不會對金發的術師道?一聲“老同學好久不見”,也不會再悲憤地質問“七海君,當初你?為什麽沒有迴來救我?”


    更不會,追逐在金發術師的身後,大膽而堅持地告白,訴說著?他?的喜歡了。


    七海注視著?栗子那一雙區別於人類的,隻屬於咒靈的冰冷的豎瞳,他?握著?咒具的右手,不自覺地輕顫起來。


    怎麽辦?


    看著?七海像是隨時要?跟他?幹上一架的模樣,鬱也心生猶豫。


    打起來當然不會輸,但這無疑會消耗鬱也大量的精神?力——更何況,空中花園上,此刻加茂枝和梔仍舊在跟五條悟同夏油傑對峙著?。


    於是,決心保存實力的鬱也召迴了栗子。馬甲之間的距離越近,也就越好操控,鬱也消耗的精神?力自然就越少。


    七海便見著?眼前的咒靈忽然兇巴巴地衝他?齜了齜牙,也就嚇唬嚇唬人,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隨後,咒靈呲溜一下轉過身。


    栗子飛快地迴到鬱也身邊,帶著?一分被鬱也強行更改了指令而不能去把等鬆給徹底了結的不爽,一甩尾巴,整個?咒靈委屈巴巴地纏到了鬱也身上。


    正擺著?pose跟虎杖和伏黑對峙的鬱也一個?趔趄,他?被從頭頂量到尾巴尖,身長將近兩米的栗子壓得差點沒站穩。


    鬱也還不知道?是等鬆搞出的電子屏直播暴露了他?行蹤,或者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沒工夫去計較了。


    他?必須要?想辦法?拖住眼前三個?人,給天?台上的加茂枝多爭取一點時間。


    鬱也輕輕唿出一口氣,他?看向虎杖:“悠仁……”


    伏黑惠卻徑直打斷了鬱也的話,他?壓抑著?怒火:“照橋鬱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比起虎杖,在咒術界被五條悟教導的時間更長,還有一個?姓氏為禪院的父親的伏黑,他?更加清楚鬱也追隨加茂枝走?上這條路的後果。


    焦急之下,伏黑已經?不太能維持住他?往常的冷靜了,他?一步步朝鬱也逼近,語氣也變得愈發嚴厲:“你?既不是咒術師,也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咒術界的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樣追隨著?加茂枝,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當然知道?——!”伏黑惠對他?的訓斥,鬱也是一句都?不想聽了。


    畢竟,鬱也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天?天?給他?的幼馴染做便當,纏著?伏黑惠想要?一起長大,對伏黑惠予取予求的他?了。


    感?受到鬱也的情緒波動,像個?掛件摟著?鬱也的脖頸,纏在鬱也身上的栗子忽然抬起頭來,他?直直地盯著?伏黑。


    包括伏黑惠在內,高專的三名術師瞬間進入了備戰狀態。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在伏黑惠懊悔而蒼白的神?情中,鬱也咬咬牙,飛快讓自己入戲道?,“加茂枝大人說了,他?會替栗子報仇,他?也會找到讓栗子變迴人類的辦法?——!”


    聽見鬱也提到他?的名字,栗子這才移開緊盯著?伏黑惠,如同冷血動物預備撕咬獵物的豎瞳。他?垂下眼眸,用鼻尖蹭在了鬱也的頸側。


    “這怎麽會跟我沒關係呢?”鬱也喃喃著?,“栗子是我的哥哥,是原本可以一輩子陪伴著?我的哥哥。”


    在攻略伏黑惠的迴目中,鬱也最常經?曆的場景,便是他?孤單地迴到空無一人的家中。


    所以他?總是喜歡去隔壁纏著?伏黑惠,哪怕幼時別扭的伏黑惠對於他?的歪纏通常沒什麽好聲氣。


    但伏黑惠應該是忘記了,那時被鬱也纏得煩了,他?也曾對鬱也許下過諾言——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會上同一所大學,進入同一家會社,哪怕八十歲了也會繼續做鄰居。


    然而,在兩人國中畢業的那一個?夏天?,伏黑惠就已經?拋下了鬱也。


    或許在斬斷彼此羈絆的那一刻,會產生些許的不舍。


    但那也改變不了什麽。


    因為在咒術界裏,有著?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所以鬱也注定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於是,這個?可惡的咒術界害得鬱也在攻略迴目中失去了可以彼此依靠的哥哥,他?孤零零的長大,遇見了願意在一個?雨天?的遊樂場,撐傘邀請落單的他?去家中做客的伏黑惠。


    鬱也小心又貪心的跟新搬來的伏黑惠成為朋友,沒等他?再多汲取幾分陪伴的溫暖。


    伏黑惠就已冷酷地同他?道?別。


    但鬱也還會遇見新的朋友,他?看向伏黑惠身旁眼中盛滿擔憂的虎杖。


    鬱也垂下眼眸。


    可他?的新朋友最終也被咒術界搶走?了。


    在這一刻,鬱也作為攻略玩家經?曆過的所有be劇情,莫名如潮水一般倒灌進他?的腦海,他?入戲越來越深,心中也生出一股亟待發泄的悲憤。


    “我討厭這個?咒術界——加茂枝大人是對的,隻要?毀掉它就好了!毀掉它,為栗子報仇,讓栗子迴到我身邊,讓你?和悠仁也……我以後就再不會是一個?人了——”


    激動之下的這一番悲憤而中二的發言,使得今晚一直在高強度的輸出著?精神?力控製著?馬甲的鬱也有一絲支撐不住了。


    而他?這一恍神?,便放鬆了對栗子的控製。


    沒了鬱也的精神?力作為主導,栗子的行動邏輯就剩下了馬甲原始設定的影響。


    作為咒靈,栗子確實無法?再理?解和表達出獨屬於人類的情感?,但不妨礙他?的感?知。


    鬱也的傷心和憤怒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看到鬱也這樣。所以,他?必須要?讓害得鬱也如此的三名術師,立刻從他?的眼前消失。


    栗子低嘯一聲,海藻般的長發刹那間藤蔓似的暴漲蔓延,他?開啟了作為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


    然而,領域中的景象,並不似栗子初次邀請鬱也進入的那樣。


    陽光、沙灘、伴隨著?鷗鳴的海浪被一片無垠而洶湧的黑海而取代,海麵上籠著?模糊了所有人身影的大霧,海麵下是生著?利齒,時刻準備探頭將虎杖等人吞食入腹,形容崎嶇而恐怖的海怪。


    栗子便猶如降臨在這片黑海的神?祇,他?召喚出術師們?輕易無法?近身的颶風,而他?居於寧靜的詭譎的台風眼正中,眷戀地將鬱也抱在懷裏。


    哪怕這半年來虎杖和伏黑的實力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麵對栗子作為特級咒靈的等級壓製,兩位高專一年級一時也難以招架,被那群水蛭般的海怪咒靈撕咬得萬分狼狽。


    唯有經?驗老到的金發術師仍留有餘力,他?緊皺著?眉,兇猛地一舉斬斷了吸附在虎杖右腿上的咒靈。


    隨即,七海抓住虎杖的衛衣連體帽,又抬頭向被鵺載在低空的伏黑惠低吼道?:“帶著?悠仁先趕去岸邊——”


    “七海先生……”像被捏住了後頸肉的貓咪那樣,虎杖想要?從七海的手中掙脫而不能。


    他?同樣抬起頭,跟低空中的伏黑惠對上視線。


    伏黑惠抿著?唇,極微地點了點頭。


    這會兒,鬱也已經?逐漸重新尋迴了對栗子的控製,但就像一台cpu跑滿的老爺機崩潰後又強行開機那樣。


    鬱也的行動和思維都?變得遲緩,空助給他?升級過的係統也冒出了亂碼,以致於鬱也無法?及時解除栗子的領域,停止對虎杖等人的攻擊。


    於是,在模糊的視野當中,鬱也看見的是虎杖仿佛被什麽給擊中,接著?渾身泄了力,連一聲求救的痛唿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沼澤般的海水給吞沒。


    由伏黑惠通過十種影法?術召喚出來的式神?鵺,倏地發出一聲淒厲地尖嘯。


    “虎杖——!”


    伏黑和七海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鬱也心中一凜。


    情急之下,他?隻得從栗子的懷抱中掙脫,在控製著?栗子解除生得領域的同時,他?穿過被颶風卷起的浪湧,鎖定了失去了意識起伏著?的粉色身影。


    鬱也竭力遊到虎杖身邊,抱著?少年勁瘦的腰身,奮起向上,兩人終於冒出了海麵。


    然而,看著?虎杖掛滿水珠的蒼白的麵龐,以及他?被海水浸泡得冰冷的身體,甚至他?的高專.製服業已變得殘破不堪,滿是被栗子釋放出的咒靈啃咬後留下的傷痕。


    鬱也撫上虎杖無知無覺地麵龐,他?焦急地唿喚道?:“悠仁……”


    虎杖未能給出任何迴應,於是,鬱也咬緊牙關,再多注入一部分精神?力,徹底解除了栗子的領域。


    咆哮著?的黑海消失了,眾人再度迴到富麗堂皇的宴會廳當中。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虎杖猛地睜開雙眼——


    他?再不複方才的虛弱與蒼白,反手撐著?自己從鬱也懷中脫身,再一個?施力。


    短短一瞬,鬱也眼前的景象顛倒了個?個?兒,緊接著?,他?被虎杖捂住了雙眼,反剪雙手壓在了地上。


    一聲極輕的脆響,鬱也的雙手被虎杖以咒具牢牢地禁錮住了。


    鬱也在虎杖的手心裏瞪大雙眼,心中隻剩下一個?聲音——


    虎杖悠仁!你?居然演我!


    萬萬沒想到居然栽在虎杖身上的鬱也,正預備罵罵咧咧的開口,卻因為這猛地一口深唿吸,倒黴地發出一串嗆咳聲。


    虎杖趕忙從背後抱緊了鬱也,他?始終沒有讓鬱也轉過身來,像是深知鬱也“愛神?之眼”的威力,並且絕不會給鬱也發揮威力的機會。


    兩人的衣物俱是海水的濕冷,可虎杖激烈的心跳,以及他?偏高的體溫,觸及到鬱也的背脊,順著?這個?擁抱,逐漸蔓延至鬱也的全身。


    虎杖開始無法?控製他?擁抱的力度,像是要?將鬱也嵌入自己身體那樣,他?輕聲地道?著?歉:“對不起……鬱也……可是,請你?不要?再離開我們?了,加茂先生正在做的事情真的很危險。而且,五條老師也一定有辦法?能幫你?,讓你?的哥哥變迴人類的……”


    鬱也並沒有把虎杖的話聽進去,他?滿心都?是對於虎杖居然變得跟五條悟似的詭計多端的震驚。


    而在震驚之後,鬱也就隻剩下決不能如此束手就擒的慍怒。


    可恨鬱也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栗子也因施放了領域又強行解除後咒力不濟,是以栗子此刻也已經?被七海和伏黑聯手困住。


    鬱也慶幸,在今晚到來之前,他?曾設想過無數糟糕的困境,並且連帶著?,也預先給出了這些困境的解決辦法?。


    咒具自然需要?咒力才能將其解開,而虎杖等人明顯研究過鬱也的超能力並不屬於咒力的範疇,那是來自於不同源泉的力量。因此,他?們?才會申請使用特級咒具困住鬱也。


    但虎杖他?們?許是忘了考慮小薊的存在,或者說,即便是他?們?考慮到了,也一定無法?得知鬱也操控小薊這一個?馬甲的方式。


    哪怕是以靈體的形式而存在,但作為咒術師誕生的小薊,他?的靈體中仍擁有咒力。


    原本,鬱也隻要?讓小薊附身就可以了。但在他?耗費了如此之多的精神?力的情況下,將小薊這個?馬甲召迴,並且通過係統空間借用小薊的咒力,就像是暫時轉移馬甲的技能點到他?的本體上,才是最省力的辦法?。


    可鬱也的這一番操作,在不知道?他?擁有係統空間,而且小薊隻是他?操控的一個?馬甲的某個?詛咒看來——


    就像是他?要?將小薊吞噬一般。


    本就以靈體形式存在的小薊,再被鬱也吸收掉咒力的話,那他?在這個?世間便不複存在了。


    在他?完全將小薊召迴係統空間的這一刹那——


    鬱也被驟然溢出的恐怖咒壓給擊中,他?幾欲嘔血。但他?剛張開嘴,想要?以唿吸緩解這份疼痛,生著?尖利黑甲的手便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頸。


    鬱也拚命扒拉著?脖頸處的手掌,他?抬眼望去,隻見虎杖擔憂的神?情已被屬於詛咒之王的咒紋及暴虐而取代。


    鬱也艱難地從齒縫中泄出咒罵:“兩麵……宿儺……”


    ……你?好端端地又在發什麽瘋啊——!


    兩麵宿儺是真的打算殺了鬱也,他?流露出冰冷的、看向死物的眼神?,對掙紮逐漸變得微弱的鬱也道?:“小鬼——把他?還迴來,我留你?一個?全屍。”


    可是小薊已經?徹底被鬱也召迴進空間,以他?目前的狀況,也難以再支撐住再釋放出一個?馬甲的操作。


    更何況,鬱也一時也想不到詛咒之王是為了什麽突然發起了瘋,也不會想到小薊會是詛咒之王瘋病的良藥。


    “鬱也——!”伏黑的呐喊聲中藏著?一絲顫抖。


    看著?暴怒之下的詛咒之王,知道?決不能就這麽讓伏黑惠去送死的七海,當即攔下了年輕的術師。


    七海終止了對栗子的圍困,畢竟,身為特級咒靈的栗子或許不敵詛咒之王,但仍有一戰之力。


    鬱也想得跟七海一樣,他?的本體實在太過弱小,並且在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的前提下,“愛神?之眼”也無法?對宿儺如此強大的詛咒生效了。


    “吼——!”


    沒了七海和伏黑的阻礙,栗子一聲咆哮,閃電般向宿儺攻去。


    再迴到空中花園視角——


    一感?應到宿儺對他?的本體出手,情急之下,鬱也不得不暫時把今晚的計劃,以及同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對峙給拋到腦後。


    他?以僅剩的精神?力操縱著?加茂枝和梔這兩個?馬甲,想要?突破眼前咒術界最強和盤星教教主的阻攔。


    五條悟自然也察覺到了兩麵宿儺驟然爆發的咒壓,但許是經?曆了更多極限而致命的險境,總能化?險為夷的最強術師,並不認為落在詛咒之王手中的鬱也已經?到了喪命的時刻。


    又或者說,照橋鬱也的性命,絕不可能有加茂枝來得重要?。


    夜幕之下,五條悟愈發湛藍而清澈的雙眸倒映著?加茂枝的身影,他?不緊不慢:“枝,答應我一件事吧——隻要?你?點頭,我就能替你?救下照橋君。”


    宿儺已經?被七海和伏黑逼近了他?們?所處的位置,與本體之間感?應得更加密切的鬱也,被五條悟這番悠哉的態度氣得冒了火。


    “五條悟——讓開!”


    被加茂枝為了另一個?人,以如此憤怒而厭惡的態度嗬斥,五條悟的神?情似是空白了一瞬。


    他?徒手接下鬱也揮向他?的長鞭,不顧長鞭生出荊棘般粗壯而尖利的倒刺,刺破了他?解除了無下限術式而可以遭受傷害的掌心。


    鬱也將長鞭抽迴,趁著?五條悟怔愣的這一秒,爆發著?,硬生生地將攔在他?跟前的最強給撞開了。


    一直貼著?加茂枝的梔自然也想跟過去,他?被夏油傑用力握住手腕,拽了迴來。


    “加茂大人——!!!”


    像是害怕被主人拋棄的狗狗,梔不住地掙紮著?,對著?加茂枝的背影可憐地唿喚。


    夏油傑低湊在梔的耳邊,仿佛他?自己也沒能意識到他?辛酸的妒忌,他?變得很不像那一個?高高在上的盤星教教主,嘲諷道?:“梔,看起來你?的加茂大人不打算要?你?了……”


    梔雙眼紅紅地瞪著?夏油傑:“你?胡說——!”


    看清夏油傑紫眸中閃過的類似受傷的神?情後,梔有一瞬的瑟縮。


    但很快,他?低下頭——既然他?的咒術一時無法?施展,那他?還可以用別的辦法?從夏油傑身邊逃開。


    梔狠狠地咬在了夏油傑拽住他?的那隻手臂上,他?毫不留情地,任由鐵鏽味蔓延的唇齒間,發出像狼狗地嗚咽:“放開我——”


    一聲險些震破耳膜的巨響,這處不久前還彌漫著?浪漫的空中花園已經?被摧毀了大半。


    接下來的一切本該和夏油傑沒有任何關係,他?隻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梔直接帶走?就好。


    然而,隻見加茂枝撞開了五條悟,不顧他?被處刑囚禁多年後早已變得殘破不堪的身體,豁出性命般,隻為了從那個?詛咒手裏救下一個?少年。


    緊接著?,梔最終仍是從夏油傑的手中掙脫,他?疾速奔向加茂枝,同樣以獻祭的姿態,隨時打算犧牲自己,以換取加茂枝的安全。


    鬱也從宿儺的手中救出了自己的本體,多虧了之前在宿儺的領域中他?無法?記起的契闊——詛咒之王答應了小薊,他?決不能傷害加茂枝。


    隻不過經?過這一番戰鬥,鬱也剛剛本體沒來得及嘔出的這一口血,此刻,經?由加茂枝的口中吐了出來。


    而且,宿儺隻是無法?對加茂枝出手罷了,但對礙眼地杵在他?跟前的梔和栗子,卻沒了不能奪下這兩人性命的顧忌。


    瞬間察覺到宿儺未盡的殺意,鬱也隻能一邊在心中哀嚎著?“還來——?!”,一邊控製著?加茂枝抱著?自己的本體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咽下一口血,認命地接著?打。


    可下一秒,鬱也聽見從他?身後傳來的兩道?同時發出而重疊在一起的聲音。


    “咒靈操術——”


    “無量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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