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數月的光陰轉瞬即逝。


    張小舉等人在那陰暗的牢房之中,日複一日地遭受著抽血的折磨,他們的身體早已被榨幹,形容枯槁,仿佛風中殘燭,生命的火焰在無盡的痛苦中搖曳欲滅。


    雲雷一直想找機會去牢房看看那些人,可就是沒找著機會,更別說救他們出來了。


    突然,聽到了一則消息:那批被抓的靈虛宗弟子,竟然被偷偷押到靈植園去了。


    “怎麽會這樣?”雲雷心中滿是詫異,


    “靈植園向來隻是培育靈草靈木之處,與關押弟子何幹?這其中必定大有蹊蹺。


    莫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刑罰要在靈植園中施行?可從未聽聞有此先例。”


    他站起身來,在室內來迴踱步,“此事必須去查一下。可我若貿然行動,會不會中了什麽人的圈套?


    但如果放任不管,又如何對得起心中的道義?”


    雲雷的內心如同被暴風雨席卷的湖麵,久久不能平靜,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飛速閃過,卻始終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雲雷獨自坐在窗前,望著遠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往昔。


    曾經,大家都是同一個宗門的弟子,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一同修煉,一同嬉鬧。


    可如今,那批被抓的靈虛宗弟子,他們卻麵臨著未知的命運,或許是無盡的折磨,或許是生命的消逝。


    “怎會變成這樣?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的同門遭受苦難,而無動於衷?”


    雲雷的內心在痛苦地呐喊,他的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們都曾在宗門前宣誓,要相互扶持,共守宗門榮耀。可如今,現實卻如此殘酷,我卻隻能坐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那股酸澀之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淹沒。


    雲雷的眼神中滿是掙紮與無奈,他深知,在這複雜而殘酷的局勢麵前,想要拯救他們,恐怕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他仿佛看到那些同宗弟子在昏暗的牢房裏,衣衫襤褸,眼神裏滿是絕望與無助,往昔的榮耀與尊嚴被消磨殆盡。


    夜幕籠罩著靈植園,萬籟俱寂。


    雲雷卻因心中有事難以入眠,他悄悄地起身,朝著張小舉等人所在的方向潛行而去。


    月光灑在地上,映出他長長的影子,仿佛是他內心不安的寫照。


    當他靠近那處隱蔽之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毛骨悚然。


    夜色如墨,濃稠得似化不開的陰霾,將靈植禁園籠罩其中。


    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天空,僅透出幾絲微弱的光線,讓園中一切都顯得陰森而詭秘。


    隻見幾個黑袍人正圍繞著一個散發著幽光的法器,一麵大幡,口中念念有詞。


    周圍的靈植似乎也感應到了這股邪惡的氣息,枝葉瑟瑟發抖,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像是在恐懼地低語。


    張小舉等人眼神空洞,身體如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僵硬,他們的生魂正緩緩地被從體內抽出,化作一縷縷幽光,被吸入那法器大幡之中。


    生魂離體的瞬間,他們的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嘴巴大張卻無聲嘶吼。


    雲雷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絲聲響,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他的內心在狂唿:“這怎麽可能?這個淩氏家族裏為何會發生如此可怕的事?”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帶著腐臭與血腥的味道,令雲雷不禁打了個寒顫。


    隨著生魂被抽離,張小舉等人的屍體如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倒在地。


    有一黑袍人望向為首的黑袍人,說道:“大哥,這千魂幡裏已經也有五,六千生魂了吧,聽說生魂過萬的時候,會發生奇異的變化,變得威力無窮。”


    為首的黑袍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閉上你的臭嘴,趕快將這些屍體抬起,運到靈植禁園裏去。”


    眾多的黑袍人抬著那些屍體跟著為首的黑袍人來到靈植禁園。


    雲雷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躲在一叢茂密的靈植之後。


    為首的黑袍人自懷中緩緩取出一物,那物形似一把鑰匙,周身卻透著幽冷的光澤,似有神秘力量在其中流轉。


    他將其輕輕舉起,口中念念有詞,片刻間,靈植禁園周圍那若有若無的禁製光芒便漸漸消散。


    隨著,悄無聲息的,大門緩緩開啟。


    黑袍人率先踏入禁園,腳步沉穩而堅定,徑直向著禁園深處走去,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雲雷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眼神中透著緊張與好奇,雙腳輕抬輕落,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到前方的黑袍人,緊緊地綴著他的身影,隱沒在禁園那愈發幽深的路徑之中。


    他看到黑袍人在一株奇異的花下停下,那花的花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花朵巨大,猶如一個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


    那群黑袍人將屍體埋入花下的土壤之中,動作熟練而機械。


    腳下的土地仿佛也在為這罪惡的行徑而嗚咽,潮濕的泥土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雲雷心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豎起耳朵傾聽黑袍人的低語。


    “此花之果,可提升靈根品階,聞聽不日便將成熟。”


    一個嗓音粗糲沙啞之人,微微眯起眼,目光中透著一絲熾熱,緩緩開口說道。


    “是啊,今番竟有七朵繁花盛綻,想來必能誕下七顆靈果。”


    說話間,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雙手興奮地搓動著,


    “有此等收獲,家族又可造就一批天賦絕倫之後輩翹楚,家族之昌盛榮興,已然翹首可待。”


    言罷,他又不自覺地壓低嗓音,傾身向前,“嗯,待此次花期過後,料想不出數日便會瓜熟蒂落。”


    “這靈果一旦采擷,務必即刻服食,否則,不出兩時辰,靈效便會消散殆盡。”


    另一人聽聞,著急地跺了跺腳,趕忙接口道。


    “聽聞尚有一名被選中的弟子於密室閉關潛修,仍需十日八日方可破關而出,需得等他前來,一同服食才是。”


    又一人亦輕聲補充了一句,邊說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此乃家族機要隱秘之事,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一旦消息泄露,定然會掀起驚濤駭浪,家族之根基亦將岌岌可危。”


    為首的黑袍人語聲冷峻,森然說道,同時眼神威嚴地掃過眾人,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雲雷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想:“淩氏家族中竟然隱藏著如此殘忍且違背人倫的秘密。


    一旦我泄露此事,必定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雲雷悄悄地離開了靈植禁園,迴到自己的住所。


    他坐在床邊,雙手抱頭,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


    他心中暗自思忖:“我若此刻設法逃離此處,向正道昭告此事……”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掙紮,心中暗自思忖,


    “可淩氏家族勢大如天,我真能有一線生機?那些正道人士真會相信我一個無名小卒嗎?”


    他眉頭緊鎖,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又能在這懸殊較量中占得幾分勝算?


    怕隻怕,未及有所作為,便已被其輕易碾碎,可若什麽都不做,這世間豈非要被淩氏家族的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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