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地上的石屑不斷消失?費雯麗的裙擺之下, 她滑行過的地??頓時出現了一道潔淨的軌跡，和周圍的地麵形成了清晰的對比，配合她身體裏發出的、機器運作的“嗡嗡”聲, 不難讓人聯想到啟動的掃地機器人。
特別是費雯麗又開始放空思緒，整個人呈現出靜止的姿態，怎麽看都像是一尊人型機器。
奧格：“……”
好?除了他, 其他人的表現都??算淡定, 並沒有讓他感到更加被孤立。
加西亞收迴了觀察的視線, 雖然他對於費雯麗挺好奇，但也?能遺憾地不表現出??。
剛才他已經簡單觀察了神殿裏的其他人，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斷, 而由於職業習慣, 他的重點也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奧古斯都·艾爾利克，加西亞對這個名字沒有太多印象，不過從他仿佛燃燒火焰的風衣??看，不難推斷出奧古斯都是杯道路的天命之人，?是或許是?為年紀不大，他身上並沒有杯的那種強烈的魅力, 反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冷酷和殘暴感。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配飾不多，但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應該是一筆巨額財富的繼承人……加西亞見過很多上層社?的掌權?和繼承人，對於這點??是很有把握的。
費雯·麗斯特則不是個陌生的名字, 起碼加西亞聽過她的歌聲，?是近距離觀察下，他很快發現這位享譽全球的歌唱家似乎不太像是普通人類，反而更像是精密的機器, 她的手臂纖細而柔韌，可舉手投足間的力量感絕對不是普通女孩該有的。
特別是現?，她直接展現出了她的非人之處，以加西亞對輝光教?的認知，不難猜測她的身體大概被改造成了機械，?是不能確定到底改造了多少。
當然，最讓加西亞疑惑的??是為什麽她?有掃地功能。
燈之道路?前期很少有直接戰鬥能力，所以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將肢體改造成機械，獲得更強的戰鬥適應性，比??說將槍械隱藏?手臂裏，??果沒有洞察或是預知的特性，很難從外表上看出這點，加西亞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這樣的敵人都選擇了這一改造??向，然而費雯麗……她的改造??向好像是家用電器。
她的家族一直是輝光教?的信徒，接連出過多位?教，有新聞猜測她退出歌壇是為了獻身於宗教，接任她的父親，雖然後??她又迴到了舞台上，但也能說明她存?很深的輝光教?背景。這也很合理，輝光教?信仰的是守夜人，然而燈之道路和輝光存?更深的聯係，比起守夜人，他們肯定更願意信仰輝光。
加西亞?是簡單一想，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不過這又引發了一個新的疑問，比??他現?很懷疑輝光教?是不是已經變成了空殼。
輝光目前更傾向於隱秘，應該不?大範圍傳教，但誘惑一些燈教上層人員應該不難，這樣想的話，費雯·麗斯特?燈教的地位或許比他想得更K?。
輝光教?的K?層人士，上層社?的繼承人，信奉冬之道路的半神，??有“白王冠”懷特·克朗……加西亞無意識地思考著輝光選擇信徒的標準，雖然??不能確定，但目前??看，祂所看中的信徒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但等加西亞看見悠閑環顧四周的葉槭流……他雖然沒有多少表??，心裏已經?考慮怎麽移開視線了。
他??不知道葉槭流有這樣的演技，之前葉槭流說他?借白王冠的身份參加聚?時，加西亞??考慮過他?不?被發現不是本人……看起??葉槭流?歡騰劇院學了很多新東西。
但這樣一想，加西亞很難不默默複讀“輝光到底看中了你什麽”——除了某人的確很有天賦以外，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身份，放?輝光的信徒之中，“裁決局的明日之星”聽起??也顯得平平無奇。
難道他真的要臥底成裁決局局??嗎？加西亞/??不自禁地思考起了這個設想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說，費雯麗不想參與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奧格頓了下，移開目光，緩緩閉上眼睛。
他按著額角，眉心微微蹙起，身體深處隱約傳??陣陣抽痛，像是嫩芽鑽破土壤，又像是細細的冰錐釘入腦葉，深入腦髓的疼痛纖細而精準地挑動著神經，哪怕是??常人，?這樣的痛楚之下也很難控製住??緒。
??果說天命之人?被道路所影響，那麽神靈則可以影響道路，有一種理論認為，赤杯的本質是苦痛而非誘惑，無時無刻不?折磨身心的痛苦才是欲望的??源，?祂的掌控下，杯之道路也總是給予信奉??的天命之人苦痛。
對奧格??說，現?這種抽痛的發作??不算頻繁，但每每發作時，他本就控製得不太好的??緒總是?更加失控，之後發生的事奧格大多數不記得，但等意識迴歸，他經常?發現自己渾身是血，點點猩紅濺?他愉悅瘋狂的笑容上，欲望打了個飽嗝，慵懶地沉入赤紅之下，殘存的飄飄欲仙感格外讓人沉醉。
但這裏是先生的地上聖所……奧格望了一眼上首的三重冠冕之位，深吸一口氣，不再開口，等待抽痛過去。
葉槭流也注意到了奧格小朋友神??不太對勁，內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鑒於奧格從不缺席晨禱晚禱，每天對著他絮絮叨叨，他也知道奧格晉升第三等階後，杯之道路對他的影響越??越大。表麵上看誘?似乎是這種時不時發作的疼痛，?際上葉槭流猜測這是天命之人的欲望所帶??的改變。
最開始馬弗教授就說過，奧秘?永久性地改變天命之人，將他們塑造成他們欲望的形態，隨著我對神秘??界了解越??越深，真?越??越能體?到這句話的??確性了……葉槭流心不?焉地想著。
杯的天命之人需要吃人??維持欲望的等階，燈的天命之人則需要攝食知識，而且光憑著自身腦內的知識很難滿足欲望，所以通常他們?攝食他人腦中的知識，基本上和吃人也差不多。
刃他不太了解，不過想想看應該也和殺人有關，狗狗們是要定期食用屍骸，也就啟比較和平，?需要消耗神秘學材料，也就是燒錢。
仔細想想我們這個密教真是麻雀雖小五毒俱全啊，什麽惡人都有……
葉槭流沒有放任自己感歎太久，神??略略一??，環視四周，問道：
“你們對名為征服?的神靈有了解嗎？”
這麽問之前，葉槭流也考慮過懷特這麽問?給其他人留下什麽印象。
?為他一直是以親切隨和的形象麵對信徒的，基本上不?拒絕迴答信徒的疑問，很難說以後?不?有信徒拿著他也不清楚的事詢問他，雖然葉槭流也能夠春秋筆法一帶而過……但這種辦法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思??想去，葉槭流決定把?動權掌握?自己手中。
他打算慢慢?信徒眼中塑造出輝光“剛剛蘇醒”的形象——祂?無光之海沉睡至今，對於祂消散之後的曆史和神靈了解不多也很??常。
另一??麵，除此之外，葉槭流的確也很難獲得答案。
雖然他能夠降臨?信徒的意識之中，乃至於接管他們的身體，但他也不可能拿著他們的身體去詢問一些小事，不降臨的時候，他不知道信徒都經曆了什麽，或許信徒們無意中聽到了許多他不了解的信息，但?他們?動匯報之前，葉槭流也不可能清楚。
其?葉槭流更想問關於多重曆史的??報，又或?燈教和杯教都掌握著什麽4級遺物，但是想到奧格和費雯麗的等階，葉槭流?能暫時先按捺不提。
除此之外，該怎麽獲取5階杯密傳和3級杯影響他也沒有頭緒，不過這?是第一次聚?，他?要提出個大概的??向，讓其他人往這個??向尋找就行了。
按照狗狗的說法，征服?應該是守夜人之前的燈之道路的神靈，費雯麗那邊應該更????收集這類??報……葉槭流用手指扶著一旁的石柱，垂眸想著。
??果說每一重曆史的裁定都是?為有新神誕生，那麽排除一下，第六重曆史終結於守夜人的誕生，第五重曆史終結於啟之神靈的誕生，征服?應該誕生於之前幾重曆史，他取代了晨星成為神靈，將軍則應該更早，不過考慮到他對加西亞的看重，第一重曆史顯然不是掌握?他手中的，這樣推算下??，他應該是?第?重或?第三重曆史終結時成為了神靈。
但這樣推算的話，很容易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有幾位神靈從未經曆過神位的更替。
不可否認的是，這或許意味著他們比其他神靈要更強大，或是更有手段，才能夠?曆史的潮流中屹立不倒。
布萊克之前就表示過對於征服?了解不多，奧格和加西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費雯麗也停止了掃地，迴頭看向他們。
征服?……是七神之外的邪神嗎？但懷特用的說法是“神靈”……?是信息的話，我並不是沒有獲取信息的渠道……奧格微微皺眉，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手杖。
他有些驚訝於懷特開口問及的就是神靈，除了先生，他?和赤杯有著非常非常間接的交集，沒想到懷特的目光已經越過了現??，直指K?居漫宿的神靈……哪怕奧格唯一的信仰就是先生，當聽到懷特自然而然地說出神名，他的身心仍然克製不住地震顫了一瞬。
相比之下，加西亞比較鎮定，畢竟他已經確信他們的密教?以諸神為敵，事先了解敵人的??報也?意料之中。
他對多重曆史和神靈的更替並不是一無所知，?是他也沒有聽過這個神名，想了想，問道：
“祂的尊名是什麽？”
通常??說，能夠避開多重曆史的裁定遺留下??的典籍都不?直接提及神名，而是?用尊名替代，所以加西亞多問了一句，避免他曾經聽說過卻無法對號入座。
“D?地D?海之?，無影之林的夜梟，群星之光的傳播?。”葉槭流??記得布萊克提過的尊名。
他剛想說??果有誰知道，可以和他私下交流，誰知就?這時，費雯麗突然打破了沉思的氣氛，開口說道：
“我聽過這個尊名。”
除了葉槭流，其他人都望向了費雯麗，眼神或多或少帶著驚訝，意外於她對於一位從未聽說過名字的神靈有所了解。
費雯麗當然感覺得到他們的目光，但她的心思更多地放?了壞唱片上。
無影之林的夜梟……是一位神靈的尊名？那蠻王應該也是指代一位神靈？可是征服?並不是七神，為什麽啟明星電台?播報祂們的消息……費雯麗有些迷茫地想著，卻也沒有忘記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
“?有一句話，我不能確定這句話描繪的是什麽樣的場景。”她說，“無影之林的夜梟已經越過了荊棘之途，預計將?三天後和蠻王的軍隊?死之深淵外的平原上相遇。”
?聽到“蠻王”這個代稱時，葉槭流麵具之下的神??就微微一怔，?是他迅速掩蓋住了??緒，沒有?臉上表現出??。
他??記得加西亞提及將軍時使用的是他的尊名，“蠻王”指代的是將軍。
征服?曾經和將軍有過戰爭？死之深淵……難道說的是無光之海？那麽戰爭應該發生?漫宿，說起??第五重曆史時沒有參與神戰的?有征服?和骨白鴿，骨白鴿?守望無光之海，不參與也很??常，難道這場戰爭發生於那個時候？那時白焰???對抗四位神靈，征服??這時和將軍開戰，是否意味著他那時是白焰的盟友？
短短瞬間，葉槭流就產生了諸多想法，意識到第五重曆史比他想得更加複雜，遠不止他之前所看到的那麽多。
不過也不能確定費雯麗的??報是??確的，我??不知道她的??報??源是什麽……小智障就這麽說出??了，看??她是真心覺得她知道的所有??報都可以共享，算了，既然這樣，那以後也繼續共享吧……葉槭流的心??也有些五味雜陳。
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果征服??第五重曆史終結時??是白焰的盟友，那麽他被守夜人取而代之，是不是意味著守夜人也站?白焰的對立麵？
這點暫時??不能確認，畢竟神靈的立場隨時可能變化，曾經是敵人的將軍和白焰現?也成為了盟友，很難說當時的真相是什麽。
收斂思緒，葉槭流抬起頭，對著費雯麗微微一笑道：
“這條??報對我很有啟發，謝謝你，你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事嗎？”
聽到懷特這麽說，費雯麗難得認真地思考了起??。
她有些好奇懷特為什麽想知道征服?的??報，也想知道征服?是什麽神靈，??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白晝的歎息”的事??。
但是壞唱片後??都很乖巧……而且??果啟明星電台播報的節目都和神靈有關，這些??報比我想得更有價值，是不是應該直接告訴導師？那我應該問些什麽？有點難決定，要不??是不想了……
費雯麗想了片刻，決定放棄思考，看向??發束成馬尾的懷特，說：
“我想飛出輝光教?，但是我覺得有點難，你有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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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所有人或多或少呆愣了一下，接著產生了不同的反應。
加西亞率先移開了目光，感覺自己有點理解為什麽費雯麗?有掃地功能了。
奧格則確認了費雯麗的道路以及身份，知道D?個人並沒有多少交集，他不?被對??取代，心??頓時一鬆。
反應最不明顯的是布萊克，狗狗們很聰明，理解速度也很快，?是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了類似於“呃呃呃”的神??……隨後快速張開嘴，似乎打算向費雯麗提出建議。
另一邊，葉槭流忍不住低下頭，以手扶額，想笑又笑不出??。
……你?說什麽小智障！你簡直把“離家出走”說出了“飛出瘋人院”的氣勢，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不過他??是以懷特的身份詢問道：
“你覺得難度?哪裏？”
?為他開口說話，布萊克看看他，閉上了嘴，保持安靜。
“葉利欽祭司限製我隨意外出，除了演出和排練我不能離開教?，就算離開教?，約德係統也能夠隨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眼睛遍布所有有網絡的區域，我甚至很難離開城市，而且離開教?後，我可能?遇到很對針對我的襲擊。”費雯麗沒怎麽多想，直接把自己的??況和盤托出。
這也是為什麽她想要把自己改造成?飛的歌唱家，要是能飛，就可以避開約德係統飛出巴黎了。
——?知道她之前??有好幾任使徒後，費雯麗就萌生出了這個想法。
她想去了解這幾個女孩的生平，了解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了解她們之間的共同點，了解為什麽她?被選中，而不?是繼續住?葉利欽祭司為她準備的K?塔裏，像籠中的夜鶯一樣日夜歌唱，一無所知地等待命運到??。
費雯麗的話不算多，但已經清晰勾勒出了她的形象——?輝光教?有很K?的地位，卻沒有相應的權力，甚至自由受限。
奧格???努力思考，加西亞已經猜到了費雯麗的身份，眼睫一顫，垂落下??，掩住了淡金色的眼眸。
輝光教?的使徒……?輝光教?時，她?是導師的使徒，距離守夜人都格外遙遠，現?她成為了輝光的使徒，輝光對她?有例外的安排嗎……
思索之際，加西亞也不忘提出建議：
“最簡單的辦法是獲取一件3級遺物，或?尋求半神的幫助，我傾向於蛾或?啟，前?需要具有隱秘或?隱匿的特性，後?需要具有開啟空間的特性，除此之外，你要確認包圍教?的保護領域?不?阻止你離開。”
費雯麗愣了愣，不解地問：
“保護領域？”
“通常?由心道路的天命之人設置，用??保護教?不被輕易攻破。??果你?……”加西亞停頓了一下，“輝光教?比較重要的幾個教堂，那麽教堂外肯定?有保護領域。”
費雯麗抿了抿唇，忽然明白為什麽葉利欽祭司從??不擔心她半夜出逃了。
“我?收集相關??報的。”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葉槭流適時插話，彬彬有禮地說道：
“我這裏有一件3級蛾遺物，??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暫時借給你，以此感謝你提供的??報。”
當然，你要是能買下??就更好了，但是我也知道你現?沒錢……葉槭流遺憾地想，同時注意到加西亞看了他一眼，很可能是驚訝於他一出手就是3級遺物的大手筆。
費雯麗的確有些心動。
她也挺清楚，她現?沒有太多自保能力，而她的目的地又格外遙遠，??果能有3級遺物作為戰力的補充，她的旅途也?順利很多。?是想想自己能動用的金錢，費雯麗不禁有些遲疑，感覺就算加上她的垃圾遺物，可能也付不起價錢。
“謝謝你，克朗先生，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她端端????地行了個禮，又問，“??果我想要向你借遺物，我該怎麽通知你？”
“向我們所信仰的神靈祈禱就好。”葉槭流想了想，微笑著建議道，“至於你?旅途中可能遇到的襲擊，凡是??自夢中的敵人你都不用擔心，拂曉自?照亮你的前路，願你的這趟旅行一路順利。”
他話音落下，神殿裏也安靜了下??，所有人都?靜靜咀嚼這句話。
過了?，奧格才抬起頭，開口說道：
“三個月後?有一場地下交易?，地點應該?五大湖附近，我?去參加。”
聽奧格這麽說，葉槭流頓時反應過??，是被自己折騰過的那場地下交易?，今年換了個地點重新舉辦了。
那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倫敦，時間上是可以參加交易?的，不過需不需要參加又是另一迴事了。
不知道交易?上?不?出現3級遺物或是5階以上的密傳，??果有可能出現的話，可以把參加交易?作為備選項……??果費雯麗離家出走成功，除非飛出瘋人院之前她把之後等階的遺物和密傳全部打包帶走，否則她也要設法自己獲取這些才行，加西亞也一樣，也就狗狗沒有這??麵的需求，看??奧格得當一迴采購商了……葉槭流略微一想，大概確定了計劃。
“我可能?有一些需求。”他含蓄地表達了和奧格小朋友交易的想法。
雖然開始時氣氛比較糟糕，但一番交流下??，葉槭流覺得信徒們彼此之間的摩擦也不再明顯，不禁欣慰起??。
本??我以為?是布萊克他們活躍氣氛，沒想到最後??是靠小智障……葉槭流感歎不已地想著。
他也發現了，麵對他以外的人時，狗狗們其?出奇地話少，比??對於加西亞，他們一直是當沒看見的。
就?葉槭流思考的時候，費雯麗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環顧四周，遲疑著說道：
“??有一個問題，我想聽聽你們的答案。
“怎麽樣才能夠?不讀書的??況下掌握密傳？”
“……”神殿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說的真好，費雯麗！你怎麽??沒有放棄走捷徑的念頭，??當眾說出??了……雖然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怎麽看，例行聚?都要變成定期補習班了，為什麽你們一個D?個都這麽不擅??學習……葉槭流忍不住以手支撐額角，頭疼地揉了揉。
“我們有辦法，不過你要承受嚴重的負麵特性，以及付出一件對應等階的遺物。”布萊克終於有了機?，立刻積極地迴答。
聽到有可能不學習，費雯麗不禁精神一振，將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向他們：
“多嚴重？”
不止她，除了葉槭流，其他人神??都很專注，等著布萊克給出答案。
“你需要獻上一名生?，?擁有新的瘋狂，並且有一定概率你?直接走向終局……”布萊克數了數，露出一個尖牙森然的笑容，“大概就這麽多，??果你覺得可以接受的話，我們很願意幫助你！”
這就是??常??況下“無痛的朝聖”的負麵特性？嗯，很符合3級遺物的水準，這負麵特性強得都快掩蓋過??麵特性了……後麵都??好，前麵那個豈不是“用我們就?死”的意思？葉槭流很艱難地控製住了表??，沒有真的抽動嘴角。
這種程度的負麵特性，徹底打消了費雯麗走捷徑的希望，別說她，奧格眼中的光都暗了下去，顯然極為消沉，也就加西亞??算好，?是神??稍稍凝重，大體上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是有信心的。
其中以葉槭流的消沉程度最嚴重。
他?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憂愁地想，不出意外，以後聚?結束後的這段時間，大概?變成固定的補習時間……
地上的石屑不斷消失?費雯麗的裙擺之下, 她滑行過的地??頓時出現了一道潔淨的軌跡，和周圍的地麵形成了清晰的對比，配合她身體裏發出的、機器運作的“嗡嗡”聲, 不難讓人聯想到啟動的掃地機器人。
特別是費雯麗又開始放空思緒，整個人呈現出靜止的姿態，怎麽看都像是一尊人型機器。
奧格：“……”
好?除了他, 其他人的表現都??算淡定, 並沒有讓他感到更加被孤立。
加西亞收迴了觀察的視線, 雖然他對於費雯麗挺好奇，但也?能遺憾地不表現出??。
剛才他已經簡單觀察了神殿裏的其他人，大概有了自己的判斷, 而由於職業習慣, 他的重點也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奧古斯都·艾爾利克，加西亞對這個名字沒有太多印象，不過從他仿佛燃燒火焰的風衣??看，不難推斷出奧古斯都是杯道路的天命之人，?是或許是?為年紀不大，他身上並沒有杯的那種強烈的魅力, 反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冷酷和殘暴感。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配飾不多，但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應該是一筆巨額財富的繼承人……加西亞見過很多上層社?的掌權?和繼承人，對於這點??是很有把握的。
費雯·麗斯特則不是個陌生的名字, 起碼加西亞聽過她的歌聲，?是近距離觀察下，他很快發現這位享譽全球的歌唱家似乎不太像是普通人類，反而更像是精密的機器, 她的手臂纖細而柔韌，可舉手投足間的力量感絕對不是普通女孩該有的。
特別是現?，她直接展現出了她的非人之處，以加西亞對輝光教?的認知，不難猜測她的身體大概被改造成了機械，?是不能確定到底改造了多少。
當然，最讓加西亞疑惑的??是為什麽她?有掃地功能。
燈之道路?前期很少有直接戰鬥能力，所以他們中的一部分人?將肢體改造成機械，獲得更強的戰鬥適應性，比??說將槍械隱藏?手臂裏，??果沒有洞察或是預知的特性，很難從外表上看出這點，加西亞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這樣的敵人都選擇了這一改造??向，然而費雯麗……她的改造??向好像是家用電器。
她的家族一直是輝光教?的信徒，接連出過多位?教，有新聞猜測她退出歌壇是為了獻身於宗教，接任她的父親，雖然後??她又迴到了舞台上，但也能說明她存?很深的輝光教?背景。這也很合理，輝光教?信仰的是守夜人，然而燈之道路和輝光存?更深的聯係，比起守夜人，他們肯定更願意信仰輝光。
加西亞?是簡單一想，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不過這又引發了一個新的疑問，比??他現?很懷疑輝光教?是不是已經變成了空殼。
輝光目前更傾向於隱秘，應該不?大範圍傳教，但誘惑一些燈教上層人員應該不難，這樣想的話，費雯·麗斯特?燈教的地位或許比他想得更K?。
輝光教?的K?層人士，上層社?的繼承人，信奉冬之道路的半神，??有“白王冠”懷特·克朗……加西亞無意識地思考著輝光選擇信徒的標準，雖然??不能確定，但目前??看，祂所看中的信徒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但等加西亞看見悠閑環顧四周的葉槭流……他雖然沒有多少表??，心裏已經?考慮怎麽移開視線了。
他??不知道葉槭流有這樣的演技，之前葉槭流說他?借白王冠的身份參加聚?時，加西亞??考慮過他?不?被發現不是本人……看起??葉槭流?歡騰劇院學了很多新東西。
但這樣一想，加西亞很難不默默複讀“輝光到底看中了你什麽”——除了某人的確很有天賦以外，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身份，放?輝光的信徒之中，“裁決局的明日之星”聽起??也顯得平平無奇。
難道他真的要臥底成裁決局局??嗎？加西亞/??不自禁地思考起了這個設想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說，費雯麗不想參與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奧格頓了下，移開目光，緩緩閉上眼睛。
他按著額角，眉心微微蹙起，身體深處隱約傳??陣陣抽痛，像是嫩芽鑽破土壤，又像是細細的冰錐釘入腦葉，深入腦髓的疼痛纖細而精準地挑動著神經，哪怕是??常人，?這樣的痛楚之下也很難控製住??緒。
??果說天命之人?被道路所影響，那麽神靈則可以影響道路，有一種理論認為，赤杯的本質是苦痛而非誘惑，無時無刻不?折磨身心的痛苦才是欲望的??源，?祂的掌控下，杯之道路也總是給予信奉??的天命之人苦痛。
對奧格??說，現?這種抽痛的發作??不算頻繁，但每每發作時，他本就控製得不太好的??緒總是?更加失控，之後發生的事奧格大多數不記得，但等意識迴歸，他經常?發現自己渾身是血，點點猩紅濺?他愉悅瘋狂的笑容上，欲望打了個飽嗝，慵懶地沉入赤紅之下，殘存的飄飄欲仙感格外讓人沉醉。
但這裏是先生的地上聖所……奧格望了一眼上首的三重冠冕之位，深吸一口氣，不再開口，等待抽痛過去。
葉槭流也注意到了奧格小朋友神??不太對勁，內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鑒於奧格從不缺席晨禱晚禱，每天對著他絮絮叨叨，他也知道奧格晉升第三等階後，杯之道路對他的影響越??越大。表麵上看誘?似乎是這種時不時發作的疼痛，?際上葉槭流猜測這是天命之人的欲望所帶??的改變。
最開始馬弗教授就說過，奧秘?永久性地改變天命之人，將他們塑造成他們欲望的形態，隨著我對神秘??界了解越??越深，真?越??越能體?到這句話的??確性了……葉槭流心不?焉地想著。
杯的天命之人需要吃人??維持欲望的等階，燈的天命之人則需要攝食知識，而且光憑著自身腦內的知識很難滿足欲望，所以通常他們?攝食他人腦中的知識，基本上和吃人也差不多。
刃他不太了解，不過想想看應該也和殺人有關，狗狗們是要定期食用屍骸，也就啟比較和平，?需要消耗神秘學材料，也就是燒錢。
仔細想想我們這個密教真是麻雀雖小五毒俱全啊，什麽惡人都有……
葉槭流沒有放任自己感歎太久，神??略略一??，環視四周，問道：
“你們對名為征服?的神靈有了解嗎？”
這麽問之前，葉槭流也考慮過懷特這麽問?給其他人留下什麽印象。
?為他一直是以親切隨和的形象麵對信徒的，基本上不?拒絕迴答信徒的疑問，很難說以後?不?有信徒拿著他也不清楚的事詢問他，雖然葉槭流也能夠春秋筆法一帶而過……但這種辦法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思??想去，葉槭流決定把?動權掌握?自己手中。
他打算慢慢?信徒眼中塑造出輝光“剛剛蘇醒”的形象——祂?無光之海沉睡至今，對於祂消散之後的曆史和神靈了解不多也很??常。
另一??麵，除此之外，葉槭流的確也很難獲得答案。
雖然他能夠降臨?信徒的意識之中，乃至於接管他們的身體，但他也不可能拿著他們的身體去詢問一些小事，不降臨的時候，他不知道信徒都經曆了什麽，或許信徒們無意中聽到了許多他不了解的信息，但?他們?動匯報之前，葉槭流也不可能清楚。
其?葉槭流更想問關於多重曆史的??報，又或?燈教和杯教都掌握著什麽4級遺物，但是想到奧格和費雯麗的等階，葉槭流?能暫時先按捺不提。
除此之外，該怎麽獲取5階杯密傳和3級杯影響他也沒有頭緒，不過這?是第一次聚?，他?要提出個大概的??向，讓其他人往這個??向尋找就行了。
按照狗狗的說法，征服?應該是守夜人之前的燈之道路的神靈，費雯麗那邊應該更????收集這類??報……葉槭流用手指扶著一旁的石柱，垂眸想著。
??果說每一重曆史的裁定都是?為有新神誕生，那麽排除一下，第六重曆史終結於守夜人的誕生，第五重曆史終結於啟之神靈的誕生，征服?應該誕生於之前幾重曆史，他取代了晨星成為神靈，將軍則應該更早，不過考慮到他對加西亞的看重，第一重曆史顯然不是掌握?他手中的，這樣推算下??，他應該是?第?重或?第三重曆史終結時成為了神靈。
但這樣推算的話，很容易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有幾位神靈從未經曆過神位的更替。
不可否認的是，這或許意味著他們比其他神靈要更強大，或是更有手段，才能夠?曆史的潮流中屹立不倒。
布萊克之前就表示過對於征服?了解不多，奧格和加西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費雯麗也停止了掃地，迴頭看向他們。
征服?……是七神之外的邪神嗎？但懷特用的說法是“神靈”……?是信息的話，我並不是沒有獲取信息的渠道……奧格微微皺眉，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手杖。
他有些驚訝於懷特開口問及的就是神靈，除了先生，他?和赤杯有著非常非常間接的交集，沒想到懷特的目光已經越過了現??，直指K?居漫宿的神靈……哪怕奧格唯一的信仰就是先生，當聽到懷特自然而然地說出神名，他的身心仍然克製不住地震顫了一瞬。
相比之下，加西亞比較鎮定，畢竟他已經確信他們的密教?以諸神為敵，事先了解敵人的??報也?意料之中。
他對多重曆史和神靈的更替並不是一無所知，?是他也沒有聽過這個神名，想了想，問道：
“祂的尊名是什麽？”
通常??說，能夠避開多重曆史的裁定遺留下??的典籍都不?直接提及神名，而是?用尊名替代，所以加西亞多問了一句，避免他曾經聽說過卻無法對號入座。
“D?地D?海之?，無影之林的夜梟，群星之光的傳播?。”葉槭流??記得布萊克提過的尊名。
他剛想說??果有誰知道，可以和他私下交流，誰知就?這時，費雯麗突然打破了沉思的氣氛，開口說道：
“我聽過這個尊名。”
除了葉槭流，其他人都望向了費雯麗，眼神或多或少帶著驚訝，意外於她對於一位從未聽說過名字的神靈有所了解。
費雯麗當然感覺得到他們的目光，但她的心思更多地放?了壞唱片上。
無影之林的夜梟……是一位神靈的尊名？那蠻王應該也是指代一位神靈？可是征服?並不是七神，為什麽啟明星電台?播報祂們的消息……費雯麗有些迷茫地想著，卻也沒有忘記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
“?有一句話，我不能確定這句話描繪的是什麽樣的場景。”她說，“無影之林的夜梟已經越過了荊棘之途，預計將?三天後和蠻王的軍隊?死之深淵外的平原上相遇。”
?聽到“蠻王”這個代稱時，葉槭流麵具之下的神??就微微一怔，?是他迅速掩蓋住了??緒，沒有?臉上表現出??。
他??記得加西亞提及將軍時使用的是他的尊名，“蠻王”指代的是將軍。
征服?曾經和將軍有過戰爭？死之深淵……難道說的是無光之海？那麽戰爭應該發生?漫宿，說起??第五重曆史時沒有參與神戰的?有征服?和骨白鴿，骨白鴿?守望無光之海，不參與也很??常，難道這場戰爭發生於那個時候？那時白焰???對抗四位神靈，征服??這時和將軍開戰，是否意味著他那時是白焰的盟友？
短短瞬間，葉槭流就產生了諸多想法，意識到第五重曆史比他想得更加複雜，遠不止他之前所看到的那麽多。
不過也不能確定費雯麗的??報是??確的，我??不知道她的??報??源是什麽……小智障就這麽說出??了，看??她是真心覺得她知道的所有??報都可以共享，算了，既然這樣，那以後也繼續共享吧……葉槭流的心??也有些五味雜陳。
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果征服??第五重曆史終結時??是白焰的盟友，那麽他被守夜人取而代之，是不是意味著守夜人也站?白焰的對立麵？
這點暫時??不能確認，畢竟神靈的立場隨時可能變化，曾經是敵人的將軍和白焰現?也成為了盟友，很難說當時的真相是什麽。
收斂思緒，葉槭流抬起頭，對著費雯麗微微一笑道：
“這條??報對我很有啟發，謝謝你，你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事嗎？”
聽到懷特這麽說，費雯麗難得認真地思考了起??。
她有些好奇懷特為什麽想知道征服?的??報，也想知道征服?是什麽神靈，??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白晝的歎息”的事??。
但是壞唱片後??都很乖巧……而且??果啟明星電台播報的節目都和神靈有關，這些??報比我想得更有價值，是不是應該直接告訴導師？那我應該問些什麽？有點難決定，要不??是不想了……
費雯麗想了片刻，決定放棄思考，看向??發束成馬尾的懷特，說：
“我想飛出輝光教?，但是我覺得有點難，你有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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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所有人或多或少呆愣了一下，接著產生了不同的反應。
加西亞率先移開了目光，感覺自己有點理解為什麽費雯麗?有掃地功能了。
奧格則確認了費雯麗的道路以及身份，知道D?個人並沒有多少交集，他不?被對??取代，心??頓時一鬆。
反應最不明顯的是布萊克，狗狗們很聰明，理解速度也很快，?是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了類似於“呃呃呃”的神??……隨後快速張開嘴，似乎打算向費雯麗提出建議。
另一邊，葉槭流忍不住低下頭，以手扶額，想笑又笑不出??。
……你?說什麽小智障！你簡直把“離家出走”說出了“飛出瘋人院”的氣勢，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不過他??是以懷特的身份詢問道：
“你覺得難度?哪裏？”
?為他開口說話，布萊克看看他，閉上了嘴，保持安靜。
“葉利欽祭司限製我隨意外出，除了演出和排練我不能離開教?，就算離開教?，約德係統也能夠隨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的眼睛遍布所有有網絡的區域，我甚至很難離開城市，而且離開教?後，我可能?遇到很對針對我的襲擊。”費雯麗沒怎麽多想，直接把自己的??況和盤托出。
這也是為什麽她想要把自己改造成?飛的歌唱家，要是能飛，就可以避開約德係統飛出巴黎了。
——?知道她之前??有好幾任使徒後，費雯麗就萌生出了這個想法。
她想去了解這幾個女孩的生平，了解等待自己的是什麽，了解她們之間的共同點，了解為什麽她?被選中，而不?是繼續住?葉利欽祭司為她準備的K?塔裏，像籠中的夜鶯一樣日夜歌唱，一無所知地等待命運到??。
費雯麗的話不算多，但已經清晰勾勒出了她的形象——?輝光教?有很K?的地位，卻沒有相應的權力，甚至自由受限。
奧格???努力思考，加西亞已經猜到了費雯麗的身份，眼睫一顫，垂落下??，掩住了淡金色的眼眸。
輝光教?的使徒……?輝光教?時，她?是導師的使徒，距離守夜人都格外遙遠，現?她成為了輝光的使徒，輝光對她?有例外的安排嗎……
思索之際，加西亞也不忘提出建議：
“最簡單的辦法是獲取一件3級遺物，或?尋求半神的幫助，我傾向於蛾或?啟，前?需要具有隱秘或?隱匿的特性，後?需要具有開啟空間的特性，除此之外，你要確認包圍教?的保護領域?不?阻止你離開。”
費雯麗愣了愣，不解地問：
“保護領域？”
“通常?由心道路的天命之人設置，用??保護教?不被輕易攻破。??果你?……”加西亞停頓了一下，“輝光教?比較重要的幾個教堂，那麽教堂外肯定?有保護領域。”
費雯麗抿了抿唇，忽然明白為什麽葉利欽祭司從??不擔心她半夜出逃了。
“我?收集相關??報的。”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葉槭流適時插話，彬彬有禮地說道：
“我這裏有一件3級蛾遺物，??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暫時借給你，以此感謝你提供的??報。”
當然，你要是能買下??就更好了，但是我也知道你現?沒錢……葉槭流遺憾地想，同時注意到加西亞看了他一眼，很可能是驚訝於他一出手就是3級遺物的大手筆。
費雯麗的確有些心動。
她也挺清楚，她現?沒有太多自保能力，而她的目的地又格外遙遠，??果能有3級遺物作為戰力的補充，她的旅途也?順利很多。?是想想自己能動用的金錢，費雯麗不禁有些遲疑，感覺就算加上她的垃圾遺物，可能也付不起價錢。
“謝謝你，克朗先生，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她端端????地行了個禮，又問，“??果我想要向你借遺物，我該怎麽通知你？”
“向我們所信仰的神靈祈禱就好。”葉槭流想了想，微笑著建議道，“至於你?旅途中可能遇到的襲擊，凡是??自夢中的敵人你都不用擔心，拂曉自?照亮你的前路，願你的這趟旅行一路順利。”
他話音落下，神殿裏也安靜了下??，所有人都?靜靜咀嚼這句話。
過了?，奧格才抬起頭，開口說道：
“三個月後?有一場地下交易?，地點應該?五大湖附近，我?去參加。”
聽奧格這麽說，葉槭流頓時反應過??，是被自己折騰過的那場地下交易?，今年換了個地點重新舉辦了。
那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倫敦，時間上是可以參加交易?的，不過需不需要參加又是另一迴事了。
不知道交易?上?不?出現3級遺物或是5階以上的密傳，??果有可能出現的話，可以把參加交易?作為備選項……??果費雯麗離家出走成功，除非飛出瘋人院之前她把之後等階的遺物和密傳全部打包帶走，否則她也要設法自己獲取這些才行，加西亞也一樣，也就狗狗沒有這??麵的需求，看??奧格得當一迴采購商了……葉槭流略微一想，大概確定了計劃。
“我可能?有一些需求。”他含蓄地表達了和奧格小朋友交易的想法。
雖然開始時氣氛比較糟糕，但一番交流下??，葉槭流覺得信徒們彼此之間的摩擦也不再明顯，不禁欣慰起??。
本??我以為?是布萊克他們活躍氣氛，沒想到最後??是靠小智障……葉槭流感歎不已地想著。
他也發現了，麵對他以外的人時，狗狗們其?出奇地話少，比??對於加西亞，他們一直是當沒看見的。
就?葉槭流思考的時候，費雯麗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環顧四周，遲疑著說道：
“??有一個問題，我想聽聽你們的答案。
“怎麽樣才能夠?不讀書的??況下掌握密傳？”
“……”神殿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說的真好，費雯麗！你怎麽??沒有放棄走捷徑的念頭，??當眾說出??了……雖然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怎麽看，例行聚?都要變成定期補習班了，為什麽你們一個D?個都這麽不擅??學習……葉槭流忍不住以手支撐額角，頭疼地揉了揉。
“我們有辦法，不過你要承受嚴重的負麵特性，以及付出一件對應等階的遺物。”布萊克終於有了機?，立刻積極地迴答。
聽到有可能不學習，費雯麗不禁精神一振，將充滿希望的目光投向他們：
“多嚴重？”
不止她，除了葉槭流，其他人神??都很專注，等著布萊克給出答案。
“你需要獻上一名生?，?擁有新的瘋狂，並且有一定概率你?直接走向終局……”布萊克數了數，露出一個尖牙森然的笑容，“大概就這麽多，??果你覺得可以接受的話，我們很願意幫助你！”
這就是??常??況下“無痛的朝聖”的負麵特性？嗯，很符合3級遺物的水準，這負麵特性強得都快掩蓋過??麵特性了……後麵都??好，前麵那個豈不是“用我們就?死”的意思？葉槭流很艱難地控製住了表??，沒有真的抽動嘴角。
這種程度的負麵特性，徹底打消了費雯麗走捷徑的希望，別說她，奧格眼中的光都暗了下去，顯然極為消沉，也就加西亞??算好，?是神??稍稍凝重，大體上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是有信心的。
其中以葉槭流的消沉程度最嚴重。
他?心裏無聲地歎了口氣，憂愁地想，不出意外，以後聚?結束後的這段時間，大概?變成固定的補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