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流淌於指縫間,司徒慕被那刺眼的血色,狠狠一灼。


    緊接著,他快速從旁邊扯過錦被,將若婻的身子遮蓋住,狠狠眯著起雙眼,怒視沐芷惜的那瞬,赫然出聲:“來人,將此人打入死牢!”


    話落,原本消失不見的侍衛與宮人,全在同一時間衝了進來,直接將沐芷惜擒下。


    “皇上!皇上!是這個賤-女人,害了臣妾的皇兒,都是她的錯,即便是她死,亦是死有餘辜!”沐芷惜歇斯底裏的大喊。


    司徒慕緊緊皺眉,正要嗬斥。


    卻見若婻突然出聲道:“姐姐,妹妹分明什麽都沒有做,你為何要誣陷妹妹,再者,姐姐若是真的沒了孩子,此時的你,不該是躺在榻上養身麽,為何還如此精神奕奕?”


    若婻一言,瞬間引起司徒慕的懷疑。


    他仔細打量著沐芷惜,但見她衣裙沾滿鮮血,但臉上的氣色,卻隻是微微蒼白而已,怎麽看都不像剛剛流了孩子的女人。


    司徒慕當即命令道:“來人,立刻傳喚太醫!”


    “是,皇上。”一名小太-監急忙頷首,匆匆跑去了殿門。


    沒過多久,先前為沐芷惜診過脈的太醫,疾步跑了進來:“叩見皇上……!”


    “免了,你立刻為她診脈,看她是不是流了孩子?”司徒慕滿臉不耐,出聲打斷他的話。


    那太醫頷了頷首,來到沐芷惜的身邊,想要為她診脈。


    沐芷惜見那太醫眼熟,多少有些信任,很是配合抬起手。


    結果那太醫往她手腕上一搭,一診,臉上瞬間閃過不敢置信的神色!


    司徒慕將太醫的表情,盡收眼底,當即厲聲道:“告訴朕,你到底診出了什麽?!”


    那太醫屈膝一跪,連忙拱手道:“迴皇上,先前微臣替娘娘診過脈,確實是喜脈,但方才那一診,卻並未診出任何懷過龍胎的跡象,微臣懷疑……。”


    “大膽,你這該死老匹夫,你在說謊,你分明是那賤-女人的同夥,你們都想我死,都想我的皇兒死!”


    沐芷惜百分百認定,那太醫說的定是假話,連忙大吼出聲,掙紮著便要衝上去,將他暴打一頓!


    司徒慕眼見沐芷惜眉目猙獰的模樣,想起方才劍刃快刺在他身上,她仍然沒有將劍收迴去,心更是冷了好幾度。


    他看向太醫,冷聲命令道:“接著說下去。”


    “微臣懷疑娘娘,並沒有懷上真的龍胎,隻是因為服用了秘藥,而那先前的喜脈與此時的流胎,都是秘藥產生的障眼法。”太醫頷首說道。


    司徒慕顯然知道那秘藥,冷戾視線落在沐芷惜肚子上,輕嗤笑道:“是不是想懷朕的龍子,想瘋了?嗬,朕此時便可告訴你,你永遠不會有那個機會,來人,將她打入死牢,三日後問斬!”


    沐芷惜立時大驚,猛地瞪大雙眼:“司徒慕,你竟然要我死?”


    “來人,還不快拖下去!”司徒慕怒吼一聲,眾侍衛立刻將沐芷惜拖出殿門。


    他連忙抱起若婻,放到龍榻上,讓太醫替她處理了傷口。


    ……


    司徒慕的身體,近日恢複了很多,原本交於花九闕處理的朝堂之事,重新迴到他的手中。


    眼見快要到上早朝的時辰,一個小太-監急忙走進殿門,準備侍奉司徒慕穿衣。


    “今日不早朝。”司徒慕皺眉,擺手讓小太-監退出去。


    若婻靜靜看了那小太-監一眼,眸光微閃,隨即開口軟聲道:“皇上切不可為臣妾耽誤國家大事,若是朝堂百官知道了,定會說臣妾是妖妃的。”


    司徒慕不放心她,正要開口,卻見若婻嘟著嘴撒嬌:“皇上,您真的忍心看著臣妾被百官彈劾?”


    “當然不忍心,但是朕想陪著你,朕擔心你的傷勢。”司徒慕看著她,滿眼擔憂與濃濃愛意。


    若婻對上他的眼,心中微微異樣,但很快便恢複正常,扯唇笑道:“姐姐已經被皇上抓起來了,臣妾不會再有危險,皇上且安心去上早朝……唔!”


    話音未落,司徒慕扣住若婻的下巴,纏-綿親吻了一番。


    眼見兩人勢要又來一火包,那名小太-監突然輕咳一聲:“咳。”


    若婻連忙將司徒慕推開:“好啦,皇上快去,臣妾在這等著您迴來。”


    司徒慕皺了皺眉,起身看向那名小太-監:“亂咳什麽?”


    “皇上請恕罪,小人隻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小太-監滿是惶恐,正要跪下去的時候,若婻突然出聲道:“皇上勿要責怪,他不是故意的。”


    司徒慕徑自起身,來到那小太-監的麵前:“朕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哪個公公手下的?”


    “迴皇上,奴才是花公公手下新來的。”


    司徒慕一聽是花九闕,麵色微異,沒有再說什麽,讓他侍奉著穿戴龍袍。


    眼見那名小太-監利索打開門,卻沒有過來攙扶自己,司徒慕不悅出聲:“過來。”


    “是,皇上。”


    司徒慕皺了皺眉:“手。”


    那小太-監怔了怔,眼眸不著痕跡眯了眯,隨即將手伸出來:“奴才扶皇上出殿門。”


    大掌微微抬起,觸及那柔軟無骨的小手之時,司徒慕禁不住心神一蕩,緊緊握住掌心中的手,舉步朝殿門走去。


    出了殿門,那名小太-監正要離去,司徒慕心下一空,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扶朕去大殿。”


    “是,皇上。”小太-監低垂著眉眼,扶著司徒慕送到金鑾大殿。


    直到坐上龍椅,司徒慕都沒有將他的手鬆開。


    這時,一道含笑慵嬈之音,由遠而近的響起:“皇上這是看上奴才的小寶貝了?”


    司徒慕聽見花九闕的聲音,身形倏然一震,立馬將小太-監的手放開,不自然笑道:“愛卿說笑了,朕隻是一時忘記放手,並沒有別的意思,愛卿千萬不要誤會。”


    花九闕勾起殷紅唇角,當著司徒慕與百官的麵,執起小太-監那隻被握過的手,用豔色錦帕,仔細擦拭了好幾遍。


    而後緩緩抬眸,對司徒慕說道:“這可是奴才心上的小寶貝,不是任何人能夠觸碰的,包括皇上在內,同樣不可以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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