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得講講加代,他從內蒙迴到北京之後,難得清閑了幾日。


    白小航那邊的生意也料理得差不多了,心裏一高興,就尋思著招唿兄弟們去當地新開的一家海鮮自助酒樓聚聚。


    這酒樓在當時可算得上是奢極,388元一位,隻要你胃口夠大,山珍海味隨便吃。


    李正光、高德建、左帥、杜仔、閆老大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接到消息全來了。


    這麽多江湖大哥往那一坐,自然不能親自起身去取餐,跑腿的活兒就落到小弟們身上。馬三兒在這幫小弟裏最是勤快,一趟又一趟地穿梭在餐台之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裏虧待了肚子,一見到海鮮,尤其是魚,那簡直像餓狼撲食,一條接一條地往桌上端,吃得那叫一個歡實。


    這自助餐廳啊,雖說上菜速度不慢,可架不住食客多,真正的稀罕玩意兒眨眼就沒。就說那帝王蟹,平日裏可不多見,眾人心裏都惦記著。


    段福濤身邊有個跟班叫大凱,大事小事都由他操辦,在段福濤跟前的地位,就如同馬三兒在加代身邊一樣重要。不過這大凱有個毛病,一緊張說話就不利索。


    當時,大凱老老實實排在帝王蟹取餐處,眼瞅著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在那兒眼巴巴等了將近二十分鍾。誰知道馬三兒也盯上了這帝王蟹,他這人鬼精鬼精的,哪肯乖乖排隊。


    正巧帝王蟹一端出來,馬三兒扯著嗓子就喊:“來來來,服務員,放這兒!不是我說你們啊,這上菜也太慢了,我在這兒眼巴巴等了都快半個小時了。”


    服務員被他這一通喊,還真給唬住了,忙不迭地賠不是“實在不好意思先生:讓您久等了。”


    大凱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磕磕巴巴地伸手攔下服務員和馬三兒,急道“啥……啥意思,我先來的。”


    服務員一瞧,一拍大腿,哎呀,這才發現帝王蟹端錯地方了。大凱揪著馬三兒不撒手,馬三兒卻仗著大凱嘴笨,欺負起人來。


    大凱剛吐出兩個字,馬三兒就懟迴去:“趕趕趕,趕緊給你啥呀啊,我跟你說啊,這是自助餐廳,誰先拿著就是誰的,瞅你那口條吧。”


    這動靜鬧得有點大,段福濤聽見爭吵聲,邁著大步走了過來。隻見他梳著大背頭,身著雪白的襯衫,腰間皮帶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腳下大皮鞋擦得鋥亮,舉手投足間盡顯大佬風範。


    “小兄弟,什麽意思啊?”段福濤其實在暗處早把事兒瞧明白了。大凱剛要開口解釋。


    馬三兒卻搶先一步,把話頭搶了過去:“哎呀哎,你快快得了吧,你可別說了啊,等你說完了,天都黑了,我說吧。


    剛才上了一隻帝王蟹,是我先拿到的,那就是我的。他非得說他排半天隊了,可服務員送到我麵前來了,你有啥招啊?”


    段福濤心裏門兒清是怎麽迴事,可他不願跟馬三兒一般見識,說到底,不就一隻螃蟹嘛,吃不吃能咋的。


    他一擺手,衝大凱說道:“算了啊,大凱,這好吃的多了去了,咱吃別的,犯不著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馬三兒在那兒一臉得意,這場酒樓裏的小風波,算是暫時平息了,可誰知道,這會不會在日後埋下什麽隱患呢,畢竟道上混的,最講究的就是個麵子。


    馬三兒迴到酒桌上,吃得那叫一個嘛香嘛香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跟個饕餮似的。正吃得興起,加代衝他一招手“三兒來,你過來一下。”


    馬三兒忙不迭咽下嘴裏的食物,小跑著過去。加代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小航這一趟去內蒙,遭了不少罪,人家賠的那500個w呢,他一分都沒要。”


    咱不能讓他在掏這頓飯的米兒啊,你拿著哥的卡,下樓先給他押20個w,多退少補。


    馬三兒一聽心裏明白,代哥這是真仗義,二話不說接過卡就下樓去了,誰知道這一下樓就撞見事兒了。


    馬三兒瞧見大凱和金龍正在門口結賬。這金龍在段福濤身邊的角色,就如同左帥在加代身邊一樣,是個得力保鏢。


    說實在的,馬三兒這會兒真沒心思惹事兒,隻想趕緊把賬結了迴去複命。可沒成想,金龍心裏憋著氣呢。


    他早聽說了樓上爭帝王蟹那檔子事兒,瞅見馬三兒,嘴角一扯,泛起一絲冷笑,扯著嗓子就喊:“大凱,大凱,來來來,你瞅瞅,你看這人像不像那個大傻x。”


    馬三兒耳朵尖,哪能聽不見,頓時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扭過頭死死盯著他倆。


    金龍和大凱卻跟沒事兒人似的,裝作沒看見馬三兒的目光,還在那兒一唱一和“哎,說有的人啊,那純粹就是個大傻x。”


    一邊說著,手指還朝著馬三兒的方向直戳,眼睛卻故意看向別處。馬三兒這下可徹底怒了,順手抄起身後別著的小板斧,二話不說,照著金龍的腦袋就掄了過去。


    金龍也不是吃素的,反應極快,側身一閃。馬三兒這一斧就砍在了旁邊的金屬扶手上,“嘎吱”一聲,那刺耳的聲響驚得周圍人紛紛側目,瞬間就圍過來一群人瞧熱鬧。


    金龍站穩腳跟,臉上帶著嘲諷“喲,你這上來不由分說的,就這麽一下子,啥意思啊?”馬三兒氣得臉通紅,脖子上青筋直跳:“你剛才在那兒,說誰呢啊?”


    金龍還在那嘴硬:“該說不說,我們哥倆在這兒閑嘮嗑,你在這兒激動啥呀!咋的還生氣了,你那意思就是你承認了唄!你就是個大傻x啊。”


    馬三兒徹底被激怒,眼睛瞪得通紅嘶吼一聲:就朝著金龍衝了過去,金龍見勢不妙,他手頭沒家夥事兒,知道硬碰硬吃虧,撒腿就跑。


    馬三兒一腔怒火沒處撒,轉頭瞧見大凱站在旁邊,那還能放過他?拎著小板斧就朝著大凱奔去。


    大凱嚇得臉色慘白,轉身想跑,馬三兒哪肯罷休,一斧子甩了出去,大凱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馬三兒一個箭步衝上去,騎在大凱身上,掄起拳頭就“劈裏啪啦”一頓猛揍。這邊金龍緩過神來,瞅準機會從後麵偷襲,一下抱住馬三兒,剛要還手整治馬三兒。


    說時遲那時快,加代、白小航,還有對麵的段福濤聽到動靜,全都匆匆趕了過來。趕忙上前把幾人拉開!


    段福濤一看自己的手下被馬三兒欺負了好幾迴,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裏這口氣哪能咽得下去。


    加代卻跟沒事兒人似的,一把拽過馬三兒,二話不說,領著他就走,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小弟就這樣,你愛咋咋地。


    段福濤瞧了瞧加代身後,好家夥,烏泱泱四五十號人呢,各個眼神不善,跟煞神似的。他心裏一哆嗦,尋思這要是真較起真來,自己今兒個怕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可這口氣,他又實在咽不下去,隻能把這仇狠狠記在心裏,牙縫裏擠出一句“行,加代,你給我等著,你以為我沒人呢啊?看我咋收拾你!”


    一場酒樓外的混戰暫時平息,可眾人皆知,事兒肯定沒完。段福濤站在原地,眼神陰鷙地盯著加代和馬三兒離去的方向。


    一場新的江湖恩怨,已然在這京城的暗夜裏悄然拉開序幕。接下來,且看段福濤究竟要如何出招對付加代,這京城黑道怕是在難平靜嘍。


    段福濤心裏憋著壞呢,扭頭就掏出手機,第一個電話就撥給了宋天剛。這宋天剛,可是張家寶的老舅!


    之前和加代他們有過過節,還收拾過加代他爹。不過,那一迴也讓他見識到了加代的厲害,知道這主兒可不是好惹的。


    電話一接通,段福濤劈裏啪啦把事兒一說:宋天剛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直接就給迴絕了“你可別動加代啊,離他遠點,這小子身邊那幫哥們兒,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


    段福濤一聽,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心說你宋天剛咋也這麽慫。一咬牙,他轉手又撥通了宋建友的電話。


    宋建友接起電話,聽他這麽一說,也是一臉懵,在電話那頭勸道:“濤哥,你們這一個個的總跟加代往一起杠啥呀!


    這小子一般人惹不起,我建議你啊,知難而退,這個事兒啊,趕緊拉倒吧!別跟他糾纏了。”


    段福濤這下更氣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在電話裏就嚷嚷起來:“哎呀,你們一個個的都讓加代嚇破膽了啊,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麽能量啊。


    北京我不是找不來人嗎?我大連我還沒人嗎?”說罷,他立刻把電話打到大連,聯係上了王平和。這王平和在大連那也是一把大哥,手底下兄弟眾多,勢力不小。


    段福濤在電話裏帶著哭腔似的訴苦:“平和呀,我在北京遇到點事兒啊,大凱讓人家給收拾了,你把咱們兄弟都給我帶過來,到北京來幫我來啊。”


    王平和一聽,也挺生氣,他在大連橫慣了,壓根兒就不認識加代,哪能把這事兒往心裏去,


    直接就打包票:“你放心吧,濤哥,就對付他呀,用不著那麽多人,我領幾個兄弟去就行了啊。”


    說完,“嘎巴”一聲掛斷電話,王平和還真就領著四個人風風火火地朝著北京趕來,這一場京城與大連黑道勢力的碰撞,眼看就要拉開序幕,後續究竟鹿死誰手,誰也說不準呐。


    話說王平和帶著幾個兄弟氣勢洶洶地從大連殺到了北京,剛一落腳,就動用手頭的關係,費了一番周折,把加代的行蹤打聽了個明明白白。


    這一日,加代剛和自己多年的發小戈登推杯換盞,酒意正濃,分開的時候腳步都踉蹌了,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哪還成直線。


    一旁的心腹王瑞瞧在眼裏,趕忙扶著他一路護送到一家熟悉的酒店,到了地方,王瑞小心翼翼地把那輛鋥亮的虎頭奔停在樓下,這可是加代平日裏出行的“座駕”寶貝得很。


    王平和一夥人趕到酒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棟樓,就像鎖定了獵物一般。可這酒店安保森嚴,哪能隨便讓人進去撒野。


    王平和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大搖大擺地走到酒店前台,臉上擠出一絲假笑,對著前台的漂亮姑娘就問:“美女,有個叫加代的,他住哪個屋,你給我查查。”


    前台姑娘見多識廣,一眼就瞧出這人來者不善,當下就拒絕了:“不好意思先生,這是客人隱私,我們不能透露。”


    王平和一聽,心裏“哼”了一聲,暗道這可難不倒我。他扭頭瞅了瞅停在門口的虎頭奔,嘴角泛起一抹陰笑,跟身邊兄弟嘀咕:“咱把他車給收拾了,還怕加代不出來?”


    說罷,他抄起手裏的家夥事兒,幾步衝到車跟前。叮叮咣咣,一陣猛砸,車玻璃瞬間被敲得粉碎,玻璃碴子四濺。他還不解氣,拿著尖銳的工具,對著車內的內飾、柔軟的皮椅就是一頓亂劃。


    車外麵的車漆也沒能幸免,被刮得一道道猙獰的痕跡,最後連車胎都挨個紮爆,隻聽得“噗噗”幾聲,原本威風凜凜的虎頭奔瞬間癱倒在地,慘不忍睹。


    這酒店的服務員大多都認識加代,也知道這輛車是他的“心頭肉”,眼瞅著車被糟蹋成這樣。


    趕緊拿起電話打到加代房間:“任先生,您的車在樓下讓人家給收拾了,對麵有五六個人,手裏都拿著家夥,看著兇得很呐!”


    加代此時剛迷糊著躺在床上,一聽這話,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趿拉著拖鞋跑到窗台邊,往下一瞧,頓時氣得眼睛瞪得溜圓“我去,這車讓他們給霍霍成這樣了!”


    這車可是他結婚那天,肖那大哥送的,平日裏司機王瑞開著都跟伺候祖宗似的,倍加愛惜,如今卻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加代心裏那個疼啊,就跟刀割似的。可他也不傻,心裏清楚,這要是貿然下去,準中了對方的圈套,搞不好小命都得搭進去。


    在看王平和,一邊砸還一邊扯著嗓子喊:加代啊,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塊看著呢。


    但你給我聽好了,都說你加代能量大,我看你今天也就不過如此,你不也不敢出來嗎?


    我叫王平和,我是大連的段福濤的兄弟,識相的話,立馬去給我大哥賠禮道歉,否則下一個我收拾的就是你!兄弟們給我撤!


    喊完,他還搖頭晃腦地,那副得意勁兒,好像已經把加代踩在腳下了似的,帶著人轉身就走。


    加代站在窗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怒火,牙齒咬得咯咯響“哼,敢在我地盤上撒野,還把名號都留下了,把段福濤也供出來了,真當我加代好欺負?”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挑釁,讓京城的黑道氛圍瞬間劍拔弩張起來。接下來,就得看看加代究竟能不能咽下這口氣。


    讓王平和他們順順利利地迴大連,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已然在這京城的夜色下悄然拉開帷幕。


    在京城這一片暗流湧動的江湖裏,加代和段福濤,就因為手下間的一點摩擦,徹底杠上了。


    段福濤自恃有點勢力,先是動用在北京積攢的那些人際關係,滿心想著給加代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可誰能料到,加代這幫兄弟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那些被段福濤找來的人,一打聽加代的名號,在瞅瞅他身邊那群如狼似虎的兄弟,各個都嚇得直搖頭,沒一個敢接這燙手山芋的。


    段福濤惱羞成怒一跺腳,直接把大連的好兄弟王平和喊了過來!這王平和,在大連那地界也是出了名的硬茬子,聽聞兄弟受了委屈,二話不說,帶著四個同樣兇悍的兄弟,風風火火就殺到了北京。


    他們一到京城,就盯上了加代新買的那輛虎頭奔。在一個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夜晚。王平和一夥人手持家夥,衝到車前,二話不說,砰砰幾聲,車玻璃瞬間破碎,碎屑四濺。


    接著,他們又拿著尖銳的利器,圍著車就是一頓猛劃,那原本光潔如新的車漆,瞬間被劃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臨走前,王平和還扯著嗓子放下狠話:“我是大連的王平和啊,不服你就過來找我來!”那語氣,囂張得仿佛整個京城都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


    王平和這邊剛幹完“活兒”心裏那叫一個得意,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了不得的英雄,立馬掏出手機給段福濤打了過去:濤哥呀,我還以為這加代多厲害呢啊。


    啥玩意兒呢,我這麽收拾他車,他愣是不敢出來,就這號人物啊,也配咱們這麽興師動眾的?


    段福濤一聽,頓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我就說嘛啊,這幫人一個個的把加代都給說的神乎其神的。


    平和呀,這個事兒啊,多虧你了,辛苦了啊!一會兒呢,你來蔚藍大酒店,哥這邊呢,有一個好項目。正好啊!我帶上你,咱們吃點飯啊。”


    王平和一聽說有賺米兒的好事,還能跟著段福濤吃香喝辣,心裏那叫一個美,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向他招手。


    可他萬萬沒想到,加代可不是能隨便讓人拿捏的軟柿子。這邊車剛被砸,加代就得知了消息,氣得眼睛瞪得通紅。


    當場就給自己那幫過命的兄弟打去了電話,哈僧、戈登、白小航、杜仔、閆老大,一個都沒落下。加代在電話裏把事兒一說,兄弟們一聽,頓時也火冒三丈。


    在他們心裏,身為京城的社會中人,哪能讓一幫大連來的給欺負了?這口氣要是咽下去,以後還怎麽在道上混?


    杜仔、閆老大更是個急性子,當場就拍板:“絕不能咽下這口氣,外地的就是不好使,我讓你見識一下我加代是什麽實力!”


    說罷,杜仔、閆老大就開始動用自己的人脈,四處打聽。沒費多大周折,就問出來段福濤這會兒正在跟一個姓何的談買賣,這人叫何傑,據說跟肖那大哥關係匪淺。


    肖那大哥在京城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聽這事兒,二話不說,直接把電話打給了何傑:老何呀,我聽說你現在跟大連的段福濤談買賣呢?


    我跟你說這麽個事兒啊,這小子太囂張了,那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呀,把加代的虎頭奔都給砸了。


    何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他可清楚加代這幫人的能量,要是為了這一單買賣,把京城的江湖勢力全都得罪了,那以後自己在這地兒可就沒法混了。


    當下何傑趕緊表態:“哎呀,老那呀,我現在在蔚藍大酒店呢。啊,那這麽的一會兒啊,我找個借口,我就離開得了!


    你們願意怎麽處理,你們就怎麽處理,這個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我不管了啊。”說完電話“嘎巴”一聲掛斷。


    加代得知段福濤在蔚藍大酒店談生意,心中怒火難平,當下帶著一票兄弟,浩浩蕩蕩就朝著酒店奔去。那陣仗,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礙。


    此時,在酒店裏的何傑,正陪著段福濤商討合作細節。眼瞅著加代的人就要到了,何傑的臉色瞬間變了,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事兒要糟。


    他趕忙站起身,臉上堆起笑容,可那笑容裏透著幾分尷尬與慌張,對著段福濤說道:兄弟,我看這個合同啊,有待改善。


    你這麽的,別著急,這畢竟不是小事兒,你等著吧,我再聯係你吧。說完,何傑一刻也不敢多停留,轉身匆匆離去。


    段福濤坐在那兒,看著何傑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滿心疑惑:這買賣都談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卦了呢?


    難不成跟加代那檔子事兒有關?正尋思著呢,小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濤哥啊,不好了,你快下樓看看吧。”


    段福濤心裏“咯噔”一下,趕忙起身下樓。這一下樓,可把他驚到了,隻見樓下烏泱泱的全是人,一會兒來一撥,一會兒又來一撥,沒一會兒工夫,聚集了將近200來號。


    李正光、哈僧、戈登、崔誌廣、西直門大向、杜仔、閆老大、肖那,但凡京城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全都來了,那場麵,極其壯觀,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壓。


    王平和站在段福濤身邊,當場就懵了,眼神裏滿是驚恐,聲音都有點發顫“濤哥,這咋整啊?這加代現在是要釋放全部能量了嗎?”就在這時候,段福濤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正是加代!接通電話,就聽見加代那冰冷且帶著怒火的聲音“哎,我現在就在你樓下呢,砸我車是不是?現在給我下來,跪這兒磕頭道歉,把砸我車那個王平和你也給我叫出來啊。”


    我給你五分鍾的時間,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說完,電話“嘎巴”就掛了。你別說是段福濤了,誰敢下來就是來找收拾的,下邊可有200來號人呢。


    段福濤聽著電話,冷汗直冒,他心裏清楚。今天要是不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怕是插翅難逃。 慌亂之中,他想到了一個人, 這人姓黃,在道上那可是相當有分量。


    手眼通天,能量比一般的分公司勢力都要大得多,說話那是相當有分量,在這京城地麵上,很多事兒就憑他一句話就能擺平。段福濤趕忙撥通黃經理的電話,把和加代的過節一五一十地說了。


    黃經理聽完,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說這個事兒吧!啊,好辦呢也是好辦,你要說不好辦呢,它也不好辦,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點好處費,那有啥好不好辦的。”


    段福濤多精明的人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當即表態:“您放心啊,隻要你讓我安全的離開,多少米兒您隨便提,那就好使。”穩住黃經理後,段福濤又轉手把電話打給二遠哥。


    他心裏清楚,二遠哥和加代關係鐵得很,雖說二遠哥平日裏不怎麽摻和這些江湖事兒,但江湖上這些人的關係,他門兒清,段福濤心想,這事兒找二遠哥,準能行。


    果不其然,二遠哥接了電話,了解情況後,出麵和加代說了幾句。加代雖說心裏還是有氣,但看在二遠哥的麵子上,也不好在深究。


    段福濤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加代的能量。事兒過之後,段福濤也算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這次理虧,還差點惹出大禍。


    為了表示歉意,他親自上門,給加代送過來500個w,一臉誠懇地說:“加代老弟啊,你看咱倆呢,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別跟哥哥一般見識,這500個w你收著啊。隨後呢,哥這邊給你整一台新的虎頭奔。”


    加代一聽這話,心裏原本的那股子氣也消了不少,反倒有些慚愧起來,連忙擺手:“哎呀,濤哥你我都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你這個吧,我不能要,但是呢,弟弟有一個要求,以後你要是在來北京,你必須得第一個找我,你得讓我請你吃飯行不?”


    就這麽著,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化幹戈為玉帛成了朋友。


    不過,這京城的江湖從來就沒有平靜的時候,接下來,且看加代跟長春的孫小賢又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咱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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