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年三十。


    大清早的起來,符芸昭難得的沒睡懶覺,起來便忙活開來,穿上簇新的衣服,跟著便要鬧騰著帶殷金華去放鞭炮。


    關熙怡實在看不下去,便攔著道:“雖說是過年,可總要吃飯前才放上一掛,怎能現在就放?”


    跟著下來的費景庭樂嗬嗬道:“過年嘛,別管她了,那麽一大車鞭炮,不讓她放她心癢癢。”


    “景庭哥哥最好啦!”符芸昭傻笑著,領著同樣傻笑的殷金華顛顛跑了出去,沒一會兒院子裏便傳來鞭炮炸響,以及殷金華大唿小叫的聲音。


    費景庭站在窗口,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丫頭瘋玩,臉上不自查的便掛上了微笑。盤算一番,流落此間一年有餘。去年此時,典當了手表,這才租下了房子。


    自己一個生活技能什麽都不會的碼農,大過年的沒地方沒吃食,原本隻煮了一鍋粥,還是倪秋鳳看不下去,偷偷送了自己一碗餃子。


    轉眼一年過去了,如今卻熱鬧非常,讓他頗為感慨。


    倪秋鳳引著胡七姑四下忙活,小白蛇與猞猁不喜歡鞭炮的聲響,二者湊在一起趴在窗口,隻是好奇的看著窗外。


    小白蛇依舊沒化去橫骨,隻能嘶嘶作響,猞猁便在一邊嘟囔道:“這叮叮咣咣的,有啥意思啊?”


    待盡了興,符芸昭這才意猶未盡的領著殷金華進了屋子。


    符芸昭咂咂嘴道:“可惜了,我還想放煙花來著,但百天估計不好看。”


    殷金華在一旁道:“師娘,還是省著點吧,這麽放下去我怕初一就沒得放了。”


    符芸昭卻渾不在意:“怎麽會?那麽多呢……再說沒了就去買,反正你師父有錢。”


    “有錢也不能這麽亂花……”


    從廚房裏出來的關熙怡道:“景庭,待會兒要寫春聯的,你可相好要寫什麽了?”


    費景庭一滯,指了指自己:“要我動筆?”


    關熙怡便點點頭:“你是一家之主,我們這些女子寫出的大字隻怕太過陰柔。”


    費景庭頓時哭笑不得,他那兩筆字,寫出來不夠丟人的,這哪兒行啊?


    “關姐姐,景庭哥哥的字跟我差不多。”


    “額……那還是我來寫吧。”


    “用不著,”費景庭擺擺手道:“需要寫幾副字?”


    “院門一副,房門一副,還要寫一些福字,窗花秋鳳昨晚便弄好了。”


    “好,交給我。”費景庭轉身上了三樓的書房裏,找出一疊倪秋鳳謄抄的書稿,下來後問關熙怡要了紅紙,溜溜達達便出了門。


    二十幾分鍾,費景庭到了梁先生府上。


    聽下人說來者是費景庭,梁先生很納悶,大過年的找上門,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急急忙忙下來一問,梁先生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你……過年不會寫春聯,所以幹脆找到我府上了?”


    費景庭笑嘻嘻道:“梁先生寬厚,而且字不錯,想來想去也隻有您能幫忙了。”


    梁先生連連搖頭苦笑。這些年問他求字的不少,可找他寫春聯的,費景庭是第一個。


    耐不過費景庭央求,梁先生隻好揮毫潑墨寫了兩幅春聯,又寫了不少的福字。


    等忙活完,費景庭笑著說:“也不白讓您忙活,喏,這不是給您送禮了嗎?”


    “送禮?”梁啟超看著費景庭遞過來的稿子有些納悶。年前費景庭就來過一遭,送了不少東西。這次送的又是什麽?


    接過來瞥了兩眼,梁先生頓時驚喜道:“哦?景庭的書寫出來了?”


    “初稿,等改過之後再請梁先生斧正。”


    “好好好,我先看看。”


    “那您看著,我先迴去貼春聯了。”梁先生不耐煩的擺擺手:“快走快走,不要打擾我看書。”


    費景庭滿載而歸,留下梁先生坐在沙發上看了好半晌。梁先生一家也忙活著過年,不過他家子弟多,梁思成也從京城趕了迴來。


    旁的用不著梁先生忙活,但這春聯往年都是梁先生親自寫的。梁思成眼見左鄰右舍都貼了春聯,就跑過來問道:“父親,這春聯您什麽時候寫?”


    梁先生正看得入迷,頭都沒抬便道:“我沒空,你那字練得也差不多了,幹脆你來寫吧。”


    “啊?”


    於是乎今年春節流傳出第一個新鮮事,便是梁啟超家過年貼的春聯是梁思成寫的,反倒是費景庭家貼了梁先生親筆寫的春聯。


    費景庭優哉遊哉迴了家,徑直將春聯交給關熙怡:“喏,貼出去吧,保準有麵子。”


    關熙怡展開一瞧,那字龍飛鳳舞,很是好看。她問道:“喲,這字兒誰寫的?我看沒兩塊大洋下不來。”


    “嗬,梁先生寫的,你給他兩塊大洋看看他寫不寫。”


    關熙怡頓時不敢應聲:“梁先生?那這字兒可珍貴了。”


    “嗯,先掛出去,過完年拆下來存放起來,說不得以後更值錢。”


    “呸,鑽錢眼兒裏了。”啐了不正經的費景庭一口,關熙怡喜滋滋的跑出去貼春聯。


    大門挺高,關熙怡原本要拎個凳子,卻被小白蛇搶過了差事。也不用什麽東西墊腳,小白蛇徑直拔高到堪比姚明的高度,隨手就貼好了春聯。


    熱熱鬧鬧吃過了早午飯,轉眼又要張羅晚上飯。


    這年頭尋常百姓家過年也得有些魚肉,達官貴人家自然是山珍海味,可北方天寒地凍,還真就沒誰家有幾樣綠色的蔬菜。


    費景庭有一整個小世界,自然不缺蔬菜。於是這年夜飯便豐盛起來,關熙怡親自掌廚,煎炒烹炸,足足整治了十六道菜。


    天上飛的、陸上跑的、海裏遊的,樣樣俱全。原本玩心大起的符芸昭,生生被引得鑽進廚房裏,趁著關熙怡瞧不見,便會偷偷吃上一口。


    待入了夜,年夜飯開席,一眾人等,就連猞猁都上了桌。


    費景庭坐在主位,左邊是眼饞的符芸昭,右邊是端莊的關熙怡與俏麗的倪秋鳳。


    費景庭一個現代人不講究什麽規矩,於是家中便沒什麽規矩。他端起酒杯提議大家一起喝了一杯,便張羅著讓大家趕快動筷。


    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待時間差不多了,費景庭便將殷金華招唿到近前。


    “師父,過年好。”


    “嗯。”費景庭將磕頭的小女孩拉起來,徑直將一套新打製的飛刀以及十塊大洋遞給了小女孩。“這是師父給你的新年禮物還有壓歲錢。等過完年,我教你用飛刀。”


    “謝謝師父!”殷金華很高興。十塊大洋夠她花銷好久,那飛刀看著很精致,她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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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個便是猞猁,費景庭直接給了這憨貨一枚蝕刻好的玉牌。感受著玉牌裏逸散出來的絲絲靈機,猞猁大喜過望,連連作揖:“誒呀,老爺太敞亮了,小的祝老爺早日登仙!”


    猞猁之後是胡七姑,胡七姑規規矩矩施了禮,拿著那玉牌很是驚奇。關外野仙大多占據仙山,洞穴之中殘存一些天地元炁。如費景庭這樣能逸散靈機的玉牌,簡直就是寶貝。


    胡七姑美目連連飄向費景庭,想要詢問個中法門,卻又不好開口,隻得謝過之後緩緩退下。


    再下來是小白蛇,同樣得了逸散靈機的玉牌,小白蛇福了一下,便歡天喜地的退下。


    輪到左右的妻妾,費景庭出手自然不同。他先是給了倪秋鳳一枚玉牌、一枚羊脂玉的手鐲。


    “喲,怎麽連我也有?”


    “都有,迴頭我告訴你用法。”


    倪秋鳳不會修行,為了讓其能用玉鐲中存儲的術法,費景庭可是煞費苦心。冥思苦想幾日,胡亂嚐試,才在玉牌裏存了少許自己的真氣。


    用法也很簡單,玉鐲與玉牌接觸,立即觸發。


    那玉鐲裏隻有一道劍芒,一個隱遁術,最後一個則是土行逃遁術。術法放出的順序則是先隱遁,繼而逃遁,最後如果逃不過,那劍芒是用來與敵拚命的。


    “嗯,謝謝景庭哥。”倪秋鳳甜甜的應下,接過東西重新落座。


    費景庭又給了自己身旁的關熙怡一枚玉鐲。


    關熙怡略略詫異:“咦?怎麽我就隻有一枚玉鐲?”


    大過年的,費景庭總不好說多給倪秋鳳一枚玉牌是因為其不能修行吧?


    正琢磨該如何開口,一旁的符芸昭解圍道:“關姐姐,景庭哥哥之前不是給過你一枚玉牌了嗎?”


    “哦,對,是我忘記了。”


    費景庭笑著將玉鐲遞過去囑咐道:“裏麵存了術法,危急時刻可以遁走,迴頭我告訴你用法。”


    “嗯。”


    最後便隻剩下符芸昭,這迴費景庭給的可不是玉鐲了。符芸昭道行不淺,費景庭的太上洞淵秘法被其學去了大半,假形化身之術以及之前得來的遁法,自然也被符芸昭學了去。


    能讓符芸昭陷入苦戰,想來三道劍芒也扭轉不了局勢。於是乎費景庭便將新製好的烈陽八卦鏡遞了過去。


    那八卦鏡比手掌略大,鏡麵打磨的很是光滑。


    符芸昭喜滋滋的搶過來,翻來覆去打量了一番,問道:“景庭哥哥,這是什麽啊?”


    “烈陽八卦鏡,算是法器,迴頭你自己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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