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賭坊是由堂口開設的一家賭坊,也是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開香堂的,又怎麽會不做灰色產業呢?


    不過堂口卻有一套原則,可以開壟斷碼頭,開設賭坊和舞廳,但是絕對不準碰煙土。


    誰要是敢私底下販賣煙土,會遭到最嚴厲的處罰。


    曾經就有人因為受不了巨額利益的誘惑,和其他堂口的人私底下悄悄販賣煙土。


    被發現後執行了最嚴厲的家法,並逐出了堂口。


    陳誌飛對這位投了拜師帖的師傅,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或許在上位的時候做了很多違法的事,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黃包車一路穿行,很快來到街口一處兩層的小樓外麵。


    在小樓的上方掛著一塊霓虹燈閃爍的牌匾,上麵寫著‘鴻運賭坊’四個大字。


    在法租界開賭坊,就是這麽正大光明。


    類似的賭坊很多,每年都會給公董局上供不少錢。


    所以巡捕房也不會管,甚至在來收錢的時候還會順手玩兒兩把。


    去年的時候,各大賭坊聯合還搞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賭王大賽呢!


    陳誌飛仰頭看了一眼閃爍的霓虹燈,邁步走了過去。


    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黑色馬褂的青年,見到有人過來立刻上下打量


    他們的任務是威懾,也是守在門口防止有人來鬧事兒。


    要是其他堂口的人來找麻煩,也能第一時間警示。


    兩人看清來人相貌,急忙恭敬的行禮:“飛哥!”


    陳誌飛微微頷首,坦然的受了兩人一禮。


    前身在堂口也屬於金牌打手級別的存在,要不是走上另一條不同的道路。


    現在也是主持碼頭和賭坊的大哥級人物。


    咯吱~!


    兩個小弟急忙打開大門。


    陳誌飛跨過門檻,耳中傳來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


    “開~!”


    “開~!”


    “四五六,大~!”


    “哎喲,又輸了~!”


    “單,我買單!”


    “雙,買雙!”


    “雙天至尊~!”


    “……”


    寬敞的賭坊裏擺放了好幾張桌子,有玩色子猜大小的,有賭牌九的,還有猜魚蝦蟹的。


    每張賭桌前都圍了人,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盯著桌上的變換。


    當賭贏的時候,會興奮的大聲歡唿。


    輸了的人則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還有人帶來的錢輸光了,去角落找賭坊的人借錢。


    有人歡喜有人憂,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陳誌飛對賭博沒什麽興趣,但第一次親身感受大上海賭坊的熱鬧倒也頗為新奇。


    “飛哥~!”


    這時,幾名看場的馬仔急忙恭敬的打招唿。


    陳誌飛微微頷首,笑容和煦的詢問道:“兄弟,請問阿峰在嗎?”


    和藹可親的笑容,看的幾人一愣一愣。


    鼻子裏聞到身上傳來的酒味,立刻恍然反應過來:飛哥這是喝醉了!


    其中一個馬仔急忙抬手指向二樓:“峰哥在辦公室。”


    “嗯。”


    陳誌飛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直接上了二樓。


    守在樓梯口的幾個馬仔見狀,急忙恭敬的問好人,然後讓開了道路。


    飛哥和峰哥可是好兄弟,在賭坊可以來去自如。


    陳誌飛走到二樓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片刻,辦公室的門從裏麵被拉開。


    一個約莫二十來歲,棱角分明留著寸發,渾身都散發著淩厲之意的男子站在了門口。


    見到外麵的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明顯愣了一下。


    這時,辦公室裏傳來詢問的聲音:“小刀,是誰啊?”


    小刀急忙緩過神來,一邊側開身體,一邊笑著匯報:“是飛哥來了。”


    “阿飛?”辦公室裏的人明顯也愣了一下。


    辦公桌後麵身穿黑色馬褂的男子站起身,笑著迎了上來。


    在下顎處一道疤痕在笑容拉扯下顯得有些猙獰。


    這條疤痕是兩人在一次打鬥裏受的傷。


    也正是因為這條疤痕影響形象,所以在兩人之間挑選一人去巡捕房的時候,選了臉上沒疤,形象更好的陳誌飛去巡捕房當紐帶。


    淩峰打趣道:“阿飛,你小子什麽時候學會敲門了?”


    額……


    陳誌飛愣了一下。


    居然忘記了前身來這裏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敲門的。


    現編了一個理由:“最近接觸的層麵廣了,也學會懂禮貌了。要不然下次去總華捕辦公室的時候,習慣性忘敲門就壞菜了。”


    說話的時候目光掃視,發現辦公室裏還有一個男的。


    不過那個男的跪在辦公桌前,頭發散亂,鼻青臉腫的還在流鼻血。


    此刻正慌亂的用衣袖擦拭鼻子,生怕血滴在地上又要挨打。


    見到進來的男子,跪在地上急忙恭敬問候:“飛哥好,飛哥好!”


    陳誌飛進屋後瞥了一眼,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片刻,想起相關的記憶。


    調侃道:“這小子綽號好像叫老鼠強,上次在三角地菜市場扒錢包被我抓住,帶迴去關了七天。怎麽,又跑到你的場子扒包了?”


    “他敢~!”淩峰目光一凝,臉上閃過淩厲的氣勢。


    拿起桌上的香煙散了兩根。


    瞥了一眼跪在地老鼠強,開口道:“這小子好賭,欠了賭坊一筆錢逾期沒還。”


    老鼠強嚇得渾身顫抖,急忙驚恐的說道:“還,我一定盡快還錢!峰哥,您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先把利息還上!”


    在驚恐之下,都要哭出來了。


    旁邊的小刀吐出一口煙圈,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類似的話,他聽過太多了。


    可是真正能換錢的,可沒有幾個。


    而且賭坊的錢,可不是那麽容易還清的。


    單是每天的利息,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哪怕突然發了一筆財,也是先還一筆錢,剩下的慢慢還。


    如果沒有房產什麽的抵債,從借錢那天開始就沒有還清的可能了。


    這也是賭徒最終的結局。


    小刀撇了撇嘴,冷笑道:“前幾天你也是這麽說的,錢呢?知道我們在找你,還敢躲起來,你是不是找死!?”


    啪!


    質問的時候一巴掌抽在了老鼠強的臉上。


    淩峰瞥了一眼,淡淡開口道:“既然躲著不還錢,那就按規矩辦事兒。”


    “是!”小刀恭敬應下,緩緩從腰間抽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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