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功怎麽逛的夜市不說。單說那涇河龍王,衝迴龍宮,猶自渾身發抖。


    坐下的文武見了,心下奇怪。互相看看,螃蟹將軍大著膽子問道“陛下,那長安城如何?”


    “長安城……熱鬧。”龍王答非所問,魂飛天外。


    “不是,臣請陛下,那卜卦的,可在?”


    涇河龍王這才迴過神來。苦笑道“那卜卦的,不過是碎嘴。說的跟真的一樣,什麽明日有雨,辰時發雷什麽什麽的一大堆。可是,我這龍王尚且不知曉。他知道個屁!”


    “那陛下又何必如此失措?”


    “哪裏是本王失措,本王已經很是淡定了!”龍王苦笑著將李文功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賬下文武麵麵相覷。愁雲慘淡一籌莫展。


    當王當久了,忘了自己是誰。竟敢拿天帝打賭,這不是找死麽?


    正在眾蝦兵蟹將愁雲慘淡之時,半空中有神將叫道:“涇河龍王接旨!”


    涇河龍王滾下寶座,急忙焚香接了天帝聖旨。打開來仔細看看,長歎一聲,隨手扔給文武道“不想,那卜卦的這般有本事,竟然一字不差!”


    眾文武搶了聖旨看。


    有那鯉魚都尉道“陛下既然已經表示知錯,賭局也不再繼續,這危機應當沒有了吧?”


    “應當?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天帝陛下的心性!”涇河龍王沉聲說道。“睚眥必報過了,寬宏大量也過了。就是比那女子,稍微大肚些。更何況,本王思來想去,這其中貌似有些奧妙。”


    “陛下,奧妙不奧妙,咱們可不知曉。又何必庸人自擾?以微臣看來,這人族詭計多端,不如前去請教請教。這目下而言,隻有兩個人可以問問。一個是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卜卦者。隻不過,陛下貌似不太合意。這二來,那李文功言辭犀利,一針見血。陛下何不坦白身份,求助一二?”有那睿智些的,急忙上前說道。


    涇河龍王想了想“言之有理,我看,我還是要迴長安找找這位小君子。”


    “陛下且慢!”鯉魚都尉急忙止住龍王。“陛下,您這要是真身前去,一來,事有不密。二來,陛下不怕驚了那小君子?三來,時辰已晚,何不托夢詳詢?”


    涇河龍王欣慰道“諸位都是才智傑出之輩,同心同德。我涇河雖小,有了諸位方才有如今氣象。這便都去歇了吧。本王這就問問那小君子如何。”


    又有那鯽魚博士道“陛下莫急。若是杞人憂天未免不美。不如明日雨後,再去問問。”


    “好說好說。若是無事,皆大歡喜!”涇河龍王當下說道。確實。三界中,天庭神仙知道天帝脾性,凡人,何以知曉?不要到時候自己反而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小人才好!


    一夜無話,次日,涇河龍王兢兢業業的按照聖旨行雲布雨,分毫不差。


    李文功不耐的看著天空的雨水道“下雨下雨,就知道下雨。不知道本公子今日外出有事?當心你家龍宮也被水淹!”


    張氏恰好過來看望李文功,聽到李文功這話,氣道“文功!你不知,你父親是如何死的麽?如此不敬上天,當心報應上身!”


    李文功雖然對母親的優柔寡斷不是很喜歡。卻也不敢公然違背母親的訓導。隻好唯唯諾諾道“是,母親說的是,兒,記住了。”


    張氏恨鐵不成鋼道“你啊!知道的,說你是被程知節那老家夥帶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父親絕後,從哪裏領養的你哦!”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我李文功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文功不服氣道。


    “是麽?你父親十歲的時候,四書五經,無一不通。你會了多少?”張氏冷笑道。“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可是四書五經沒有能夠保佑父親性命!我雖然隻是通讀了一遍四書五經。可是我的武藝卻已經能夠保護娘親了!”李文功不服氣道。


    張氏氣急,這說的什麽話?武藝再好有什麽用?皇帝陛下武藝一般般,可是手下虎將不少。男子漢大丈夫,不去讀書修學,卻舞槍弄棒,真是丟了李家的顏麵。


    張氏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庭院有人高聲問道“李文功李公子在麽?”


    李文功看了看張氏,張氏隨即走到屏風後麵。“李文功在此,不知是何方高人?”


    庭院中,一個五短身材,麵色黝黑的漢子靦腆的笑道“在下是涇河龍王座下,方才聽聞公子對雨水不滿。我家龍王特意來轉告公子。這雨水乃是昨日天庭號令,不得不行。還望公子海涵。”


    李文功沉默一會,大大咧咧道“那就謝過龍王啦!其實,本公子也沒有什麽大事。這下雨不下雨的,關礙不大。倒是本公子出言無狀,龍王不要怪罪才好。”


    那漢子大笑道“小君子,uu看書. 年紀不大,做事大氣!小的這便轉告龍王,好請陛下安心!”


    “請便請便!”李文功還是在屋子裏沒有出來,隻是隔著門窗互相答話。


    張氏不解道“我兒,怎麽這般對待客人?何況人家乃是涇河龍王座下?”


    李文功歎氣,怎麽世上這麽多蠢材?還是蠢材會傳染?“母親,這人家來路不明,兒子貿然去見,是不是不太好?不如安全第一!”


    “不錯不粗,孔明一生唯謹慎。我兒做的很好。”張氏滿意道。


    “這二來。這涇河龍王,恐怕兒子昨天見過。如此一來,我就更不能出去了。”


    “哦?這又是為何呀?”張氏驚奇道。什麽時候自家兒子都會謹慎了?


    “因為這廝,印堂發黑,恐怕不能長久。若是走得近,難保會被牽連。還是這樣好!”李文功搖頭道。有些事情,還是先避避吧。


    “胡說!小小年紀,欺軟怕硬,趨吉避兇。何況,人家就算馬上死了,你不也得尊重麽?”張氏臉色沉下來。


    “母親還是安歇吧。今日,兒子恐怕要會客。”李文功理解母親的心思,從未見過神靈,忽然來了這麽一位。李文功自己也沒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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