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曾對蘇安妮暗示:“若他涉世未深,則帶他看盡世間繁華,若他曆經滄桑,則帶他乘坐旋轉木馬。”


    如今。


    蘇安妮看到了寇小樓的利用價值,帶著他去看了一圈世間繁華,雖然並沒有私人遊艇和直升飛機,甚至還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但也足可堪稱‘一道開胃點心’了——如果寇小樓是一個‘開胃點心’就能喂飽的人,那也樂得蘇安妮省事;如果,寇小樓是一個胃口足能吞天的人,蘇安妮或許會另想其他辦法。


    可惜。


    蘇安妮既看不清寇小樓的本事,也試不出寇小樓的胃口大小。好像,三十萬年薪加一點零碎分紅就能打發,堪稱物美價廉;好像,給一個‘寇氏格鬥俱樂部’和四個選手名額,也引不起他的興趣;好像,他也並不是不知行情,也不是‘既不是你想像的那麽蠢,也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窮’……


    好像,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傳醫後人和傳武傳人的關係。


    所以。


    次日。


    蘇安妮準備借機和寇小樓談談‘旋轉木馬’的問題。


    次日。


    距第二期‘八人賽’開賽還有十餘天。


    這天,蘇安妮來給八位參賽選手加油打氣,索蔓蔓和瘦瘦隨行。


    廠房之內。


    蘇安妮對八位參賽選手侃侃而談,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我和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該我做的事情,我會給你們做好!該你們做的事情,你們也要給我做好!所以,你們該做什麽呢?”


    “還能有什麽,當然是把比賽打好!”


    “但是,怎樣才算是把比賽打好了呢?”


    蘇安妮言之鑿鑿:“我們花費重金,調查研究,結果顯示:技術動作、特別是那些小巧隱晦的技術動作,很難得到現場觀眾的歡唿,即使是在現場直播之中配以充分的講解,也隻能起到長遠作用和部分作用,對於票房,並沒有及時的好處。”


    蘇安妮巡視著八名參賽選手:“所以,要想在擂台上要打得精彩、打得觀眾熱血沸騰,打得觀眾起立歡唿……說白了,隻有一個辦法……我已經指示裁判組,放寬執法尺度,特別是在選手受傷流血之後,不能輕易的中斷比賽!你們……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


    寇小樓聽出來了,蘇安妮恐怕是想要搞出‘那種’血腥場麵。


    寇小樓不太走心,將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索蔓蔓身上。


    瘦瘦悄悄的繞到寇小樓身邊,弱弱的表情、弱弱的動作、弱弱的拉住寇小樓的衣袖附耳低語:“寇先生,謝謝你,謝謝你們……我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您方便的時候,可以過來看看……可以過夜,隻要您遵守約定就行,否則……”


    寇小樓黯然,附耳重申承諾,勸她先行離開。


    瘦瘦去了。


    索蔓蔓來了,熊孩子一般的德性:“嘿嘿,寇總,還行吧?”


    寇小樓在心中埋下了一個念頭:遲早要將索蔓蔓狠狠的收拾一頓!


    索蔓蔓沒完沒了,湊近了,以老江湖交流經驗的口吻:“寇總,滿意不?”


    寇小樓有所暗示:“一萬個瘦瘦,也比不上一個索蔓蔓。”


    索蔓蔓聞言,竟然得意洋洋:“那是,她的身高還沒有我的腿長呢!”


    寇小樓無數腹誹,出口隱晦:“借我扛一扛唄。”


    索蔓蔓不懂,疑問的眼神。


    寇小樓真想給她高唱一曲,忍了,實在忍不住,掏出手機,發個短信過去泄憤:你吻過我的臉,你的雙腿曾經扛在我的雙肩……


    索蔓蔓一拉臉,推了寇小樓一把:“你什麽意思!”


    寇小樓敗退,幹脆轉身走人,眼不見為淨,突然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想把我的雙腿扛在你的雙肩?如果你不懼怕我的這一隻巨型大雕的話,大可一試哦!


    大雕萌妹?


    去死吧!


    寇小樓一再敗退……


    正午將近。


    寇小樓滿心歡喜的送走了二位老板,以為可以安生一會了,沒想到,接連兩個電話打來,竟然是這兩位老板都想要約飯——寇小樓通通拒絕,稍一琢磨,蘇安妮的心思鬼都能猜到,索蔓蔓那裏恐怕和瘦瘦有關……第二通電話先後打來,還是要約飯,於是乎,寇小樓拒絕了蘇安妮,答應了索蔓蔓。


    沒想到啊沒想到。


    萬萬沒想到!


    靜靜驅車接人,上車便通風報信:“蘇小姐和索小姐在一起吃飯,打賭,看誰能把你請來。索小姐贏了,蘇小姐氣得夠嗆!”


    寇小樓腦筋不差:“打賭?有賭注嗎?”


    靜靜沉默了一陣,決定據實以告:“決一雌雄,誰輸了,誰就當麵大喊三聲:大爺,你是公的,我是母的。我已經躺好了,來,過來騎我吧!”


    寇小樓腦補中……‘噗’的一聲,以頭搶地,瘋狂的爆笑!


    極品飛車。


    飛車而至。


    城郊度假區。


    小型私人會所。


    古色古香的小花廳之內,實木圓桌之上,十數個精致小巧的盅盤碗碟、食物精致而量少,一個白瓷酒瓶和兩個豆大的酒杯,酒香淡雅而醇和。


    寇小樓自顧自走來坐下,一口一盅清湯、一把一盤蟹丸、兩口一顆獅子頭、三五口一碗八寶甜米飯……


    索蔓蔓斥責:“牛嚼牡丹!”


    蘇安妮遞酒喚菜:“給他弄一斤牛排過來。”


    寇小樓搶過白瓷酒瓶,仰頭飲盡那容量不足二兩的白酒:“我戒酒了……”


    三人態度盡顯。


    一人斥責。


    一人優容。


    一人吃幹喝盡,卻放言‘戒酒’。


    就是不知道,其中的表演成分有多少——反正無所謂,反正,人心易變。


    寇小樓倒是灑脫,空腹飲酒,三分微醺,再用一斤牛排填飽肚子……一翻身,躺到羅漢床上午休去了,片刻之後便鼾聲大作。


    索蔓蔓也是灑脫,該吃吃,該喝喝,該聊聊,完事走人。


    唯有蘇安妮受製於心中的欲望,獨坐獨飲……良久之後,要來一張毯子給寇小樓蓋上,示好後再乘車而去。


    日過中天。


    時過正午。


    寇小樓醒來,裹緊毯子,躺在羅漢床上不願動彈:打量著古色古香的房間,有一種虛幻不實的感覺;想著鄰省之行和後續的‘瘦瘦事件’,嫌惡之心愈盛……


    可是。


    嫌惡,又能怎樣?


    喜歡,又能怎樣?


    能忍便忍,忍不了便躲,躲不了便戰。


    能愛就愛,不能愛便躲,躲不了便逃。


    長久以來,寇小樓早已習慣了隨遇而安的生活方式,養成了漫不經心的生活態度,養成了小心翼翼的生活習慣,比如,習慣被動、習慣被生活和現實鞭撻著前進……


    蘇安妮的小皮鞭揮舞個不停,很快打來電話,將商業談判的心理學知識發揮得淋漓盡致:“寇先生,今晚,老地方,喝茶?”


    “沒空!”


    寇小樓敬謝不敏,他決定去找單學勇,諮詢一個非資深的專業人士不能解答的問題。


    按照江湖規矩、按照人情世故、按照基本禮貌,按照這些名稱不同,卻實際內容相同的‘規矩’,大致上有以下程序:


    邀請。


    約期,定期。


    談地點,定地點。


    談吃什麽菜喝什麽酒。


    互相告知出席酒宴的人員。


    主人提前訂餐、提前到達,客人按時到達……


    於是。


    中餐館的包間。


    單學勇帶著兩個徒弟應邀出席。


    寇小樓又邀請鐵滿弓和田富倉作陪,見麵便撂下一句‘狠話’:“和女人打交道,我簡直是受夠了!今晚,u看書ww.uuansu.om大家吃好喝好,聊一點男人之間的話題,去一去我這被沾染了一身的脂粉味道……來來來,今天我請客,我當仁不讓,我來敬大家第一杯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家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醉意微醺,酒酣耳熱。


    大家的話題漸漸的集中到了‘震武杯賽’、‘亂拳格鬥’、‘雄武搏擊’……


    醉意漸深,稱兄道弟。


    大家的話題漸漸的變得更加私人……


    寇小樓耐心十足的等到了此時,才端起一杯酒來,擠到單學勇的旁邊坐著:“單師兄,這杯酒,我先幹為敬,完事了,再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單學勇笑了,一貫的脾性:“行,來,先把酒幹了。”


    寇小樓一飲而盡,湊近了,神秘兮兮的:“單師兄啊,我想問問,那個什麽,就是那個什麽‘寇氏格鬥俱樂部’,是個什麽意思?唉……不瞞單師兄啊,我最近啊,總是感覺膨脹,總感覺蘇中和索小姐那裏……怎麽好像有點‘缺了我就不行’的感覺啊!”


    寇小樓把酒杯往桌上一頓,歪著腦袋,指著自己的胸口,醉態可鞠,信誓旦旦的說道:“單師兄,你是不知道呀!要不是我多少還剩點自知之明,多少知道自己的斤兩,早就膨脹,早就爆炸,早就中了他們的‘捧殺’之計啦!”


    寇小樓忽然一臉苦色:“單師兄哇!你是不知道,我苦哇!我白天享受著他們的吹捧,杯弓蛇影,幹啥都要留一根神經放哨!晚上,我夜不能寐,苦哇……單師兄,你看在咱們倆同為武人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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