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的動作夠快,若非修士或者身懷異術者根本看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很多人還以為巨人忽然長了翅膀飛走了。


    丟走以後,袁戰就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沿街直走。


    若蘭吐著舌頭,不明白師傅為何突然發火,還以為跟她剛才這通胡攪蠻纏有關係,在一片噓聲當中也不敢聲張,隻低垂著腦袋乖乖跟了上去。


    不久來到了惜緣居,袁戰還是第一次沒有看到袁野掌櫃站在門前迎客,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一個經常守在門口向食客噓寒問暖、端茶倒水的跑堂的夥計也不見了。


    進到店裏,櫃台後麵有一個老者,五十來歲,留著一副山羊胡子,長得有些偏瘦,一雙精明的眼睛不停的往食客身上轉悠。


    咦,換掌櫃了?


    袁戰心說。


    跑堂的夥計也換成了另外一個青年人,見袁戰師徒二人進來這才從裏麵迎了過來,大聲叫道:“客人來了,裏麵請,想吃點兒什麽?”


    說話雖然客套,但是態度有點兒冷淡,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袁戰便想起上次在後院聚會的那一次,該不會是那什麽袁子玫使手段把袁野給替換了吧。


    袁戰便問:“袁掌櫃在嘛?”


    跑堂的快速打量他一眼,朝櫃台後麵的老頭子努了努嘴,說道:“那不是袁掌櫃嘛。”


    袁戰道:“我說的是袁野掌櫃。”


    “哦,她呀?”


    跑堂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迴道:“她不在了,以後由這一位袁掌櫃的接替了。”


    袁戰道:“那她去哪兒了?”


    跑堂的有些不耐煩了,問:“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找人的?”


    袁戰道:“都有。”


    跑堂哼了一聲,迴道:“如果吃飯呢就裏麵請;如果找人,對不住了,現在是吃飯的時候,太忙了,你迴頭再來吧。”


    袁戰沒有吭聲。


    若蘭一聽卻火了,唿的一下從袁戰身後竄過來,一把抓在跑堂的脖領子上,吼道:“怎麽跟我師傅說話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說著右手掄起,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袁戰抬了抬手,想阻止來著,但若蘭動作太快,就聽啪的一聲,接著唿啦一響,跑堂的整個人向旁邊摔去,接連撞倒了兩張桌子,嚇得裏麵的食客都停下了手裏的竹筷,驚恐的看向這裏。


    袁戰哭笑不得,右手攥了一攥,又縮了迴來。


    既然打都打了,那就這樣吧,隻是驚了食客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又擺著手說道:“沒事沒事,各位繼續。”


    但是能繼續的下去嗎,挨打的夥計也不幹啊,從地上爬起來向著若蘭就撲了上去,嘴裏還一邊叫喊道:“打人了,快來人,給我抓住這個臭丫頭……嗯,啊,哦!”


    叫到最後,從嘴裏發出三聲奇怪的叫聲,然後便沒動靜了。


    再看這個跑堂的,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眼珠子瞪著,臉憋的通紅,兩隻腳朝天蹬著,好像一頭被開水燙過的死豬一樣,過了半天才從嘴裏哼哼出聲來:“救,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櫃台後麵的那位袁掌櫃早就已經跑了出來,隻是他根本不敢上前勸阻,反而在夥計挨打的時候一個勁的往後出溜,最後站到了門口上看情形不對準備隨時逃跑一樣。


    夥計的叫喊果然招來幾個打手,可是這些人過來一看袁戰,都呆了一呆,麵麵相覷,誰也沒敢上前動手抓人。


    袁戰認識他們幾個,就是他們每天抬著食盒到店裏給他送酒菜的,隻是不見了那個帶頭的中年人。


    若蘭見他們衝過來,以為是要打架的,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揮拳就要開打。


    袁戰連忙叫住:“蘭兒,住手!”


    若蘭聽話,硬生生在半空中收住了拳頭,然後退迴袁戰身旁,問:“師傅,幹嘛不讓打?”


    袁戰搖搖頭,轉頭對幾個夥計和顏悅色一笑,說道:“幾位兄台,袁野掌櫃去哪兒了?”


    其中一個夥計連忙迴道:“袁掌櫃被召迴家族了。”


    袁戰道:“哦,這樣啊,那她什麽時候迴來?”


    夥計道:“不知道。”


    袁戰點了點頭,袁野不在,事情又發展到這一地步,他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轉身就想要離開。


    正在這時,從樓上某個雅間裏麵忽然飛出一道神識,往袁戰二人身上一瞅,又飛了迴去。


    接著一個熟悉的女聲從樓上飄了下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袁道友。野兒姐迴家省親去了,您如果找她的話,就請過一些日子再來吧。”


    袁戰聽出是袁子玫的聲音,抬頭往樓上房間看了一眼,輕輕哼了一聲,示意若蘭離開。


    就在他們走出店門之際,忽然樓上咣當一響,有人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大聲叫道:“前輩,袁前輩,是您嗎?”


    袁戰頓住腳,扭頭往樓上一看,竟是王楚穎。


    前一日在招才宴上,袁戰就已經看到過她了,此時一見,當然就一眼認了出來。


    於是又轉迴身來,微笑道:“原來是楚穎姑娘,這麽巧,你也在這裏了。”


    說話間,就見房間裏麵又走出幾個人來,男女都有,而且大多都還認識。


    周震,諸葛俊,吳真,夏勝,當然了還有那袁子玫和陳林,不過這兩個人跟在他們身旁就跟個夥計一樣,隻能垂手侍立著。


    大概看到王楚穎與袁戰如此熟絡,袁子玫那張秀麗的臉變得有些蒼白。


    王楚穎已經當當當跑下樓來,來到袁戰跟前揖手為禮,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這才說道:“前輩,我找你很久,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相遇,真是,真是太意外了。”


    言語神情就跟她現在的心情一樣,確實有些激動。


    袁戰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找自己,隻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挺巧的,你怎麽會到金陵府來了?”


    王楚穎道:“我們是舉家搬遷,以後要在金陵長住了。”


    袁戰哦了一聲,點點頭,道:“那很好啊,以後有機會可要到府上叨擾了。”


    “這是當然的。”


    王楚穎興奮的叫道,然後往後瞅了若蘭一眼,微微一點頭,又問:“前輩在哪裏落腳呢,明日我與姑祖前去拜見,當年若不是您仗義援手,蔫有楚穎和姑祖的今日,這番恩情是說什麽也要報答的。”


    袁戰擺手道:“舉手之勞,不必總是掛在心上的。不過令祖若是有暇,倒是歡迎前來一敘,到時去城隍廟一問,就能找到我了。”


    “城隍廟。”


    王楚穎重複了一遍,記在心裏,道:“前輩這是要走了嗎?”


    說著想要送他出去。


    袁戰一擺手道:“他們都等著你呢,上去吧,不用管我了。”


    說著與若蘭走出飯店。


    哪知剛步下台階,一道淩厲的氣機忽然從身後激射過來,直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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