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猶豫了。


    一方麵,鑒於五涼觀某些隱藏的內部力量,他不想再捅這個馬蜂窩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無形中似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他,必須拿下五涼觀,像是這裏麵有什麽巨大的好處似的。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


    袁戰抬頭看去,見幾個年青的道人圍著一對老夫妻又推又搡的,不住的用言語恫嚇。


    袁戰側耳聽了兩句,好像是道人買了老夫妻什麽東西,給的價錢不公,引起老人的不滿,所以追了上來索要東西,不想賣給他們了。


    但道人不樂意,不但不給退,還想用武力嚇退他們,老人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搶破了額頭,老婆婆這才跑過來吵開了。


    “嘿,這幫臭道士,又要欺負平民百姓了。”


    掌櫃的看了一眼,小聲的嘟噥道。


    袁戰就問:“五涼觀的道士經常這樣嗎?”


    掌櫃的迴道:“也不經常,就是一些年輕沒什麽本事的道人,老道人不怎麽管教他們,得空就跑到山下來為非作歹了。”


    袁戰想起上次調戲彩珠的道人,確實是一名年輕的小道士,沒什麽本事。


    本來不想管這種閑事的,忽聽老婆婆哎喲叫了一聲,扭頭看去,見她頭拄著牆慢慢滑倒在地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跡。


    老人趴在她的旁邊,一邊搖晃一邊唿喚,以為死了。


    “呀,殺人了。”


    掌櫃的大叫了一聲,就想要跑出店去,到了門口才想起還有客人,隻好又站住了,搓著手罵道:“這幫天殺的畜生,修的什麽道,學的什麽法,難道是用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的嗎?作孽呀……”


    這時,街上的行人,還有兩旁的店家等,聽到叫聲都過來了,但是懾於五涼觀道人的兇名,誰也不敢靠近,隻在旁邊指指點點,氣憤填膺。


    推人的道人見狀,隻好過去往老婆婆鼻下一探,發現還活著,就直起腰叫道:“吼什麽,沒死,誰讓她推我來,自找的。”


    說完就想要走。


    袁戰看了一眼,隔著老遠放出神識,往老婆婆身上一探,看出還有氣息,確實沒死,就又迴來了。


    但見道人要走,於是走出茶棚,隻是一晃,就站到了道人身前。


    道人見身前忽然多出一個人,吃了一驚,連忙後退兩步,長劍往身前一橫,喝道:“你要幹什麽?”


    袁戰看看老婆婆,道:“你想就這麽走嗎?”


    幾名道人都是今晨剛從外地趕迴來的,不認識袁戰,一看他要多管閑事,眼中頓時露出殺機,叫道:“不想死的話,就給道爺把路讓開。”


    袁戰一笑,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道人大怒,鏗一聲拔出長劍,在袁戰麵前橫劈了兩劍,叫道:“再不讓開,休怪本道爺劍下無情。”


    路人一看都拔刀子了,趕緊跑的遠遠的,生怕他們打起來再傷到了自己。


    袁戰上下打量他一眼,麵露微笑,好奇的問:“是嘛,那你是哪位道長的門下?”


    道人以為他怕了,把劍往迴一撤,劍尖向下,得意洋洋的說:“家師是五涼觀木真人。怎麽樣,沒嚇著你吧?”


    袁戰笑道:“還真嚇著我了。不過木真人這麽大的威名,他的弟子怎麽能夠欺負老弱婦孺呢。”


    道人臉又一沉,喝道:“你什麽意思?”


    袁戰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想辱沒了木真人的大名,就趕快上前賠禮道歉,否則傳到他老人家的耳朵裏,你這頓板子是吃定了。”


    道人沉聲道:“你是誰?”


    袁戰道:“我嘛,跟木真人有點兒熟而已,說了你也不知道。”


    道人頓時有些猶豫。


    主要還是袁戰出來時露的那一手,無聲無息的,突然就站到了他的麵前,怕是再用上十年他也修煉不到這種境界。


    旁邊一名道人忽然說道:“靜其師兄,不用理他,我們還是快些上山吧,師尊還等著召見呢。”


    靜其迴頭看他一眼,忽然醒悟過來,忙對袁戰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無禮了。”


    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塊銀子,快步走到老人跟前,往他手裏一塞,說道:“拿去抓些藥,她沒有事的。剛才失禮了,還請恕罪。”


    說完施了一禮,向袁戰客氣的拱了拱手,道:“告辭!”


    就帶著幾個師弟上山去了。


    袁戰嘿嘿一笑,尾隨其後,也上了眉山。


    經道人這一鬧,他竟打定了主意,決定拿下五涼觀,如此絕佳的修行聖地,不能毀在一群行為不端的牛鼻子道士手裏。


    靜其等人走的很快,一邊走一邊議論。


    “人呢,都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咱們走的時候都還在呢,這才幾天,不會是山上出大事兒了吧。”


    “胡說八道。有五位師尊在山上坐鎮,能出什麽大事兒。我估計,是師祖又顯靈了,眾位師兄弟們都去聽課了。”


    “師兄說的有道理。那我們也得快一點兒了,別去晚了,師祖再走了。”


    然後四個人開始往山上狂奔,渾然不知在他們身後幾百米處,袁戰正悠閑的跟了上來,對他們說的話也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耳朵裏了。


    師祖顯靈?


    袁戰聽了心中一動,不禁想起茶棚掌櫃說的那些話。


    看起來,五涼觀前幾代祖師確實還在,而且還經常以顯靈的方式昭示真身,以此教化門下的弟子。


    就是可惜那五個道人沒什麽高深的本事,偌大的五涼觀,連個鍛神境的高手也沒有。


    正走著,袁戰忽然神覺一動,從山後方向飄來幾聲女人的啼哭聲,雖然很輕很弱,但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咦,五涼觀怎麽會有女人的哭聲?


    要知道五涼觀可是道觀,全觀上下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沒有女人的,而且整個眉山都屬五涼觀的地盤,百姓人家更是不準到山上居住的。


    袁戰心中好奇,於是不再跟著靜其他們,轉頭向山後走去。


    剛開始,聲音還時斷時續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了。


    袁戰隻能憑著最初那點兒印象,慢慢向後山尋去。


    就在後山山腰,一麵懸崖峭壁上,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山洞,裏麵十幾個妙齡女子偎依在一起,低聲啜泣。


    而在山洞深處,挺拔高聳的石筍上,捆著幾十個修士,全都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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