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


    袁戰聽了微微一笑,看著小皇子道:“這位就是太子殿下吧。”


    惠帝臉上立刻露出喜悅,道:“沒錯,就是我的寶貝皇兒,等我老了,就全指望皇兒了。”


    小皇子聽到說他,就滾進了惠帝的懷裏,趴在他的腿上開始撒嬌。


    惠帝則用手撓著他,一起玩耍起來。


    袁戰看他玩鬧的樣子,哪有一點兒皇帝和太子的架子,分明就是天底下最普通的一對父子。


    可越是這樣,越讓袁戰生出一種悲涼之感,不覺之中,對這一對悲情父子有些同情。


    “哎,你是幹什麽的?”


    惠帝忽然停下引逗小皇子,問。


    袁戰微一沉吟,道:“我是一名劍客。”


    “劍客?”


    惠帝眼睛一下子變得明亮異常,盯著袁戰看了一會兒,道:“你能收我的皇兒做徒弟嗎?”


    “啊?”


    袁戰一愣,沒想到他有這樣一問,就趕緊推辭道:“這怎麽能行呢,太子是有師傅的,還都是當朝大儒,我一個外人,怎麽敢給太子當師傅呢。皇上你這是在說笑了。”


    惠帝卻一本正經的說:“我沒有說笑。別看我們隻說了幾句話,但我能看出來,你不是普通人,隻要你願意收下皇兒這個徒弟,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頓了一頓又補充道:“隻要別牽扯到皇後……”


    袁戰是真的愣了。


    他看得出來,皇帝說的都是心裏話,尤其最後這一句,就證明他一點兒都不傻,而且還很聰明,現在就想著給兒子找個靠山了。


    袁戰幹咳了一聲,問:“朝中有大儒,他們不能教太子嗎?”


    惠帝哼了一聲,道:“別提他們,他們都聽皇後的,不聽我的,所以我……你到底願不願意?”


    袁戰猶豫道:“你說的這事兒太大了,得容我好好想想,畢竟太子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孩子,認我為師,我就要對他負責的。”


    惠帝朝門外了一眼,語氣突然加速,說:“可是我不能耽擱太久的,那潑婦……皇後正和大臣們商議楚王的事情,我是偷空跑出來的,他們發現了,馬上就會來人尋我了。”


    “哦,這樣啊。”


    袁戰恍然大悟,難怪就他們父子兩個,身邊連個太監宮女也沒有,敢情是抽空跑出來的。


    想了想,就道:“你憑什麽認為太子拜我為師,就比當朝大儒好呢?”


    惠帝道:“因為你不向我下跪,也不喊我皇上,我說皇後潑婦你聽了隻是笑笑……這些還不夠嗎?”


    袁戰不禁挑了挑大拇指,佩服的點了點頭,別說,他觀察的還真挺細致入微的,確實是這麽迴事兒。


    這時,兩個宮女取了水迴來了。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些人,有太監,有宮女,浩浩蕩蕩的,足有一二十人。


    惠帝一看,失望的瞧了瞧袁戰。


    袁戰便站了起來,躬身施禮道:“臣領命。他日進宮,定多備一些民間流傳的軼聞趣事,講給陛下和太子聽。”


    惠帝會意,微笑著點了點頭。


    宮女侍候小皇子喝完水,惠帝便準備迴去了,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對執事太監道:“你去庫房支取五千兩黃金,賞給這位……你叫什麽來著?”


    說到這裏才想起來,還沒有問袁戰的名字。


    袁戰忙道:“袁戰。”


    惠帝道:“哦,袁戰袁愛卿。就賞給袁愛卿。”


    執事太監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但皇帝的話卻不敢違抗,連忙應了一聲:“是!”


    惠帝便領著小皇子跟著其他人走了。


    等他們走後,執事太監進到院裏打量了袁戰一眼,傲慢的問:“你是哪一府的小吏啊?”


    袁戰衝他翻了翻眼睛,道:“校尉府的。怎麽了?”


    太監一聽很不高興,校尉府多了,誰知道是哪個校尉府,可是看袁戰的樣子根本就想搭理他,就氣得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袁戰追到門外,叫道:“你快一點兒啊,我還有事情要辦,等不了你太久。要耽誤了大事,你可吃罪不起。”


    執事太監聽了,更加火上澆油,又重重的哼了一聲,無奈,大步朝庫房跑去了。


    袁戰在後麵偷樂。


    迴到屋裏,見兩宮女盯著他看,就道:“這種人,不能慣著他的。”


    時候不大,執事太監迴來了,身後跟著五個身體強壯的太監,每人捧著一個托盤,上麵各呈了一千兩黃金,堆成小山一樣。


    恰在這時,王總管迴來了。


    看到執事太監和黃金,好奇詢問怎麽迴事兒了。


    袁戰看他們兩個竊竊私語,也不去管他,先過去抓過托盤,一抖摟,就跟倒一盤瓜子一樣,把金子倒進袖筒裏麵。


    五盤金子不擱倒的,一轉眼就全都進了他的腰包,別人再想打金子的主意,已經沒機會了。


    王總管看著一樂,揶揄了執事太監兩句,送他出去,一迴頭,這才問道:“是你啊,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袁戰道:“廷尉寺要找我麻煩,我想請你出麵招唿一聲。”


    王總管道:“若是前任嘛,隻是一句話的事兒。可現在嘛,主事換成了中將軍王恭,恐怕沒那麽好說話的。”


    袁戰道:“上次你答應過的,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的。”


    王總管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當麵指責灑家,這哪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袁戰不服道:“這次你幫了我,下次你有麻煩,一樣可以找我的,又不吃虧。”


    王總管看著他想了想,道:“好吧,這事兒包在我的身上。不過你得跟我說句實話,皇上為什麽要賞你這麽多金子啊?”


    袁戰張口就來:“他不是悶嘛,我給他說了一場書。”


    “啊,一場說書。”


    王總管下巴差點兒沒張下來,咂摸著嘴,呲著牙花子說道:“就值五千兩金子,你這也忒黑了吧。”


    袁戰道:“笑話,一般人想聽我說書,他也得有那個命才成。”


    王總管搖搖頭,揮手讓宮女和太監都下去,隻留下他心腹的小太監,神色一整,道:“有個事兒我得跟你證實一下,前衛將軍楊士濟的女兒,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袁戰聽了心中一動,問:“你什麽意思,說清楚了。”


    王總管道:“前天夜裏,楚王在天牢被人殺了,人頭被人帶走了。據暗衛迴報,可能跟楊士濟之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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