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祖藏私,有事不願向人透露。


    袁戰知道他的毛病,便道:“那行,兩位請便吧。”


    這是下逐客令了。


    兩個老頭相互望了一眼,心裏頭都老大不是滋味兒。


    他們可都是一門之祖,手底下帶領著好幾萬的弟子,平日裏別說自己的門徒了,即便是其他門派的高手遇到他們也都是看他們臉色的,誰敢在他們麵前吆五喝六,眼前這個年青人竟然如此無禮,一句話就想要把他們打發了,讓人聽著不爽。


    厲邪老祖於是有些上火,哼了一聲,就想要質問袁戰。


    李祖顯然看出了他的心情,生恐兩個人一言不合再打起來了,連忙搶在厲邪前麵說道:“好好好,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師弟保重。”


    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色示意厲邪真人,轉身朝他們的門人弟子走去。


    厲邪真人非常不悅,但是卻接受了他的調解,又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不過目光從嵇康阮藉二人身上掠過時,腳步一頓,看著他二人冷笑道:“看你們的意思是打算跟著他了。嘿嘿,到時可不要後悔。”


    嵇康沒有迴答。


    阮藉卻向他拱了拱手,算是迴複了。


    厲邪真人扭頭便走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然後五涼觀和鬼靈門的修士便都跟在他們後麵走了。


    看他們走的方向,竟是朝環狀山脈去了。


    袁戰看著他們離去,發現行雲在人群中朝他駐足多瞧了兩眼,應該是想詢問行巧兒的消息,隻是礙於李祖就在旁邊,到底沒敢過來。


    一想起行巧兒,袁戰也是有些頭疼,同樣的一座傳送陣,到底把她給傳到哪裏去了呢,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先生,您確定要入禁地嗎?”


    桃花忽然問道。


    袁戰重新迴過身,遙望著禁地深處,毅然迴道:“去。”


    桃花聽了,輕輕一笑,揶揄著說道:“那就快點走吧,省得讓他們等急了。”


    袁戰一愣,問:“誰等急了?”


    桃花腦袋向後一偏,臉上再次浮出笑容。


    袁戰朝她指示的方向望去,原來是五涼觀和鬼靈門那些人,他們並沒有走遠,在距離他們十來裏遠的地方停著,不知在商量什麽事情。


    隻是從人群中,袁戰沒有看到兩個老頭子的身影。


    袁戰不禁失笑,轉過身不去理他們,卻招手把嵇康和阮藉叫到跟前,詢問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


    阮藉沒有說話。


    嵇康迴道:“他們想要搶我的古琴。”


    說著從袖筒裏麵取出視若珍寶的古琴,雙手捧著請袁戰觀看。


    袁戰伸出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了一下,發出錚的一聲清鳴,聲音悠遠,頗具古韻,再看琴的成色,古香古色的,應是一件古物。


    但除了古老一些,其他也看不出有何出奇之處,於是就問:“有什麽特別的來曆嗎?”


    嵇康猶豫了一下,迴道:“迴先生,此琴並非康私人之物,乃當年外出遊曆,蒙一位隱世的前輩高人所贈。”


    袁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又道:“那他們為什麽要搶,難道有人識得此琴?”


    嵇康道:“是。”


    袁戰接著說道:“是鬼靈門老祖?”


    嵇康道:“是。”


    說完以後又補充道:“不止是他,五涼觀的那一位老道人好像也識得此琴。”


    袁戰點了點頭,嘿嘿一笑,說道:“看來此琴跟廣陵界頗有些淵源,否則不會引得這兩個老怪物都動心的,還搶,連自己的身份也不顧了。”


    嵇康認真的聽他說完,見他盯著古琴眼神之中也露出了思索之意,於是手向前一遞,說道:“前輩如果有意,不如此琴就由前輩收著吧。”


    袁戰卻搖了搖頭,擺手道:“不用,你自己收著就是了,等到了禁地裏麵,興許還會有用到它的地方。”


    說著又向遠處望了一眼,揮手道:“我們走。”


    說著向禁地方向行去。


    李廣霸王等人其實是不想入禁地的,可是如今廣陵界內已經開始混亂,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人突然造訪,與其與他們遭遇以後再爆發衝突,倒不如跟在袁戰的身邊尋求他的庇佑了。


    另外,他們對禁區深處也很好奇,同樣想要一瞻廣陵界主的真容。


    於是幾位神祗在一陣無聲加無奈的眼神交流以後,都跟在袁戰的身後向禁區行去。


    就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五涼觀與鬼靈門眾修果然又迴來了,然後綴在袁戰等人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二十裏的距離,潛行跟蹤。


    但奇怪的是,在他們中間沒有看到厲邪真人和李祖那兩個老頭子。


    禁區之大,令人無法想像。


    禁區的裏麵有多少疆域,也同樣沒有人知道,即便李廣霸王等人在此待了幾百年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等到真正進入了禁區,看著眼前茫茫一片黑色的大地和山川,全然沒有半點兒頭緒。


    因為禁區裏麵以黑色為主,黑色吞噬其他顏色,所以在無形中把很多的山脈與河流都掩蓋掉了,人即便行到了跟前也很難發現,往往一抬頭,才發現站到了水邊或者山前了。


    袁戰卻彷佛門清一樣,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速度時快時慢,有時正走著忽然人往旁邊一轉,不見了,等到眾人急忙追過來,才發現他已經鑽進一條表麵看上去非常隱秘的山穀裏。


    桃花感覺很奇怪,就追上來問:“先生以前莫非到訪過禁地?”


    袁戰道:“沒有啊,第一次。”


    桃花就更加奇怪了,追問道:“那先生如何知道這裏的地形的,小女可是站到了跟前才往往守的雲開見日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袁戰神秘的衝她一笑,迴道:“也許我的眼神要比你們好一些吧。啊,前麵小心了,水潭下麵好像藏著什麽東西,別被他們給攻擊了。”


    說完身形向上一縱,離地十餘丈,踩著一把飛劍向前慢行。


    就在他們的前麵,山穀之中被一片水澤淹沒了,水是黑色的,裏麵零星飄浮著一些顏色為墨綠的水草浮萍。


    看水麵平靜無波的樣子,這裏應是一片死水,裏麵實在看不出會有生物在此生存。


    桃花向水裏看了一眼,一無所見,但是見袁戰神色鄭重,於是沒敢大意,飛起身形,緊跟在袁戰的身後,向黑水對麵飛去。


    其他人則緊跟著她。


    前麵沒有動靜,也不見有生靈出來,但是快到水的盡頭時,忽然在山崖的邊上,水花一濺,飛起一個身體細長的東西,顏色烏黑,似箭一般向他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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