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悅耳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成野森放下了冒著冷氣的威士忌酒杯,迅速進入fo界麵一看,原本勾起的唇角又放平了下來。


    他還以為阿隱迴消息了,結果是柏遠那小子問下周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去海釣。


    成野森本就在思考在玫瑰莊園發生的槍擊事件,根本沒那個心思迴複他。


    厚重的窗簾將別墅外的燈光悉數遮擋,房間內隻有一盞沙發旁的落地燈散發著朦朧的,暖黃色的光。


    再度拿起透明的古典杯,成野森仰頭喝了一大口充盈在冰球外的酒液,玻璃杯與茶幾相觸,發出‘喀噠’一聲輕響。


    漆黑的絲質睡袍,包裹著這具年輕而極富力量感的身體。


    他剛洗完澡。


    還帶著一點濕潤的發梢滲出的水珠落到脖頸,又順著起伏的肌理滑入睡袍敞開的領口中,帶來一縷微涼。


    這副模樣,哪有什麽‘頭痛,胸痛,胃也痛’的症狀?


    不過是刻意示弱,好博取心上人的愛憐罷了。


    以鴉隱的聰慧,或許能猜到他是在裝病。


    但最多也隻會認為他因為不想看到宮澤遲和她跳舞,也不想聽到二人聯姻的消息才故意避開不去。


    這麽理解倒也沒錯。


    他隻需要待在家裏,以生病的緣由刷一波鴉隱的好感度。


    那些髒活兒,累活兒,自然‘有人’會替他去幹。


    早就預料到了玫瑰莊園今晚注定不會太平,隻是引起騷亂的方式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罷了。


    於燼落那個瘋子,果然忍不住衝宮澤遲出手了。


    隻是沒想到,他能玩兒這麽大——


    不對,雖然他在發現於燼落有接觸木真的意圖前,就已經緊急撤手。


    怕被發現端倪,將本應經過宮家的那個蠢貨的手為木真準備的,足以令人上癮的新型藥劑撤去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於燼落竟然真的敢讓那個木真拿到槍支這類,即時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他隻是想要讓宮澤遲陷入成癮受控的狀態,最好能在現場出個醜。


    這樣不但可以幫助阿隱日後以此為由,從宮氏的大船上跳下來。


    還能徹底抹消掉,阿隱可能對宮澤遲產生一丁點兒的感情因素。


    以他跟阿隱的接觸來看,她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癮君子。


    如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才會越發穩固,可以攫取到她更多的關注乃至……愛。


    可於燼落更狠,來了一招借刀殺人。


    試圖直接幹掉宮澤遲,從根源上杜絕阿隱與宮澤遲聯姻的可能性。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木真到底沒有經過長時間係統化的訓練,又或者宮澤遲運氣夠好躲過了這一遭——


    才意外波及到了鴉隱身上。


    不然,以王室的保衛人員的專業素養,在木真開出第一槍後,就可以將他瞬間擊斃。


    於燼落就算藥吃多了,也不可能算得出木真開槍射擊的角度和子彈射出的軌跡。


    萬一一個不好,子彈往下兩寸,射中的就是他的心髒。


    隻是這家夥因禍得福,見木真的仇恨莫名轉移到了阿隱上後,不怕死地擋了上去,搞了個救命之恩。


    “嘖,瘋子,算你運氣好。”


    成野森起身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低頭喝了口,手機便再次震動了兩下。


    「已經按老規矩處理好了」


    他勾起唇角,迴複了這個加密的通訊號:「好」


    很好,最後一點尾巴也已經清掃幹淨。


    他還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這事兒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動過的手腳。


    至於陶景怡那邊,就先留著讓她繼續蹦躂吧。


    於燼落這迴吃了這麽大個虧,雖說都是自找的,但他絕對會利用這次機會瘋狂找宮氏的麻煩。


    說到底,王儲在宮氏的地界中了槍,不管是意外還是蓄意,宮氏都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以於燼落的聰明……應該已經處理好那個木真使用的‘兇器’的尾巴了。


    要不是有專人看顧,他真想安排下麵的人讓於燼落在手術台上再吃點兒苦頭。


    最好在病床上躺上幾個月,慢慢休養。


    這麽一想,那倆礙眼的家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一個要躺著養傷,另外一個要解決王儲遇刺的麻煩。


    嘻嘻,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跟阿隱待在一塊兒了。


    真期待啊~


    -


    “好了好了,我怎麽知道於燼落會突然撲上來。”


    鴉隱窩在學院圖書館的‘老地方’,壓低了聲音,抵禦著來自阮澄的追問,“可能他就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吧。”


    “畢竟是王室出身,禮儀教養什麽的都很好,日後還要掌控蒂特蘭的大片領地,會成為一位仁慈的公爵的。”


    “我信你個鬼!”


    阮澄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下巴擱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向對麵的鴉隱,“你可別忘了我家裏是搞新聞的。”


    “除了戰地裏的戰友可能會相互擋槍,我就沒見過哪個隻是普通同學關係的身份,會替人擋槍的。”


    鴉隱心裏一時有些後悔,暗道該去戲劇社避一避風頭的。


    她撩了下眼皮,不疾不徐地開口:“哦,那可能是他當時也太害怕了,跟我打一樣的主意想要躲到那根柱子後麵去。”


    “隻不過有點倒黴,不小心摔到我身上,平白擋了一槍。”


    “不可能。”


    阮澄眼神鋒利得好似拷問犯人的jc,“我都看到了,他當時就是衝著你去的,我還拍下了照片。”


    鴉隱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橙子,有當戰地記者的潛質。”


    “那是,你別看我平時八卦,但我最大的夢想其實是成為一名戰地記者。”


    阮澄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將最真實的前線情況報道給——等等,你別岔開話題。”


    “你就老實告訴我,落少他是不是喜歡你?”


    鴉隱聳了聳肩:“我怎麽知道,他又沒說過。”


    “但是他用行動證明了啊!”


    阮澄興奮地抬起頭,意識到自己的聲線拔高後又鬼鬼祟祟地環視了一遍四周。


    再度將音量壓低,“我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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