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隱略一頷首:“沒錯。”


    “我篤定你性子高傲,不會做出這麽卑劣的事情。”


    成野森莫名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輕哼了聲:“你最好祈禱,我可以一直保持這種‘高傲’。”


    他還想說點什麽,給自己再找點麵子迴來,就見那張飽滿的紅唇翕張了幾下:“祈禱?”


    鴉隱被對方困在臂膀裏的手腕,輕輕一翻。


    像一條柔軟無骨的蛇,順著成野森的脊柱往上蜿蜒遊走,最終停留在他頸後微微凸起的隆椎。


    綿軟的指節從側麵搭上他的頸動脈竇,她勾了勾唇角:“森少可能理解錯了。”


    “現在難道不是你應該祈禱……我能喜歡上你嗎?”


    少女刻意拖長的懶洋洋的聲線,在他的鼓膜深處醞釀成了一種甜蜜的疼痛。


    微涼的手指掠過後背上的每一處,都讓被她觸碰到的肌群,不斷緊繃牽扯著。


    尤其是在對方拿捏住了,他脖頸最為薄弱的一處時。


    成野森也分不清到底是過量的興奮與危機感,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自他脊椎的尾部‘炸’開,全身上下都流竄過一瞬,過電般的酥麻感。


    “那要怎麽樣?”


    成野森像被燙到了一般,下意識鬆開了環住對方腰肢的手。


    堅實有力的臂膀瞬間撐住了一側裝載著籃球的貨架,這才穩住了身形,沒有因腿軟而丟臉。


    鴉隱挑了挑眉,既然對方已經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她也沒再追上去。


    “一點點‘喜歡’可不夠。”


    殷紅的嘴唇緩緩上翹,露出潔白的貝齒,“我需要更多,更多……”


    “切實的東西。”


    鴉隱垂下了眼簾,見成野森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中。


    她也並不打擾,而是在腦內飛快盤算著下一步的利弊。


    怪不得於燼落那天刻意跟她提起,‘我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公爵’。


    重點就是在暗示她,宮澤遲家裏的情況,也不如在外界表現出的那般和睦。


    他的母親尤莉在爭奪操控宮氏的大權,如果她選擇跟宮澤遲在一起,則注定會與尤莉對上。


    到時候無論她是作壁上觀,亦或者出謀劃策,隻要宮澤遲對他的母親有愛,那麽最後她都討不了好。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就得選擇借於燼落的勢。


    王室本就比一般財閥圈子更為兇險,更何況她對於燼落母親的死因,始終抱有疑慮。


    她的母親難道真如傳聞裏的那樣,出身平民卻被公爵所鍾情。


    二人婚後感情甚篤,可惜被上天嫉妒所以才天人永隔?


    王室粉飾太平的能力早在亡靈節預熱派對那次,她就見識過了。


    於燼落中了下三濫的藥,都能被說成遇刺。


    把黑的顛倒成白的,又或者把完整的變成殘缺的……都太過容易了。


    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去蹚這渾水?


    “‘實際’的東西,是指財富,地位,權力?”


    成野森的腦子一向聰明,不然也無法僅憑婚生子的身份就能在成氏站穩住腳跟。


    華衣美飾,豪車珠寶等等這些俗物,鴉隱現在就已經擁有了。


    自打他獲悉了鴉隱想要跟宮澤遲聯姻一事後,便將此間的來龍去脈查了個底兒朝天。


    原本以為她是為了家族甘願犧牲自己的婚姻,甚至為此蓄意接近宮澤遲,以謀奪其未婚妻的位置。


    可現在看來,她根本不是那種被擺弄命運的金絲雀,而是本身就想透過這樁婚事,為自己謀奪好處。


    思及此,他迅速類比了一番自己與宮澤遲在‘這方麵’的優劣程度,而後開口:“選他不如選我。”


    “雖然我家的老頭子始終不願意放權,還總在外麵四處留種,但我跟他不一樣,我像我母親,並且擁有她所在家族的全力支持。”


    說起正事,成野森脖頸上的紅霞褪下了些許。


    他繼續闡述自己的優勢。


    “那些個野種根本不成什麽氣候,除了一點兒被老頭子刻意施加的‘寵愛’,拿什麽跟我爭?”


    “而且這些年我也沒閑著,除了深入成氏所控的醫療產業之外,還有意識在拓寬新的產業。”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待我成為話事人,會把整個成氏漂白,絕不會讓你擔驚受怕。”


    鴉隱但笑不語。


    這在成野森看來,就是他找對了方向,但還需要加碼的意思。


    “口說無憑,誰都能畫大餅……”


    理智迴籠後,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最大的短處。


    在時局尚且不明的前提下,他根本無法像宮澤遲那樣,對外界宣布讓鴉隱成為他的未婚妻。


    以他現在的情況,的確無法給到鴉隱實際上的公司股份。


    私下運作的產業也不能暴露於人前,否則就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看來森少是想明白了。”


    鴉隱歎了口氣:“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不喜歡你。”


    “因為我要的東西,你暫時還給不了。”


    “你以為宮澤遲那兒就是個好去處?”


    成野森眼看無法給自己加碼,瞬間便扯起了‘對手’的後腿。


    “他的母親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你還不知道吧,宮老爺子已經病重了。”


    “最多還能再製衡她兩三年,到時候宮澤遲就不得不與他的母親,上演骨肉相爭的戲碼。”


    漆黑的眼眸裏瞬間閃過一絲微光,很好,終於被她給套出來了。


    鴉隱笑了笑,故意逗他:“噢,那聽起來似乎不錯。”


    “無論誰贏,若是我能誕下宮澤遲的孩子,都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呢。”


    “畢竟尤莉女士隻有宮澤遲一個兒子。”


    成野森又紅溫了:“她根本就不喜歡宮澤遲的父親,她還能生呢!”


    “而且,我看宮澤遲那個冰塊兒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要跟你在宮老爺子的晚宴上跳第一支舞,結果私底下還在跟陶景怡接觸。”


    他撇了撇嘴,“我可不像他那樣三心二意。”


    說完,成野森瞟了對方一眼,十分滿意對方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失落或不甘的神色。


    這讓他心下稍定。


    過了幾秒,他舔了舔因緊張而發幹的嘴唇,語速飛快:“我隻喜歡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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