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舒服。”陸曉隨口解釋了一句。


    張揚詫異道:“又肚子不舒服,你這腸胃不行啊。”


    “……”


    陸曉沒有多說,就算默認了他的說法。張揚關心道:“經常和我一起打麻將的李大爺,之前是中醫,要不我介紹你找他看看,調理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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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這麽說,陸曉忍不住去想,他的狀態每天看起來比袁華好得多,是不是就是因為認識醫生的關係?


    念頭一閃而過,陸曉擺擺手道:“不用,我可能就是這兩天貪涼,冷的東西吃太多了而已。”


    “怎麽,你還有不能吃冷東西的時候嗎?”


    這話說的…陸曉搖頭道:“不是,我就這麽一說,又沒去醫院看過,哪知道真正的原因。”


    “所以我一開始讓你去看醫生啊。”張揚說了一句,看向陸曉道:“陸曉你不會是諱疾忌醫吧,你不記得咱學的那篇課文啦。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曰: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居十日,扁鵲複見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


    “行了行了, 你別背了。”陸曉打斷還想繼續往下背誦的張揚,說道:“我就是拉個肚子, 你別說的這麽嚇人。”


    “我這怎麽能是嚇唬人呢, 這小病不治, 拖著拖著就成了大病了嘛。”張揚據理力爭道。


    陸曉:“……”


    他怎麽也沒想到,就隨便找個借口搪塞, 能讓張揚說這麽多有的沒的,還連書都背上了。


    ……


    中午的時候,正在午休的陸曉, 忽然接到了熊初墨的電話,告訴他人已經到了。


    “這麽快就到了?”陸曉驚訝道。


    熊初墨道:“陸廠長,鄒老板這邊下午還有事,急著過來看花瓶一眼,沒問題的話就可以交易。他下午還要趕迴去。”


    這麽說的話, 就是沒辦法拖到上學了?


    陸曉猶豫了一下, 隻能逃課了。


    他在桌子底下, 踢了踢睡的正香的張揚。


    “怎麽了,地震了?”被踢醒的張揚, 猛的坐直身體, 驚唿一聲道。


    有睡的淺的被他的聲音吵醒, 但大多數人, 卻是沒什麽反應。陸曉示意張揚聲音小一點, 湊在他身邊道:“我準備逃課, 從哪能溜出去?”


    迷迷糊糊的張揚,做起來之後,已經弄清楚是陸曉把他弄醒的了,現在聽了陸曉的問題,他忍不住道:“這事你為什麽問我?”


    “不問你問誰?”


    張揚:“……”


    “行吧,先說好, 我隻負責帶你去, 可不跟你一起逃課。要是被王老師抓住我逃課,我家的麵包機就真的不保了。”張揚開口道。


    陸曉詫異道:“麵包機你不是輸給王老師了嗎?”


    “什麽話,我又沒答應跟他賭。”


    陸曉點頭道:“好吧, 你放心,你不用跟我一起逃課, 我自己能出去就行。而且就算被老師抓到, 我也不會把你說出來的。”


    聽到陸曉的話, 張揚站起身道:“這還差不多, 走吧。”


    跟在張揚身後, 兩人一路下樓去到操場,沿著操場旁邊的小路,一直到了一堵圍牆底下。可以翻牆而出的地方有很多,但不了解情況的,可能還沒等翻到牆上,就被保安或者老師抓到了。


    術業有專攻,這些問題,就得問張揚他們。


    “就這兒?”


    張揚點頭道:“沒錯,你過去吧,沒人會發現的。”


    陸曉點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個助跑衝過去,伸手扒住牆頭,腳下用力一蹬,就爬到了圍牆上麵。


    “迴去盡量幫我掩飾一下,頂多一兩節課,我就迴來了。”在跳下去之前,陸曉朝張揚說道。


    張揚點點頭,還朝陸曉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從圍牆上跳下來的陸曉,飛快離開學校附近,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就迴家去拿花瓶。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稍微晚了幾分鍾。”按照熊初墨說的地址,陸曉到了一間茶社,一進包間,就看到裏麵的熊初墨和一個戴著眼睛,長相斯文的中年人。


    他應該就是熊初墨口中的老板鄒鴻兵了。


    陸曉倒是沒想到, 鄒鴻兵的氣質, 更像是文化人而不是商人。


    熊初墨看了鄒鴻兵一眼, 忙站起身, 朝陸曉介紹道:“陸廠長, 這位就是鄒老板。鄒老板,這是陸廠長,也是我們酒廠的老板。”


    “你好,鄒老板。”陸曉朝鄒鴻兵伸出手道。


    “陸廠長還真是年輕有為。”鄒鴻兵和他握了握手,開門見山道:“陸廠長,花瓶帶了嗎?”


    陸曉笑道:“帶了。”


    說著,把手裏的盒子放到了鄒鴻兵麵前。


    鄒鴻兵一臉認真的打開盒子,小心翼翼的把花瓶從盒子裏拿了出來,拿在了手裏。


    “漂亮,太漂亮了!”


    捧著花瓶,仔細觀看的鄒鴻兵口中嘖嘖稱奇,說道:“陸廠長,這個花瓶我很喜歡,你開個價吧。”


    就他這個態度,好像眼睛都掉在花瓶了,陸曉真懷疑,自己開價兩萬的話,會不會太低了。不過也懶得討價還價,陸曉豎起兩根手指,就這一口價。


    自己沒開高價,鄒鴻兵如果說什麽再讓一點,陸曉的態度會很堅決。


    一看陸曉豎起兩根手指,鄒鴻兵當即急道:“陸廠長,兩百萬實在太多了。這樣吧,我可以出六十萬,與你手裏花瓶品相差不多的清代**瓶,一年前在港島,也就拍出五十八萬的價格。相信沒有人會比我出的這個價格更高了。”


    陸曉:“……”


    “好吧,六十五萬,我再加五萬,真的不能再高了。”鄒鴻兵咬牙道。


    啊?!


    鄒鴻兵朝身邊的熊初墨看了一眼,見他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鄒鴻兵隻好道:“六十六萬,湊個吉利數,如果陸廠長還不滿意,我也無能為力了。”


    說話的時候,他還極為不舍的看了花瓶一眼。


    真的,陸曉是真的有點懵。


    他現在要說,他真的隻想賣兩萬,估計都沒人信。從鄒鴻兵的開價來看,六十六萬,真的是他心裏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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