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這宮裏,明嬪和皇上對著幹,那可真是沒有一個人支持明嬪的。


    這明嬪也就罷了,五阿哥那麽玉雪可愛的,可別嚇壞嘍。


    方才,主子和皇上爭執,所有人的是驚恐的。


    所以這會子見皇上去而複返還黑著臉,都嚇了一跳,倒栽蔥似得都跪下。


    四爺理都不理,徑自往裏頭去了。


    五阿哥已經被抱去喂奶了,正好不在殿中。


    葉棗見四爺這麽衝進來,也是咯噔一下。心想著,四爺的耐心沒有了?


    要是遭殃了,也是自己作死,活該。


    四爺不等葉棗請安,就將她拉住,二話不說的往裏頭帶,一邊帶一邊道:“都滾出去。”


    葉棗心裏的不安更是多了,自己倒黴,還得連累這一殿的人麽?


    四爺將葉棗拖進裏屋,將她丟在軟榻上,然後圈住她:“你方才是不是做了什麽決定?以後不跟朕好的決定?”


    葉棗……整個人都懵了,看著四爺,先是皺眉,然後茫然:“你在說什麽?”


    四爺冷靜了一下,將她更是往軟榻裏頭逼,嚴肅的看著她:“好好跟朕說,你方才跪下,是不是決定了什麽?以後要跟朕如何?劃清界限?”


    葉棗眨眨眼之後,忽然覺得想要流淚……


    他這麽氣衝衝的衝進來,是擔心她方才決定與他生分了?


    是啊,沒錯。她方才決定,永遠都不要愛上他。隻當他是個皇帝,是個予取予求的人……


    “我……”


    “你不要說,你都忘了!朕哪裏不好?朕不就是擔心狗傷著孩子麽?你喜歡狗,留下就是了,為什麽要瞎琢磨?”四爺皺眉。


    四爺心裏也很是複雜。


    身為皇子,他自小就不會覺得女人很重要。


    長大後,有了自己的女人之後,就知道女人有時候還是重要的。


    可也隻限於那時候的福晉是嫡妻,李氏生了兩個孩子罷了。


    可遇見了葉氏,他才知道,有時候不見了,會念著想著。見了會高興。


    這也許就是喜歡吧。


    四爺心裏是承認的,他很喜歡曾經的小侍妾,如今的小嬪位葉棗。


    甚至願意為她鋪路,叫她生育,提拔她娘家。


    以後他都不想委屈了她。


    可這個女人啊,著實有一副捉摸不透的脾氣,要麽如嬌花兒一般脆弱。要麽如霸王一般霸道。


    可他覺得,就是這樣才好。


    所以,四爺想,他很怕以後葉氏會和其他女人一樣。


    一樣的無趣和乏味。


    “對不起。”葉棗看著四爺委屈的臉,良久後道。


    “對不起,是我……是我一直都有錯。對不起,剛才的事,就算了吧,我不瞎琢磨了。”葉棗笑了笑。


    是啊,她一直也沒有看清楚現實。知道他是皇帝,知道他有很多女人。


    知道他有別的孩子,知道他的心裏有很多人。


    可是……他一樣是付出了真心啊。為他,為孩子。


    這些,不能無視吧?


    他有很多女人,那是因為社會製度就是這樣的,他沒有花心,他甚至很是不花心。


    不能因為自己不能接受他這些,就否定他的好。


    否定他對自己的好,那不公平。


    “你真是個妖精,叫朕如何是好?”四爺聽了她這樣說,鬆開手,坐在她身邊:“妖精。”


    “有什麽都要說出來,不說朕如何知道?你想留著花生,就留著。朕不是逼你。”四爺拉著葉棗的手,輕聲道。


    “我知道了,我不鬧了,是我的不好。”葉棗往四爺懷裏靠:“我們都不要想這件事了。”


    隻是……剛才關上的門,又開了一個縫兒。


    葉棗不禁想嘲笑自己,感情這種東西啊,真是不好控製呢。


    雖然她不能愛四爺,可她……總也不是木頭石頭。


    “我喜歡爺。”葉棗輕輕的說著。


    四爺將手緊了緊,半晌,嗯了一聲。


    可真是個脾氣大的小狐狸精,明明她也不對,可總是要他讓著。四爺想,罷了,誰叫她是個小姑娘呢。即便是生了孩子,在四爺眼裏,也還是小姑娘一個呢。


    許氏被拉出去,一路拉著去了景祺閣。景祺閣外頭,是乾清宮太監李康安帶著人拉她的。


    “這不是玉寧姐姐麽,嘖嘖,多年不見啊。如今怎麽混的這樣不好了?”李康安討厭死玉寧了。


    當年玉寧是前院的大丫頭,很是目中無人的。沒少欺負小太監們。


    曾經她伺候了主子被貶黜的時候,李康安李康和兄弟兩個就沒少收拾她。


    “李公公。”許氏幹巴巴的叫了一聲。


    她至今也看不起太監,也想咒罵他們的。


    可是不敢。


    以後她的日子會很艱難,眼下這一關都未必過得去。她怎麽敢再得罪人?


    “您說你這是圖什麽呢?啊?好好的做宮女多好?您瞧乾清宮裏那幾位姐姐,人家多風光呢?”李康安嗬嗬一笑:“真是人比人氣死啊。”


    “哎喲,李哥哥這話說的,人家不是想做個人上人麽,可惜了,福氣不夠。”一個小太監賠笑嘲諷。


    “呸!爺爺我也想做人上人。可惜了,爺爺沒那麽傻。你瞧她那臉,是,長得湊合。可跟人家別的宮裏的主子怎麽比?”李康安冷笑:“也不知道拿來的勇氣。”


    “嘿嘿,所以這不就倒黴了麽?聽說當年在潛邸,這位很是有些下作呢?報應啊。”小太監道。


    他哪裏知道當年潛邸的事?無非是見乾清宮裏幾個府裏出來的太監都很厭惡這個許氏罷了。


    “下作,她呀,最是看不上我們這些閹人了。在她眼裏,我們可不是人,我們是騾子,是馬……”李康安冷笑著。


    這一說,幾個太監看她的眼神可就不怎麽好了。


    甚至有想法,千萬別打死了,手下留情些好。


    打死了以後還怎麽叫她受罪呢?


    許氏全然不知,倒是因為過去的刻薄,還能救了自己一命。


    否則的話,五十板子下去,當時不死,丟在這景祺閣裏,也是九死一生了。


    太監們手裏減了力道,隻是叫許氏疼的要死,可沒有太傷身子。


    但是最後一個板子卻打歪了,打在了許氏的左腿上。


    她當時就是一聲慘叫,至於會不會以後瘸了……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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