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衣,頭戴道簪,手握拂塵,麵容俊朗,看似有十七八歲,實際上卻隻有13歲而已。


    入了道門後,張無痕就向張三豐請示,他想要下山去尋哥哥張無忌。張三豐已告訴他,無忌在皖境蝴蝶穀治病,傳信的常遇春道,無忌的病已經大有好轉。


    雖如此說,張無痕依舊放心不下。他執意要下山尋張無忌,張三豐思索片刻,想自己這個徒孫武功已然不弱,平常江湖中人亦不是他的敵手,下的山,入的凡塵也是好的。


    璞玉尚需雕琢。


    再想無痕在金州城,為同門師兄弟幾乎喪命,這徒孫已深得武當仁義之名,出了山門也必不會墮了武當名頭。


    再三思索,張三豐便同意他下山了。張無痕並無太大歡喜,微微拜了拜,便退出了他太師父的房間。


    第二日,張無痕便向太師父,及眾位師叔伯,同門師兄弟們一一拜別。武當也沒有為了張無痕一人,而搞太大的送別儀式。身為武當弟子,出師之後,行走江湖,行俠仗義,亦是平常之事。


    下得山去,收到消息的掌櫃老伯早已在山路口等候。見到無痕,便急忙上前行禮,口道:“痕公子好!”


    張無痕單手行了一道家之禮節,迴道:“老伯好!”


    掌櫃老伯身後,站的三個小孩,正是無痕在金州城救下的林娃兒,以及大樹英子兩兄妹。當初,張無痕決定單身赴法場救人之前,就給了他們足夠的銀兩,讓他們南下去湖北武當山。至於三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懷揣金銀在途中會不會有危險,已不是當時張無痕能考慮了。


    後來張無痕被趕來的武當派所救,這三個孩子就被天鷹教帶走了。張無痕在武當療傷這個把月,這三個小孩就一直待在這家茶樓裏。掌櫃的閑暇之餘,還傳了他們幾手功夫。


    三個小孩齊齊向張無痕磕了頭,張無痕也沒拒絕,他等三個小孩站起來,才開口道:“你們暫且在掌櫃老伯這生活,待時機一到,我再傳你們功夫。”


    三個小孩又拜謝!


    掌櫃老伯看著一頭白發的無痕,係著道士的發簪,不免心中有話。


    關於張無痕入道門,掌櫃老伯早已經知曉,也通過渠道將消息送迴天鷹教,隻是天鷹教還未迴信罷了。


    “公子,你怎會當了道士?”掌櫃老伯有些不滿道。他知無痕心地寬厚,決不是小氣之人,所以才敢流露不滿之色。


    張無痕笑道:“修心便是修道,入不入玄門又有何區別。無為便自由嘛!掌櫃老伯可不要小瞧了我。”


    掌櫃的不明白什麽叫無為便自由的話,隻是作了作揖,請無痕入茶樓吃飯。


    張無痕用完了飯後,掌櫃的上來問道:“公子,此次下山,有何要事!”他雖然收到消息無痕會下山,可他不清楚無痕為什麽要下的山來。要知道,江湖中人覬覦屠龍刀的野心是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改變什麽。


    從張無痕用一把假的屠龍刀,引的金州江湖人眾與蒙古大軍廝殺混戰便可知其中一二。


    若無甚要事,張真人為何同意他下山呢!掌櫃的想不明白,又不得不問。


    張無痕道:“便是尋我那哥哥!”


    掌櫃的一驚,道:“可是尋無忌公子?”


    張無痕點了點頭。


    “可有了無忌公子的下落了?”掌櫃的道。張三豐送張無忌上少林求醫,天下人共知。其後,張無忌去了哪裏,卻隻有武當少數幾人知道。常遇春是明教中人,自不會與江湖人士亂說,他也是知曉其中厲害,因此更不可能與外人提起。


    “還沒有,所以我這次下山,便是要尋上一尋”張無痕沒說實話,倒不是他不信掌櫃老伯的忠心,隻是他太師父囑咐過,關於張無忌的行蹤,應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告訴一忠心之人,忠心之人又告訴另一個可靠之人,那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離開茶樓之後,掌櫃的又塞給無痕幾件行走江湖必備的東西。因為前一次,那煙霧彈算是救了無痕一命,使他不敢輕視這些小東西。


    掌櫃的給什麽,他都收。瓶瓶罐罐包了一袋,放在普通人手裏已然十分沉重,放在習武之人手中,便是舉重若輕了。


    掌櫃的又告訴了張無痕天鷹教的聯絡暗號,囑咐他若事有未逮,盡可尋天鷹教。張無痕自是點頭。


    出了武當山地界,到了湖南,乘船東去,雖時常遇到江麵強人,可哪又是張無痕的對手。一路順風之下,無痕一時興起,連挑了江水上十八處水寨,搞的長江水脈的強人風聲鶴唳,聞道士者皆驚恐不已,唯恐碰到了那煞星,毀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所。


    更有甚者,給張無痕起了一個諢號——白發魔道!


    多日在江麵遊蕩,總歸到了鳳陽城。張無痕雖知張無忌身在蝴蝶穀,可蝴蝶穀具體在何地方,他卻不知。想這鳳陽城離蝴蝶穀已是不遠,或許問上一二人,就有人知道。


    想著事,到了一處酒樓!張無痕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江湖”了,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莫名其妙被人拉進妓院還渾然不知。


    酒樓名號臨淮閣,算的上鳳陽城中排的上號的吃飯之所。這裏時常有江湖人士往來邀約,也時常發生打架鬥毆之事。所以,臨淮閣酒樓門口,放著兩塊牌子,右邊一塊寫著:行俠仗義好英雄。左邊一塊寫著:打砸搶燒是孬種。


    臨淮閣掌櫃也是費了心思,可惜沒甚多大作用。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隨性而來,即興出手。他們打架前,可不在乎身在何處。即便是大英雄,大豪傑,打完架拆了房,拍拍屁股就走,哪理會這酒樓死活。


    所以,開酒樓客棧的人。最煩的就是江湖中人,可這幫人他們又惹不起。最愛的也是這幫人,因為這幫人給錢的時候特別痛快。高興之餘,隨意扔下幾錠銀子也是常有之事。


    找了一個靠窗戶邊坐下,自有小二哥過來招唿。小二哥殷勤的笑道:“客官,您要點什麽?”


    “你們這有什麽特色菜肴?”無痕問道。


    小二道:“早晨送來的活魚便是最新鮮,我們掌勺大廚,乃是鳳陽城遠近聞名的大師傅,做魚是一絕。”


    “有何做法?”


    “烹煮炒炸,糖醋辣子都行!”


    “都行?”無痕有些不信。


    “都行”小二哥語氣堅定的說道。


    無痕笑道:“既然如此,uu看書ww.uuksh.cm 那我就不要魚了!你給我上一盤牛肉,一壺酒。”


    小二哥:“……”不要跟我在這扯犢子玩意,玩那?雖心裏腹誹,卻不敢說出來,兀自走了。


    等了少許,一盤牛肉,一壺酒便上來了!張無痕這個道士,可不忌葷素,他太師父也沒告戒過他什麽。


    等酒足飯飽,正待向小二哥打探蝴蝶穀方位,卻聽兩個江湖人士大聲討論著,聽得一二兩句便已知曉,這兩人是尋完那蝶穀醫仙胡青牛迴來,可那胡青牛所住的蝴蝶穀已經人去樓空,沒有半個人影。


    張無痕過去作揖,道:“無量壽尊!”


    這兩位江湖人習慣性在酒樓大聲說話,自然習慣了會有人過來攀談。見過來是一名白發道士,心中有些詫異,沒見過長這麽嫩還留白發的,說是未老先衰都是勉強。兩位請張無痕坐下,其中一位道:“我叫廖方麒,這位是我結拜大哥,李圓麟!”


    李圓麟向張無痕拱了拱手!張無痕作揖迴禮。隻是心中想:方圓麒麟,這倆貨名字倒是相配,不知原本如此,還是結拜之後改的。


    廖方麒道:“敢問道長何處出家?”


    張無痕道:“我……貧道在武當山出家,道號道玄子!”


    “原來是武當的道玄子,久仰久仰”這兩人熱情起來,一通假客套。


    張無痕出家做道士才幾天,你們能久仰的起來?騙鬼那!


    張無痕迴道:“我對兩位也是久仰已久,今日一見,也是平生一幸事!”花花轎子人人抬,說的口是心非的客套話,連“貧道”都忘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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