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中樺被她的眼神駭了一跳。


    沈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小姑娘,你都這樣說了,你覺得你還能走的出去嗎?」


    他淡笑著垂眼彈了彈菸灰,「而且,你確定你那個朋友出去了,不會報警?」


    餘忻忻心慢慢沉了下去。


    林圻言還沒緩過神,腳下被猛的拌了一下,她被迫往前兩步,狠狠跌在地上。


    懷裏的人跟著她一起倒下,林圻言片刻不敢耽擱,爬過去檢查牧雲歌有沒有受傷,在看到對方額角的紅印時,手指顫了一下。


    那壯大的男人趁機一把拽過牧雲歌,林圻言慌張抬頭,被人一腳踹到背上。


    她痛苦的咳了兩聲,眼睜睜看著牧雲歌被帶走。


    餘忻忻整個人氣的發抖,她想過去,但被一個男人不容置喙的扯著衣領禁錮在原地。


    最上麵的男人對這一切恍若未覺,看向餘中樺,眼神意味深長:「左右都逃不過,如果我是你,哪個都不會放過。」


    看著對方陷入思索,他意料之中的收迴視線,「我既然做了這個生意,肯定有自保的方法,自然也能保全我的賣家安全。」


    林圻言被人按在地上,掙紮不得。


    門打開又關上,再看不到牧雲歌一點身影。


    林圻言手指緊緊扣在地麵,青灰一片。


    餘中樺沒思考多久,利落的點了頭:「行,沈總,說話算話。」


    沈總滿意一笑,拎起酒杯跟他麵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餘忻忻緊握的手慢慢鬆開,眼眶紅腫。


    沈總手肘支起,輕描淡寫的做了個手勢:「驗貨。」


    從旁邊的屋子走出來兩個穿白大褂的人,手中提著保險盒,分別到了餘忻忻和林圻言身邊,打開盒子,取出裏麵細長的針。


    ——


    兩個男人剛帶著昏迷的牧雲歌走出來沒多久,一個兔女郎走過來,對兩人道:「可以了,把她交給我,我們評估價值後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保鏢沒想太多,把人交給她就轉身離開了。


    兔女郎隔著手套和衣服,扶著牧雲歌走過略長的走廊,到了一個房門口,騰出一隻手輕扣。


    裏麵的人打開了一條縫,見是她們,才把門打開,接過牧雲歌進去。


    待人徹底進去後,兔女郎妥帖的關上了門,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房間內。


    唐子茜把牧雲歌放在沙發上,倒了杯水餵給她。


    昏迷的牧雲歌嘴唇沾濕,咳了兩聲,緩緩睜開眼。


    她看到麵前的唐子茜就知道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放鬆下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你沒用自己的身份吧?」


    唐子茜:「當然,我沒那麽蠢。」


    牧雲歌嗯了一聲,神色疲憊。


    唐子茜看著她的模樣,不免唏噓:「雲歌,你這個計劃走的真驚險。」


    牧雲歌闔著眼,沒應。


    唐子茜坐下,「不過你為什麽一定要讓……」她卡了一下,「草,餘忻忻她媽叫什麽來著,為什麽要通過她讓餘忻忻和林圻言入局。」


    牧雲歌揉了揉眉心:「林圻言想讓餘忻忻的父母離婚,讓餘忻忻擺脫人渣,但是王梅虹那麽軟弱的人,你覺得讓她主動離婚,可能嗎?」


    唐子茜麵帶思索:「所以,你就讓她親手把女兒推進火坑,利用她的內疚後悔以此達到目的?」


    「等等,」她驚訝的看向牧雲歌,「你前麵廢這麽大事,都是為了林圻言?」


    她說呢,明明有更簡單的方法把兩人引入套,偏偏要繞這麽大一圈,原來如此。


    牧雲歌沒迴答她的反問,接著說:「王梅虹救丈夫心切,根本沒想到這本身就是一場陰謀,一場會讓她失去最珍貴的女兒的陰謀。」


    「她所謂的丈夫本質是個人渣,無往不利,無惡不作。」


    唐子茜斜著眼瞧她。


    牧雲歌停下來,眼皮都沒抬:「你什麽表情。」


    唐子茜收斂了過於明顯的吃瓜表情:「沒,不過,雲歌,你真的打算讓他們驗林圻言的信息素?」她皺緊眉。


    牧雲歌睜開了眼睛:「不這樣的話,沒法引出背後的人,我們的計劃也是白費功夫。」


    唐子茜:「你不怕把她置於危險中了?」


    牧雲歌手指搭在沙發扶手上,唇角勾起,眼神卻無比冷漠:「上次我表達的很明確,但是你看,誰把林圻言放在眼裏了呢。」


    「他們都知道我最需要什麽,如果這次把事鬧大,讓那些人看看,林圻言到底多重要,不是更好嗎?」


    唐子茜:「雲歌,你這是,不打斷隱藏了?」


    牧雲歌笑了一聲,讓人辨不出情緒:「隱藏有用嗎?」


    唐子茜擰眉:「那林圻言豈不是也會知道,你先前做的那些不都白費了?」


    牧雲歌周遭冰冷驀地褪去,她單手托腮,淡淡道:「那就知道吧。」


    ——


    林圻言被綁住手腳扔在地上,後頸的腺體貼被撕開,上麵還殘存一滴血液。


    餘忻忻同樣縮在角落,臉色蒼白。


    寬大的沙發上,餘中樺和「沈總」正在舉杯對酌。


    林圻言試著動了動手腕,粗糲的麻繩摩擦皮膚異常灼痛。


    一動越勒越緊,林圻言皺了皺眉。


    上麵的男人似乎是往這裏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的收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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