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怎麽羞辱我的,如果我不能贏過他,派屈克會昭告所有人。」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派屈克確實會那樣做。


    「這不一樣。」歐內斯皺了皺眉,「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戰勝派屈克,而不是通過一些手段。」


    尤黎普的笑臉頓時消失,他走近歐內斯,頗有質問的意思。


    「歐內斯,你在教育我嗎?」


    歐內斯頓了一下,緩緩說出兩人的關係。


    「不,你是我的兄長。」


    「你記得就好。」尤黎普見歐內斯擺出弟弟的姿態,點了點頭,「你隻需表態,好了,做出決定吧。」


    歐內斯深深望著尤黎普,立場十分堅定。


    「抱歉,我不能讓成員作出違反學術道德的事。」


    尤黎普見歐內斯擲地有聲,眼中劃過幾絲不耐,態度立馬放軟了。


    「你何時將自己與平民放一塊了,我的弟弟,你可是普羅米斯特的皇室血統,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更尊貴。」


    歐內斯眼睫顫動,他走到窗邊,背對著尤黎普道。


    「在這段時間,我見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然後呢。」尤黎普眯起眼,表情略有些無情。


    「他們沒有魔法和劍術,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落入困苦的境地。」歐內斯捏緊雙拳,「我想用自己的力量擺脫他們所經受的痛苦。」


    「所有人信仰光明神,隻要懷抱神靈,光明神會降下美好的願望,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尤黎普像是光明神殿裏的祭司,流暢的說出祝福語。


    「神不會迴應每個人。」


    歐內斯搖搖頭。


    「它從來沒有眷顧我,也不會眷顧平民。」


    「歐內斯,你不該說這些話。」尤黎普嘆了口氣,「普羅米斯特是信仰光明神的國度。」


    歐內斯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尤黎普看了看時間,輕聲道。


    「我知道你的選擇了,迴去吧。」


    「你…」歐內斯有些遲疑。


    「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你們的天賦,你知道的。」尤黎普眼神複雜,「我隻是想得到勝利而已。」


    歐內斯見他無法說動尤黎普,隻能轉身離開。


    「尤黎普,測驗前我會再來一趟。」


    他的背寬闊而有力,因多年出行任務,歐內斯的軀體同那些僱傭兵一樣健壯。


    尤黎普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忽然叫住他。


    「等等,歐內斯!」


    歐內斯應聲停下,尤黎普笑著走上前,從空間袋裏取出裝備。


    「這是佛倫斯的最新裝備,我覺得很適合你。」


    一聽到與戰鬥相關,歐內斯起了興致。


    「你從哪裏弄來的?」


    「母親拿來的,不太適合我。」尤黎普似是無意的說。


    這句話頓時澆滅歐內斯的熱情,他眼中少得可憐的喜悅退減,很快迴歸平靜。


    「喜歡嗎?」尤黎普展示著細節,又取出頭盔,想要為他穿戴上。


    歐內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任由尤黎普動手,最後,他取來了鏡子,讓歐內斯觀賞這項頭盔的外觀。


    「果然,在我見到它一眼時,就覺得很配你。」尤黎普滿意的笑了。


    「謝謝。」歐內斯輕聲道謝。


    在光滑的鏡中,兩人相似的麵孔靠的有些近,有種奇特的和諧。


    而歐內斯清楚,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麵上那般平靜。


    他牴觸這樣泛酸而難過的情緒。


    「我的裝備足夠使用了,你可以留下來改造。」歐內斯婉拒。


    「是嗎,但是它在你手裏,我會很開心。」尤黎普貌似誠摯的說,「你不穿也沒關係,放在空間袋吧。」


    歐內斯沒有再迴應,他手上的動作表明一切,那件裝備被他塞進普通的空間袋裏。


    「路上小心。」


    尤黎普目送他遠離,他的左手像是抓了點東西,略有些不自然。


    「歐內斯,我會在心裏為你祝福的。」


    歐內斯的眼睛動了一下,他朝尤黎普點點頭,快步走出房子。


    在他離開後,尤黎普望著手裏的金色發絲,喃喃自語道。


    「這樣就全了。」


    屋外,林莘等了有一段時間,他忍不住坐到石階上,看著遠處幾點光亮思考。


    天早已黑了,對於普通人而言,他們討厭黑暗,喜歡生火或是使用照明法具。


    而在死靈法師看來,黑暗是他們的保護色,林莘也常常在黑夜行動,他體內的魔力到了夜晚總是會很活躍。


    就在這時,歐內斯的身影從前方出現。


    林莘心裏一輕,立即起身迎接。


    「可以走了吧。」雖然沒人會注意,他還是理了理外袍。


    歐內斯沒有說話,隻是朝前走,林莘發現他心情不佳,一路上同樣保持沉默。


    在兩人到達西區時,歐內斯忽然停下步伐。


    「林莘,你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林莘如實迴答。


    老實說,這個原身是有親生父母的,但林莘早已忘記他們的樣子。


    「在進入博特家族前,你發生過什麽。」歐內斯像是在探尋著什麽,開始問起林莘的身世。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我隻記得父母將我賣給了博特家族的僕人。」林莘迴憶著過去,「我換取了五個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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