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殺在青州域遊曆的第十七日,在傾盆大雨落下前進山神廟時,先聞到那股熟悉的龍涎香。破損的窗欞漏進月光,照見神像後交疊的人影——紫衣婦人正踮腳為白衣男子係玉佩,雲鬢間插著朵將謝未謝的夕顏花。正是半月多前酒樓普信女與那脂粉帥男…


    \"沈郎此去玄陰洞天,定要為妾身求的機緣喲...\"婦人話音突然頓住,她背後的鮫綃床單泛起波紋,顯是發現了方七殺的存在。


    白衣男子順勢握住她手腕,羊脂玉似的麵龐轉向廟門方向:\"道友既然來了,何不共飲一杯?\"他指尖亮起幽藍火焰,照亮供桌上溫著的翡翠酒壺,壺身赫然刻著合歡宗印記。


    方七殺按劍踏入廟中,雨水順著青鋒劍的劍鞘滴落。阿茫緊隨其後眼露兇光,但看著那婦人時的眼中又分明含有一絲笑意。這傻狗定是想到那日酒樓的事吧?婦人頸間朱砂桃花已變成並蒂蓮模樣,鎖骨處隱約浮現金色紋路——那是情蠱入心的征兆。


    \"妾身與沈郎正要前往風陵渡。\"婦人搶步擋在男子身前,袖中滑出半截斷劍,\"閣下是來尋仇還是打劫,但妾身身心俱已許給沈郎,劫色是萬萬不行...\"


    \"綰綰莫急。\"沈玉書輕笑著按下她持劍的手,玉冠垂下的金絲流蘇掃過婦人耳垂,\"這位道友眼中無殺意,怕是來避雨的。\"他翻手取出青玉盞,斟酒時袖口露出半截黑色刺青,形似扭曲的鎖鏈。


    方七殺暗暗搖頭:怎會有這樣的女人,那日瘦猴子說的對,她還真的是覺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分明聽到阿茫那傻狗的嗤嗤笑聲,裝沒聽見避走眼神,他盯著供桌裂縫裏新生的蛛網。三日前在黑市見過的囚鳳鎖圖譜在腦海浮現,那些鏤空花紋與沈玉書手上刺青完美重合。他忽然想起掌櫃哭訴被低價買走的十二丈鮫綃紗,足夠織成三張捆仙網。


    雨聲中響起衣料摩挲聲。蘇綰綰正用絹帕擦拭沈玉書肩頭水痕,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他後頸時,帶起細微的金光流動。


    \"當真要帶我去見那位前輩?\"她突然壓低聲音,發間金步搖撞在沈玉書胸口,\"咱是不是得準備一些好東西...\"


    沈玉書擒住她下巴,拇指按在那朵並蒂蓮上:\"太陰上尊三百年來隻收過三個記名弟子,但你根骨清奇、萬中無一...\"他指尖遊移到婦人耳後,情蠱金紋突然暴漲,\"綰綰不信我?\"


    供桌下的老鼠突然發出慘叫,被看不見的力量碾成血霧。方七殺注意到沈玉書鞋底沾著暗紅色粉末,是隻有拍賣會貴賓間才會鋪的碎星砂。


    \"我怎會不信!\"蘇綰綰猛地揪住他前襟,鮫綃床單無風自動,\"那日醉仙樓裏,所有人都當我瘋婦,隻有你...\"她眼眶泛紅,腕間金釧叮當亂響,\"你說我眉間朱砂是世上最幹淨的顏色。\"


    沈玉書突然吻住她顫抖的唇,情蠱金紋順著交纏的唿吸渡進婦人體內。阿茫這條單身狗咧著大嘴,口水順著那唇邊那利牙搖搖欲滴,鈦合金狗眼盯著二人的嘴唇是眨也不眨。供桌上的燭火變成妖異的紫色,映出他們腳下扭曲的影子——男子背後分明伸展出八條蜘蛛腿般的黑影。


    \"待太陰真人傳你《素女心經》,我便向天機閣求來溯光鏡。\"他撫摸著蘇綰綰發間的夕顏花,花瓣在他掌心迅速枯萎,\"讓那些嘲笑過你的人看著,你是怎麽踏碎虛空...\"


    廟外驚雷炸響,沈玉書藏在廣袖中的左手飛快掐訣。方七殺瞳孔驟縮——那是妖族傀儡術的起手式!誅邪劍在鞘中發出龍吟,卻被婦人突然爆發的大笑打斷。


    \"到時候我要把留影石撒遍九州!\"蘇綰綰癲狂地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蔓延的鎖情咒,\"讓玄天劍宗那些賤人看看,當年她們口中的花癡...\"她突然劇烈咳嗽,吐出帶著金絲的血沫。


    沈玉書溫柔地擦去她唇邊血跡,藏在血沫裏的蠱蟲被他碾碎在掌心:\"明日過了風陵渡,我便帶你去挑嫁衣。\"他笑著展開輿圖,指尖點在標注\"玄陰洞天\"的位置,\"聽說霓裳閣新進了火鳳羽線,織成嫁衣穿你身上定然好看。\"


    方七殺握劍的手青筋暴起。輿圖角落的墨跡在雷光下顯形,分明是暗拍場的密文——\"甲字三號,金丹初期,玄陰之體\"。他想起黑市裏那個被削成人彘的合歡宗玲瓏仙體女修,買家要求的正是一具\"玲瓏仙體\"。


    雨勢漸弱時,沈玉書忽然轉頭輕笑:\"道友可要同行?\"他腰間玉佩閃過紅光,山神像的眼珠突然轉動,\"太陰真人最愛提攜後輩...\"


    青鋒劍轟然出鞘,劍氣劈開供桌上凝固的燭淚。故意露出金丹後期修為,方七殺看著飛濺的蠟油化作毒蜘蛛,臉上堆滿諂笑,口裏吐出幾個字:\"請道友美言幫襯。\"但他的眼睛卻緊緊盯著蘇綰綰,好像一副他的眼裏隻有他的樣子。


    蘇綰綰興奮地挽住沈玉書胳膊,沒看見情蠱金紋已爬上她脖頸。在他們相攜踏入雨幕的瞬間,方七殺劍尖輕挑,將婦人遺落的夕顏花釘在梁柱上——枯萎的花瓣裏,一隻透明蠱蟲正在啃食最後一絲靈氣,阿茫尾巴一掃,那蠱蟲灰飛煙滅…


    花癡山脈、絕情穀中…


    雷霆撕裂夜幕時,方七殺終於看清太陰真人的臉——左眼是鷹隼的金瞳,右臉爬滿青色鱗片。三百道陰屍鎖從地底鑽出,鎖鏈一息之內拴住金丹期女修的琵琶骨。


    \"沈郎...你騙我...\"蘇綰綰癱在血泊中,看著沈玉書將囚鳳鎖鑰匙遞給太陰真人。到了此時這一身公主病的女人也終於明白了,但似乎為時已晚。此時她背後的鮫綃床單已被撕碎,情蠱金紋在皮膚下瘋狂扭動。


    “當然是騙你的,不然你這種人人討厭卻仍然自以為是的渣女,我能看得上。”沈玉書嚶嚶笑道…


    方七殺一旁單身狗“阿茫”看的目瞪口呆,皺著眉頭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分明還有一絲隱藏不住的心疼,…不對…這傻狗瘋了吧?


    太陰真人喉嚨裏發出鷹啼般的笑聲,指尖凝聚的玄陰之氣化作九頭妖蟒。方七殺劍指劃過青鋒劍刃,時空突然凝滯——屋簷滴落的水珠懸在半空,妖蟒毒牙距蘇綰綰咽喉僅剩三寸。


    \"九淵歸塵!\"


    輪迴漩渦在劍尖綻放,吞噬方圓十丈光陰。方七殺隨即把阿茫收入馭獸袋中,施展“雷旬”馳向那女修,他攬住蘇綰綰腰肢瞬移千丈,原先立足之地已被陰火熔成深坑。


    \"小輩竟通曉時間法則!居然看不出修為\"看來先前築基境是想扮豬吃老虎。太陰真人雙翼震碎空間桎梏,漫天翎羽化作追魂釘,\"正好煉成屍傀供本座驅策!\"


    \"抓緊我!\"方七殺催動雷霆道紋,紫色電光裹住兩人。三道雷影分射不同方向,真身卻借著空間折疊藏入地脈。追魂釘洞穿雷影的刹那,他抱著蘇綰綰從太陰真人背後破土而出。


    \"三千雷劫!\"


    誅邪劍引動九天玄雷,雷龍撕開籠罩山穀的陰氣。沈玉書瞬間被轟成渣了,而太陰真人右翼焦黑脫落,露出森森白骨上蠕動的蠱蟲:\"倒是小瞧你了...\"他左眼金瞳突然爆射血光,陽虛期威壓碾碎方圓百裏山巒。


    方七殺七竅滲血,輪迴道印在眉心灼燒。這老賊是陽虛境,他咬破舌尖噴在劍身,青鋒劍發出洪荒兇獸般的咆哮。時空、雷霆、輪迴三重道紋交織成網,硬生生扛住血瞳凝視。


    \"前輩注意!\"蘇綰綰突然咬破手指點在方七殺後頸,磅礴靈氣灌入他經脈。方七殺這女人是不是覺得我沒她不行:\"東南巽位!\"


    雷遁光柱衝天而起時,倆人已消失不見。太陰真人捏碎了傳訊玉符:\"通知尊主,發現時間道體...\"


    三百裏外山洞中,蘇綰綰蜷縮在篝火旁發抖。她心口鎖情咒已蔓延到脖頸,情蠱反噬讓她每隔半刻鍾就吐出帶金絲的毒血。


    \"那是...鷹族老祖的...貼身護法...\"她抓著方七殺衣袖,瞳孔因恐懼放大,\"三十年前我們在雲夢澤...被七個元嬰修士伏擊...\"


    方七殺用輪迴道力壓製她體內蠱毒,發現她丹田有被采補的痕跡。篝火劈啪炸開火星,映出她鎖骨下方隱秘的鷹爪烙印。


    \"他們把我們扔進血池...\"蘇綰綰突然抽搐起來,仿佛又迴到那個噩夢般的洞窟,\"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連大乘期鷹妖都跪著說話...\"


    她撕開衣襟露出心口疤痕:\"我用龜息假死術躲過他們的殺戮,被他們扔到深山而逃過一劫...但那些姐妹...\"淚水混著血沫滴在方七殺手背,\"她們被做成燈油...燃燒時還在慘叫...\"


    方七殺捏碎療傷丹藥,能令大乘修士臣服的存在,恐怕最低已是渡劫期了,為何不飛升?山洞外忽然傳來夜梟啼叫,他袖中清鋒劍開始劇烈震顫。


    \"追兵到了。\"他橫抱起虛弱的蘇綰綰,雷霆道紋在腳下結成蓮花,\"抱元守一!\"


    \"九霄雷旬!\"


    紫色雷龍衝破山體時,太陰尊者帶著十二具陰傀恰好趕到。方七殺燃燒精血催動秘法,雷光中浮現空間折疊的波紋。蘇綰綰被帶走時看到的畫麵是,陰傀撲殺時被輪迴漩渦絞成碎片。


    方七殺把這個自以為是活在自己世界當中的女修送到八卦國,讓她先暫時在此生活一段時間,八卦國也就是八卦部落,說它是部落,是因為他們沒有自己文字記載的曆史,他們的曆史大多用的都是華夏文字。而世人則把這類用他國文化和曆史當作自家文化的國家統統戲稱為部落。


    青州三十六國大都用的是華夏國的文字,故而陸盟各族習慣喚他們為三十六部落。而八卦國以華夏文化中的八卦中的四卦為圖騰,喜歡把他國曆史吹成自家的曆史,老把他人的文化據為己有,特別是華夏國有文獻記載的曆史悠久,而八卦國舊時乃屬華夏附屬,且以並入華夏為榮,所以他們記載的曆史也大多都是華夏曆史。後來脫離華夏後就把史書上記載的華夏曆史當成自家曆史了,把華夏史書上的人物說成是他們八卦國的。而華夏人士一說起這八卦國的逼行便也覺鬧心…


    怎麽說呢,八卦部落力量太小,對他國產生不了危害性,但這二貨老把他國曆史和文化據為己有的行為卻屬實讓人覺得他就是一蛆---惡心的很。


    而那自以為是的女修在此部落生活應該是如魚得水吧,希望她能在這好好的活著。畢竟生命能來此世間實屬玄妙,這世界繽紛多彩、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山惡狼、野靈狐、勤憨牛、懶蠢豬,甚至人的愛恨、情仇、嗔癡、苦難、又何嚐不是人生旅途中的另一種風景。


    還是希望她能好好享受生命的美妙,以後別再那麽自以為是了…


    閑言不敘、言歸正傳


    且說青州最北境的寒鴉渡口,方七殺蹲在漁船邊啃第七個炊餅時,終於等到那個戴鬥笠的漁夫。老船家腰間晃動的青銅魚符,在暮色裏閃過陸族暗衛特有的青芒。海陸戰場上的十年讓他知道了所有陸族暗探的“接頭切口”。


    \"客官要渡河?\"漁夫掀起鬥笠,露出左臉蜈蚣狀的疤痕,\"今兒浪大,得加三枚靈石。\"


    方七殺把最後一口炊餅塞進嘴裏,袖中誅邪劍輕顫三下——這是陸族暗樁確認安全的信號。他摸出五枚刻著陸族聯盟徽記的靈幣,在船板上擺出三長兩短的暗碼:\"要捕金線鱘,得用龍蠶絲。\"


    漁夫瞳孔微縮,收網的手抖了抖。船篷陰影裏突然鑽出個紮羊角辮的女童,捧著陶罐脆生生道:\"阿爺,該喂魚鷹啦!\"


    這是遇到緊急情報時的應變暗號。方七殺看著女童從罐裏抓出血淋淋的肉塊,突然伸手按住陶罐邊緣:\"腐肉喂鷹,傷脾胃。\"他指尖亮起輪迴道紋,肉塊變迴未抓出前的死魚模樣。


    漁夫瞳孔驟縮猛地拽動纜繩,渡船在河麵劃出詭異的八字紋。兩岸蘆葦蕩無風自動,驚起十三隻灰雁——恰是陸族布防圖上的哨兵數目。


    \"三日前東市口來了個賣鷹哨的貨郎。\"方七殺假裝整理魚簍,將留影石塞進鱖魚腮中,\"哨子吹的是《玄鳥歸巢》。\"


    老漁夫剁魚的動作頓了頓,菜刀在案板上敲出長短不一的聲響。方七殺聽出這是陸族密報中的\"陸族聯盟\"四字,後背瞬間沁出冷汗。他借著彎腰查看船槳的姿勢,快速在船底畫出扭曲的鎖鏈圖案——正是蘇綰綰心口的鷹爪烙印。


    女童突然咯咯笑著撲進他懷裏,沾著魚腥的小手在他掌心劃字:“三更,鬼市,無常引路”。


    子時的鬼市比白晝熱鬧。方七殺戴著哭笑麵具蹲在卦攤前,看那瞎眼相師用骨刀剖開卦簽。簽筒裏掉出的不是竹片,而是七根帶血的鷹羽。


    \"客官求什麽?\"相師黑洞洞的眼窩轉向他,\"問吉兇,還是渡劫難?\"


    方七殺將三枚染毒的靈幣排成三角:\"問歸處。\"


    相師枯手突然暴漲三尺,指甲挑開他腰間青鋒劍穗。劍穗暗藏的留影石滾落卦盤,映出當日太陰真人左眼的金瞳。卦攤後的招魂幡驟然卷起陰風,幡布上浮現血色篆文——“鷹犬已至”。


    \"好重的煞氣!\"相師怪叫著掀翻卦桌,卦簽化作骨箭射向虛空。方七殺旋身暴退,輪迴道紋在腳下綻開蓮花,卻見那七根鷹羽淩空結成北鬥陣,釘死他所有退路。


    \"等你三天了。\"賣糖人的老漢撕開麵皮,露出太陰真人半人半鷹的臉,\"本尊主上想請道友喝杯茶...\"


    “還請道友代吾謝過你家那尊上,鄙人腸胃不好,喝不了茶。”


    青鋒劍龍吟出鞘的刹那,整條長街的燈籠同時炸裂。方七殺借著雷遁衝天而起,卻撞上早有埋伏的禁空結界。十二具陰傀從地底爬出,關節處都嵌著刻有鷹紋的留影石。


    \"九淵歸塵!\"


    時空漩渦絞碎三具陰傀時,方七殺突然瞥見糖人攤下的孩童——正是白日渡船上的女童!她脖間金鎖片映著月光,分明是陸族暗衛的保命法器\"金蟬脫殼\"。


    電光石火間,方七殺咬破舌尖噴在青鋒劍上。血祭催動的雷龍轟開結界缺口,他甩出劍穗纏住女童腰肢,在太陰真人利爪襲來的瞬間發動空間折疊。


    破廟篝火劈啪炸響,女童解開金鎖片露出陸族妖係的凰鳥胎記。她掏出半塊虎符按在傷口上,血跡竟凝成地圖:\"青州十七處暗樁全被滲透了。\"


    \"他們派暗探監視來青州域可疑的陸族之人。\"女童聲音突然變成成年女子,\"而三個月前開始,他們把已掌握的陸族情報人員除掉一個搭檔換了他們的人,而且所有關於鷹族的密報都會莫名消失,傳不到我們聯盟總郎\"這肯定是已掌控全部情報人員或情報隊內部頂層有鬼,能讓所有密報消失,隻能是有權利看這密報之人。


    方七殺往火堆裏添了把艾草,青煙遮蔽了追魂術的波動。他想了想,密報消失,那肯定是知道密報那不能暴露的內容,才讓它消失,而且是所有相關情報都消失,這問題不小。


    \"用這個。\"他截取一縷輪迴道力封進玉簡,\"你知道如何混進送往聯盟分舵的留影石。?\"


    女童突然抽搐著吐出口黑血,皮膚下凸起遊走的蠱蟲。方七殺並指如刀劃開她手腕,發現血脈裏流淌的金線竟與蘇綰綰的情蠱同源。


    \"他們在用留影石傳蠱!\"女童撕開衣襟,心口鷹爪烙印正在滲血,\"快走!我體內有...\"


    破廟轟然坍塌的瞬間,方七殺發動九霄雷旬。他在百裏外的溪澗洗淨所有氣息,把誅邪劍埋進千年槐樹下——劍鞘殘留的陸族印記,此刻成了催命符。而情報之事,隻能另想他法了…


    三個月後,方七殺蹲在雲州城頭啃炊餅時,聽見說書人正講陸族清理門戶的大戲。當聽到\"聯盟青州分舵主事者暴斃,留影石庫房失火\"時,他抹掉嘴角餅渣輕笑。河麵漂來盞蓮花燈,燈芯裏藏著的半片留影石,仿佛正幻凝出鷹族那群狗逼驚怒的臉。


    暮色中,賣糖葫蘆的老漢哼著小調經過:\"鷹愁澗的桃花開得豔喲,戴麵具的郎君...\"方七殺扣了三枚靈幣在牆磚下,哼著歌拐進暗巷。青鋒劍在虛空輕顫,今日後在青州又該換個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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