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內,李詩脫下衣服,背對著鏡子,扭頭向後看。


    隻見後背白皙光潔,唯獨左肩下三寸的位置,有塊掌心大小的紅印,。


    紅印呈現出不規則的圓形,像是被水暈開後的濃墨,十分紮眼。


    “真被硌到了?”


    李詩眉頭微蹙,反手摸了摸,就隻是輕輕一碰,便感覺到一股針紮般的疼痛。


    隨後那團紅印,突然變大了一倍,中間浮現出幾圈細細的,類似血管的青痕。


    那些青痕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遊動,漸漸組合在一起。


    乍看,像是條正在盤旋的蛇,或者龍。


    李詩一時間怔住了,半晌後才迴過神,下意識發出聲驚叫。


    “發生什麽事了?李詩,我可以進去嗎。”


    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袁牧就站在了門外,擰著眉詢問道。


    “我的後背上有東西!”


    李詩慌張道,匆匆披上衣服準備開門,但這時她又往鏡子裏麵看了一眼,左肩下光潔如初,看不到任何的印子。


    李詩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湊近,上手又一陣摩挲,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是我看錯了?”李詩疑惑的喃喃道。


    隨後穿好衣服,打開門,袁牧很快衝了進來,目光將李詩上下打量了一遍,急問道:“你剛才叫什麽?”


    李詩有些不自在的紅了紅臉,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我頭暈,看錯了吧。”


    “真沒事?”袁牧又問道。


    李詩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事,我就是有些晃神,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等會兒送你迴寢室休息。”


    袁牧說完,讓李詩先出去,隨後進到洗手間觀察了一會兒,確實沒發現異常,又道:“還有力氣嗎,要不要先去醫務室看看?”


    “燒已經退了,吃點藥就行。”李詩搖搖頭說道。


    聞言,袁牧也沒堅持,將買的藥打包,又找了個外套披在李詩身上,便送她迴了寢室。


    現在時間還早,袁牧來到操場,將昨天拍的男生照片發給夏淺淺,讓她幫忙打聽。


    靜等一會兒後,收到夏淺淺的迴複。


    “他在高一三班,叫胡天宇。 ”


    接著手機又一陣震動,夏淺淺把課表也發了過來。


    三班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


    禁忌符的出現,讓袁牧有些在意,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東西。


    僅僅是氣息就令人皮鬼童忌憚,那裏麵封印的,很有可能是具有毀天滅地力量的邪物!


    袁牧思索了一會兒,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是陌生來電。


    知道他手機號的人並不多,袁牧以為是騷擾電話,利落的點了拒絕。


    但幾秒鍾後,相同的號碼又打了過來。


    如此反複幾次,袁牧按下接聽,電話才接通,一道陌生,滄桑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是袁牧?聽說你今天請假了,身體怎麽樣,沒事吧?”


    語氣帶著關切和一絲不太明顯的小心緊張。


    “你是哪位?”袁牧問道。


    “我是趙校長,趙博坤。”對方答道。


    即便袁牧不怎麽關注學校裏的事,但校長的名諱還是清楚的。


    “校長啊,您找我有什麽事?”袁牧奇怪道。


    趙博坤身為主校長,日理萬機。


    在袁牧的印象中,高一至高三,見到趙博坤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平時學校有什麽活動,出麵的都是副校長。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那起命案?


    “袁牧,是有件事想找你談談,你什麽時間方便,來一趟我辦公室吧!”趙博坤又道。


    他說話的速度倒是不疾不徐,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一絲焦灼。


    “現在正好有時間,校長,我一會兒就過去。”袁牧迴道。


    掛斷電話,袁牧來到教師樓,坐電梯去到7層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門縫中傳來打電話的聲音,趙博坤顯然情緒十分激動,音量逐漸遞增,到最後甚至吵了起來。


    “是,我明白,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


    “那你說個辦法!你還不是隻會一味的指責!”


    “好話都讓你說盡了,我?我有什麽錯?我問心無愧!”


    到最後,趙博坤已經氣到爆了粗口。


    約莫七八分鍾後,聲音才開始逐漸變小,袁牧等了等,確定趙博坤已經掛斷電話,便抬手敲了敲門,喊道:“趙校長。”


    “袁牧?快進來坐。”趙博坤先是一愣,繼而展現出一種殷切的熱情。


    邀請袁牧坐下後,還主動泡了杯紅茶,然後坐到袁牧的對麵。


    明明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還口若懸河。


    這會兒倒是有些墨嘰,趙博坤一副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模樣。


    見狀,袁牧主動打破沉默。


    “趙校長,您找我是為了學校最近發生的那起命案?”


    “對,就是為了這件事。”


    趙博坤不自在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和你爺爺有些交情,本來是想找你爺爺處理的,但他說有你就夠了。


    袁牧啊,其實找你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做個法事,給那可憐的孩子超度超度,順便散散學校裏的邪氣。”


    聞言,袁牧心下一動。


    這話聽著有些意思,明麵上聽不出有什麽不對,問題是趙博坤說的過於保守了。


    “校長,您是覺得對方死後成了鬼?”


    袁牧注意到在提起“鬼”這個字的時候,趙博坤明顯感到恐懼,很快就冒了一頭冷汗。


    他用力咬了咬牙,才矢口否認道:“誰說鬧鬼了,我是說給那個孩子做場法事……”


    “趙校長,如果您是擔心劉曉華死後會變成鬼危害學校,此事我已經解決,不必擔憂,沒別的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袁牧一向討厭墨跡的人,說完便打算離開,結果沒走幾步,就聽趙博坤急道:“袁牧,我可以加錢,需要多少錢你說,但這場法事必須做!”


    此刻趙博坤也有些急病亂投醫,還想和袁牧商量,又道:“我覺得學校裏不幹淨,那麽多學生呢,就當我圖個心安,麻煩你辦場驅邪的法事。”


    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玻璃窗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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