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安略微有些激動,為刺激老爺,他被罵瞎都認了。


    看謝昭那般,分明是氣急敗壞。


    「老爺很在意容貌,隻是嘴硬不承認而已。」


    良安很是嘚瑟,被紅錦打斷:「誰和你說這個啊,你知道今日晚膳吃的啥不?」


    「鐵鍋燉大鵝!」


    大鵝之大,一鍋燉不下。


    良安去廚房裏套近乎,還得到一塊鵝肉。


    肉嫩,不柴,香!


    紅錦深吸一口氣道:「那是咱們夫人從薑府帶迴來養在後宅的大鵝紅紅,是二公子的愛畜!」


    薑懷慶來謝府,很可能不是為親爹薑福祿,而是為看紅紅。


    現在紅紅在鐵鍋裏,怎麽和二公子交代?


    「而且此事夫人也不知情,這都怪我。」


    紅錦一個不注意,紅紅就被老爺吩咐給宰了。


    這下,拿啥交差?


    良安一聽,也是眉頭緊鎖:「紅錦,你先別著急,夫人定然不會怪罪,但是二公子那邊,咱們需得交差。」


    大鵝又不是一隻,隔壁趙府廚房也買了一隻大鵝,應該還沒殺。


    良安準備跑一趟把趙家的鵝買下,李代桃僵:「大鵝又不是人,長得差不多,二公子未必會察覺。」


    紅錦認為提議可行,爽快地道:「下次夫人做烤魚,我給你送信!」


    言語間,薑懷慶已經到了外院,聽說爹薑福祿醉酒,腦袋大三圈:「我想起來還有點事……」


    薑懷慶試圖撤退,被謝昭喊住:「二哥,爹醉酒後比較……活潑,留在謝府,人多眼雜。」


    萬一謝府下人嘴巴不牢靠,就傳出去了。


    現在謝昭終於能理解陳氏為何嚴格地控製嶽父的酒量,薑福祿耍酒瘋,之前沒傳出半點風聲,陳氏功不可沒。


    薑懷慶腳步一頓,認命地道:「那好吧,不過我得去看看紅紅,勞煩元和先幫忙照看下我爹。」


    薑懷慶進入偏廳抱住還在掙紮的薑福祿,看到桌上燉肉灑了一地,惋惜地道:「燉肉的味道這麽香,爹真是不知道珍惜吃食。」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薑懷慶不知挨了幾個巴掌,終於把親爹抬入客房中。抓住爹爹的小辮子,他不打算告訴娘,父子之間要相親相愛,彼此打掩護。


    折騰好一會兒,薑懷慶得閑後問紅錦道:「小妹把紅紅養在哪裏了?」


    紅錦眼皮跳跳:「在後花園裏。」


    大鵝被套麻袋從後腳門帶入,來不及送入廚房。


    薑懷慶一聽笑的開懷:「還是小妹良善,平日我都把紅紅拘在院子,就怕紅紅破壞了花草。」


    很快,薑懷慶與「紅紅」見麵。


    他試圖去抱「紅紅」,對方很不屑地扇了他一巴掌。


    「一日不見,紅紅你就對我如此生疏了?」


    薑懷慶很難過,仔細查看發覺紅紅比之前黑了點,鵝毛上染灰。


    紅錦眉心一抽,解釋道:「二公子,您的愛畜有些好動,去廚房搗亂差點鑽入灶膛,毛發蹭黑了。」


    「是黑了,還有點臭。」


    怎麽到謝府,紅紅大變樣了?


    薑懷慶絲毫沒有懷疑紅紅被掉包,摟著說了一會兒話。


    「什麽東西熱熱的?」


    薑懷慶低頭,盯著手心的一坨,久久無語。


    半晌後,他手裏又多了一個圓圓的蛋。


    這下,薑懷慶更是震驚:「咋迴事,小妹說紅紅是公鵝,公鵝竟會下蛋?」


    紅錦噤聲,一句話也接不上。


    好在最終有驚無險,薑懷慶帶走薑福祿,大鵝,臨走之前又從池子裏撈走了兩條肥錦鯉。


    紅錦露出一抹苦笑,對良安道:「損失慘重!」


    酉時末,護國寺。


    晚風吹拂竹林,竹葉瑟瑟作響。


    幽暗的古剎分外寧靜,唯有禪堂草木,青燈佛影。


    到達約定時間,薑玉珠很守時。


    竹林內,陸雲溪聽到腳步聲後,動了動手指,很快傳來叮咚的琴音,隨後琴音與詩句相伴,更顯清雅。


    沈氏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咬牙問丫鬟:「元和怎麽還沒來?」


    看陸雲溪多會討女子歡心,又是彈琴又是作詩,沈氏若是薑玉珠,也會選擇對自己上心的那個人。


    但是,薑玉珠沒有。


    沈氏心中對這個兒媳更是感激,越了解才越察覺兒媳的不容易。


    薑玉珠聽了片刻,她又不是大齊才女,實在欣賞不來,尤其是戳穿陸雲溪的真麵目,她對他的此舉更是看不上。


    明明有才學,入朝為官不好嗎?


    偏偏心術不正,想著吃軟飯靠女子上位,啊呸!


    薑玉珠不喜歡心思深沉的小白臉,尤其她還是被算計的對象。


    「表哥,我小時候沒接觸過外男,才把你我之間的親情當成情愫對待,自打嫁給元和,我才懂什麽叫男女之情……」


    趁早說清,一拍兩散!


    薑玉珠是想告訴陸雲溪,死纏爛打沒用,癥結在於二人之間的隔閡謝昭。


    有事找謝昭,別來煩她!


    第102章 廝殺


    天黑時分,孤男寡女約見在竹林,難道不應該訴衷情?


    為私會,陸雲溪精心準備撫琴吟詩,在竹林中設下桌案,隻等與表妹薑玉珠小酌幾杯。


    「表妹,你說什麽?」


    陸雲溪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抬眸,連臉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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