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四人迴到一眉居。


    九叔的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進門以後,就徑直坐到了椅子上,眉頭緊鎖。


    林凡他們三個跟在後麵,也沒跟往常一樣打鬧。


    進門之前,林凡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兩個師兄的後背。


    迅速閃到牆邊的桌子前,拿過九叔的水煙壺,幫他點著了。


    秋生和文才馬上會意,連忙上前,一個揉肩,一個捶腿,配合的相當默契。


    九叔的眉毛抖了兩下,接過水煙壺。


    隨著一團煙霧吐出,逐漸變淡,他胸中的怒氣也消解了大半。


    不過聲音還是很嚴肅:“你們幾個,到那教堂去幹什麽?”


    說著迴頭看向秋生。


    “尤其是你,看看你身上,還幫她們幹活了對吧?”


    秋生幫九叔揉著肩膀:“師父您老人家經常教導我們,要助人為樂。


    我看她們需要幫忙,就去搭把手了。”


    文才仰起臉,笑嘻嘻道:“師父,她們免費送我們東西哎,應該是好人吧。”


    九叔沉默了一會兒,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盯著麵前變幻不定的煙霧。


    “助人為樂沒有錯,她們也不是壞人,隻是那教堂,不能打開!”


    秋生隨口問道:“師父,我聽您跟鎮長說十五年前的事,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麽事啊?”


    林凡留心聽著,他也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今天在教堂門口,有好幾個人提起這件事。


    他拿過水壺,給九叔倒了一杯水,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師父,您以前在酒泉鎮住過嗎?我們是不是有個師兄叫阿星?”


    九叔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既然你們都想知道,為師就給你們講講吧。”


    “師父要講故事了!快準備!”


    文才連忙跑去搬凳子,林凡也把九叔的水煙壺放迴原處。


    三人圍坐在九叔麵前,等著聽他的傳奇經曆。


    九叔的目光越過他們的頭頂,飄向遠方,聲音悠悠響起。


    “十六年前,為師還在酒泉鎮住,在那裏收了兩個徒弟。也就是你們的師兄、師姐,阿星和小月。”


    秋生笑道:“小月師姐?師父,原來您還收過女徒弟啊?”


    文才推了他一把:“不要打岔!”


    九叔沒有理他們,繼續自己的故事。


    “那裏有一座教堂,也是荒廢了的。為師看它陰氣很重,就每天給它澆泡童子尿……”


    “每天都有?哪裏來的?”


    這次打岔的是文才。


    秋生趁機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師父自己的了!”


    九叔氣唿唿的瞪著他們:“你們再搗亂就不講了!”


    兩人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有一天,不知從哪裏跑來一個吳神父,打開了那教堂。當時的情況,跟今天很像,所有人都不聽我的意見!唉……”


    “後來,酒泉鎮突然出現了西洋僵屍,那僵屍很兇,我們茅山的術法對它沒有效果。”


    “你們有一個師叔,叫屠龍,從酒泉鎮經過,也被這西洋僵屍咬了!”


    “吳神父說,對付洋鬼要用西洋驅魔術,就拿出了十字架和聖水。”


    “沒想到那隻僵屍會變成兩種樣子!變成我們本土僵屍以後,十字架和聖水也沒用!”


    “不過好在我們想出一個辦法,吳神父把聖水塗在我的桃木劍上,我把符咒貼在他的十字架上。”


    九叔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並起劍指比劃著。


    “我們用出一招中西合璧,才把那隻西洋僵屍消滅!從那次事件以後,酒泉鎮的教堂就被拆掉了。”


    秋生和文才聽的入了神,忘記了打岔。


    林凡暗自點頭:“師父講的這些,都跟電影《驅魔道長》的劇情一樣。我記得在電影最後一幕,阿星也被僵屍咬了,脖子上還有牙印。”


    “師父,阿星師兄後來怎麽樣了?”


    九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阿星啊,他不小心中了屍毒,不過好在發現及時,師父把他救迴來了。”


    “後來他跟小月去了富貴鎮,在那裏幫人做法事。”


    “富貴鎮?”


    林凡記得,這個富貴鎮是《靈幻先生》裏,被馬賊襲擊的村子。


    “酒泉鎮的這件事,跟任家鎮的教堂有什麽關係?師父,您為什麽又搬到任家鎮來?”


    九叔看了文才一眼,繼續講道:“我們合力消滅了西洋僵屍,可是吳神父中毒太深,兩天後就死掉了。”


    “拆掉教堂以後,酒泉鎮也沒有再出現過僵屍。”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可是第二年,任家鎮這裏又出了怪事,有許多牲畜被吸了血。”


    “我懷疑又是僵屍作怪,就到這裏來調查,結果在路上,遇到兩個洋人在打鬥。”


    “其中一個受了傷,還說另一個是魔鬼!”


    “我仔細一看,另一個洋人眼珠是紅色的,嘴裏還長著尖牙,跟曾經的西洋僵屍一模一樣!”


    “當時我的身上隻有符咒和桃木劍,這些法器對西洋僵屍效果甚微!那位道友的聖水又用光了。”


    “我們隻能且戰且退,一直打進了樹林裏。剛好附近有個很深的泥潭,我跟那個西洋道友合力,把魔鬼打進了泥潭裏……”


    九叔講完之後,輕輕歎了口氣。


    林凡靜靜聽著,心想這不是電影《一眉道人》的結局嗎?


    西洋僵屍是從地下很深的地方挖出來的,這也符合陷入沼澤泥潭的情況。


    “難道結局才是真正的開始?”


    秋生興奮的拍著手:“師父好棒!後來呢?那個受傷的人,是不是也變僵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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