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


    被告席上,考威爾終究是發出了那一聲冷笑,像是推理類創作中很多犯人都會做的那樣,要求偵探給出斷罪的證據。


    換成是個別的對此毫無經驗的新手,此時或許就被問住,開始手忙腳亂了。


    但對於情緒相當穩定,且一早就看清了自己處境的鍾靈,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證據現在自然是沒有的。”


    她這麽說著,看到考威爾臉上露出了囂張的表情,頓時有點想把之前那個魔術助理戴的麵具安迴他臉上。


    太醜了。


    觀眾們也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評判鍾靈沒有證據還能理直氣壯的這一行為。


    好在鍾靈擅長殺迴馬槍:“現在沒有,但下一秒或許就有了。”


    她看向下方的琳妮特,以及在她不遠處留下的一些待命的逐影庭成員。


    “琳妮特,可以拜托你帶著人把之前使用的選號機推上來嗎?”


    琳妮特冷靜地點頭:“交給我。”


    心中的忐忑完全不影響鍾靈臉上表情的平靜,她看著逐影庭的人將選號機帶上了舞台的空處。


    為了避嫌,琳妮特沒有靠的太近。


    考威爾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除非這個女生一直都在觀察他的行動,不然怎麽可能一找一個準?


    他的臉色現在和調色盤一樣精彩。


    鍾靈朗聲說道:“麻煩逐影庭的幾位以此使用這台選號機,看看會出現什麽樣的結果。”


    逐影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選擇讓幾位美露莘上去搖號。


    換了幾次人,最後選號機搖出來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指向了鍾靈先前所在的、第五排第七號的座位。


    “天啊…”


    “所以選號機是被動了手腳嗎?”


    “也就是說考威爾可能真的殺人未遂?”


    這個結果一經公布,歌劇院裏的人就又開始交頭接耳了。


    鍾靈迴望考威爾:“如何?現在你對選號機做手腳的事情已經曝光,接下來你又當如何辯解?”


    “…我確實對選號機做了手腳,但光是憑借這一點就想給我定罪是不是有些太過牽強了?”


    考威爾臉色不停變幻,但依舊保持著死鴨子嘴硬。


    “那維萊特大人,這是本次魔術表演每一位購票人的信息登記冊。”


    另一位逐影庭的人這時捧著一個小本子走上審判席,將手中的遞給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將登記了鍾靈原本應該坐的位置與現在位置的信息都看了一遍,而後合上冊子如此宣布:


    “鍾靈小姐說得沒錯,她今日所坐的位置與原本登記的個人信息確實不符合。”


    他特意確認過,維萊妲在歌劇院裏以自己的名義買了一張票,在第七排第三號。


    而鍾靈坐的第五排第七號,登記的卻是一位名叫海爾希的楓丹女性。


    對於考威爾的質問,鍾靈其實是不怎麽在意的。


    可考慮到現在還是在公共場合,審判並沒有正式開始,她自覺坦誠地說話應該也不要緊。


    “我需要提醒你一點,考威爾。”


    她眉眼一橫,氣勢對著他一人傾瀉,顯然是不打算給考威爾任何麵子。


    “我是作為被害人,現在當場在搜集證據為你定罪,而不是非要證據才能逮捕你,得陪你玩三流推理過家家的偵探。”


    真正的執法機關,有些時候其實是寧抓錯也不放過的。


    隻能說他們不能將嫌疑人扣留太久,但像鍾靈這樣被最高審判官默許,且迄今為止還沒有花多少時間的行為,是合情合理的。


    鍾靈抱著手臂:“也就是說,我不是對你有問必答的機械。麻煩弄清楚你自己現在的定位,第一犯罪嫌疑人。”


    平時性格很溫吞不沾事,不代表鍾靈是個很容易被揉搓的軟柿子——這點從她在璃月能跟公子打上三次架就可見一斑。


    對於鍾靈來說,她心中最重要的人無非是鍾離,之後就是其他親人、朋友,還有自己。


    她如今過著的美好生活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同位體或許付出了更多。


    而這一切,差點就被考威爾毀了。


    越想,鍾靈越氣,獨屬於仙人的上位氣息對著考威爾一人碾壓過去。


    哎呀呀,我們的第一犯罪嫌疑人被威壓給震得渾身發抖、冷汗直冒又動彈不得,在心裏又吼又叫,好可憐呀…


    那維萊特並沒有察覺到鍾靈對考威爾有任何要做出傷害行為的舉動,也因此沒有阻止她無聲地威脅考威爾的這件事。


    不同的人各有各的氣質,那是鍾靈自己本身就擁有的東西,平時掩藏起來,現在沒有在偽裝了而已。


    老實說他也覺得考威爾略有些聒噪,對鍾靈這種造福大家的行為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即便是最為公正的最高審判官,偶爾也會懂得變通,將公正隻側重於審判的過程。


    獨坐貴賓席的芙寧娜眉頭微微蹙起,她看向鍾靈的眼神有些莫名。


    空氣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被一陣腳步聲給打破。


    “鍾靈——我們迴來了!”


    派蒙跟在小跑著的空和林尼身後飛來,還晃著胳膊對鍾靈招手。


    “那維萊特大人,我們檢查了考威爾和林尼先生的行李,從考威爾的行李中發現了這個。”


    同樣跟著迴歸的逐影庭的人將明顯是筆記的紙頁交給了那維萊特。


    鍾靈悄無聲息地收迴對考威爾的針對,對方立馬就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考威爾會這樣,一個原因是他被威壓摁久了身體僵硬,另一個就是怕得腿軟了。


    現在他心裏的念頭隻有一個。


    完蛋了…


    “……”那維萊特翻看著考威爾親手書寫的犯罪筆記,不知為何沉默了。


    好在這份線索並非是逐影庭的人單獨找到的,那時同樣在場的空、派蒙還有林尼也知道上麵寫了什麽。


    林尼麵色凝重:“那維萊特大人,考威爾這份犯罪筆記上書寫的,「可以將楓丹人溶解成水原始胎海之水」不知是否真實存在且有效,但我們的確發現了這個。”


    他和空一起舉出了幾個裝著不知是什麽液體的試管,那液體看著不像海水,反而是泛著些熒光的藍紫色。


    派蒙連連點頭:“對對對,這個是在考威爾和林尼的行李裏麵找到的,這家夥肯定是想栽贓給林尼!”


    “…栽贓?哈哈哈…林尼先生,你還真是用完我就丟啊,我們分明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不是嗎?”


    考威爾麵色慘白,選擇破罐子破摔。事到如今哪怕是能多拖一個人下水,他都是賺了的。


    大概是因為自己已經卡在了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難逃梅洛彼得堡的囚籠,考威爾豁出一切的栽贓表演此時看起來倒是很真情實感。


    林尼皺了皺眉,但現在主場是鍾靈這位原告方的,所以並沒有開口理會他。


    鍾靈暫時也懶得搭理考威爾,轉而對那維萊特發問:“證據確鑿,請問現在可以對考威爾進行審判了嗎,那維萊特先生?”


    那維萊特將思緒從考威爾的犯罪筆記中抽出,他麵色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些什麽。


    “可以。但是方才考威爾聲稱魔術師林尼也是此次事件的同夥,需要重新整理一遍流程。”


    “不必了。”鍾靈不假思索否決。


    “先前我在魔術箱中時就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水淋了一身,想來這就是考威爾原本計劃將幸運觀眾溶解的步驟。”


    “正如我之前所言,林尼先生是愚人眾的一員,他沒必要在自己的演出上做出這樣的事情,讓自己硬生生擔下罪名。”


    “況且,「原始胎海之水」絕非考威爾一人可以獲得,想來他背後另有其人,甚至可能是一個組織。”


    “與其將矛頭對準一個即將被判刑的罪犯胡亂攀咬到的人,最高審判官大人不如多花點功夫調查二十年未解的「少女連環失蹤案」。”


    在楓丹人的震驚中,考威爾被判刑了。


    解決完這件事的鍾靈頓時覺得心中一口惡氣終於能吐出來,迫不及待就拉上空、派蒙,順便招唿著林尼兄妹走了。


    溜了溜了,再不走留下來給那維萊特送菜嗎?


    她今晚上可是什麽都沒藏了,希望身份千萬不要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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