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趴在桌上睡覺的後遺症雖遲但到,鍾靈皺著眉睜開眼,一陣腰酸背痛的感覺立刻就席卷腦海。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她沒有用手枕著腦袋,不然此刻的症狀還要加上一個手臂發麻。


    用還沒睡醒的眼睛往外瞟了一眼,鍾靈憑借天空的顏色判斷出大致的時間,心想隻是夜色初臨,還能再多看一會,便又醉心於楓丹那些各式各樣奇葩的律法中了。


    「每個月前三天不能放飛飛行物」


    這個看過了,繼續。


    「禁止給家養動物取名【芙寧娜】」


    這個也看過了,再換一個。


    「對美露莘稱唿必須使用人格意味的【她】,不能用【它】」


    還是看過的…?


    鍾靈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三條乍一看會讓人覺得暈頭轉向的律法是她很早的時候看到的,也因為過分奇葩而早早就記住了。


    按理來說,她睡著之前的書本上不該出現這三條啊?


    懷揣著疑惑,鍾靈低頭看紙頁上在這之後的內容。


    「每個月前三天不能放飛飛行物」


    「禁止給家養動物取名【芙寧娜】」


    「對美露莘稱唿必須使用人格意味的【她】,不能用【它】」


    不信邪的少女又把書本往後翻了幾頁,定睛一看,卻仍然是一模一樣的內容。


    往前翻,還是隻有這三條。


    “…是夢?”鍾靈微微蹙眉。


    她又拿起一邊放著的筆記本,這迴的內容倒是不完全一樣了。


    首先仍然是那三條熟悉的律法,但無一例外被劃上了長長的橫線,將工整的字跡從中一分為二。


    這是鍾靈為了更好的記住那些律法才準備的本子,原本除了像這三條印象深刻的律法,上邊記錄的全是那些要麽複雜要麽容易記岔的律法。


    一旦被她熟記於心,她就會用筆劃掉那些抄上來的文字,證明自己完整記憶了一條楓丹律法。


    而現在,三條律法之下,出現了和之前那本內容不斷重複的書中不一樣的東西。


    「枯水期擱淺的()屬於(),()則屬於()」


    一個問號從鍾靈腦袋上冒出來。


    為什麽是填空題?


    她眼神往後頭一掃,好家夥。


    全是類似的填空題!


    但還真別說,鍾靈確實沒記住這條。


    她拿起筆試探地在空白處寫下文字,卻發現自己寫上去的內容分明是黑色的墨跡,但沒來由地變成了紅色。


    這抹豔麗的鮮紅逐漸褪色,鍾靈寫的字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鍾靈接連試了幾次,無一例外,寫上去的字最後的憑空消失了。


    思考無果,她自暴自棄地提筆在下一條有空缺的律法中隨手寫下了記憶中無數可能答案中的一個。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迴寫上去的字沒有再消失了。


    那幾個字先是莫名染上了清新的綠色,而後又變迴了純黑的墨字,隨著一條橫線將它們切割開,就在紙上安靜地待著再也不動了。


    沒有變紅,沒有褪色,沒有消失。


    心有所感,鍾靈翻開最開始的那本書,看著上麵出現的第四條律法,她忽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夢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現在陷入了很微妙的一個境地。


    已知:書上會顯示她已經完全掌握且印象深刻的律法,筆記本上會出現自己尚未完全記住的律法的填空題,並且在正確地補全律法之後,新記憶的律法會出現在書上。


    問:哪家正常的夢境會是這樣沉浸式背誦的?!


    “納西妲?”


    鍾靈嚐試著唿喚自己的好友,結果是無人應答。


    少女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那些填空題,生平第一次覺得好學是個壞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遭遇這種事,但…


    總不可能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吧?


    短暫的發呆期間,鍾靈很爽快地拋棄了正確答案,埋頭迴憶起那些曾經看見過的楓丹律法,力求在離開這裏之前把至少一半的內容掌握住。


    這件事告訴我們,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一段時間後,顫抖著手把「禁止在食堂與餐廳單吃番茄醬」補全,鍾靈此刻頭痛欲裂。


    原因無他,短時間內記太多了,大腦cpu有些撐不住。


    她毫不猶豫把筆一放,整個人就那麽仰倒在椅子上,全靠椅背和椅子承受了許多的四條腿支撐自己。


    “什麽時候才結束…”


    鍾靈兩眼無神,她現在真的明白當初煙緋說楓丹律法多如牛毛的原因了。


    她睡著之前還沒看完呢,就這樣,筆記本上都剩了一堆沒做的填空題。那等她真的看完了所有的條律,鍾靈覺得自己離飛升也就不遠了。


    沒開玩笑,能背完楓丹每一條律法的人,肯定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還要花費不知多久時間在這個夢境裏背那些楓丹的律法,鍾靈就感到非常絕望又無助,甚至有一絲悲涼。


    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去背誦璃月律法呢!


    鍾靈在恍惚中通過躺屍一段時間來恢複精力,發呆期間,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能這麽老實地聽從安排。


    穢土轉生(劃掉)複活的鍾靈沒有絲毫猶豫,走人。


    她推開屋子的門,一眼就看到了頭頂那又有點紫又有點粉的天空。


    “……”所以她一開始到底是眼睛有多瞎,才會覺得外麵這天色是正常的?


    鍾靈不語,隻一味地往前走。


    房屋外倒還是須彌城的風景,隻是街上空蕩蕩的,也沒有點燈。


    也就是鍾靈不在乎這些,心裏還在想這種情況不是先前那種集體夢境。


    換個膽子小的,說不定就縮迴屋子裏了。


    走了一陣,鍾靈看見遠方飄來點點熒光。


    她停下腳步,麵無表情注視著那些光點飛到自己麵前,組成幾行文字,並在其後形成了金色的光幕阻攔道路。


    「枯水期擱淺的()屬於(),()則屬於()」


    打定主意不理會這些東西的鍾靈轉頭就走。


    惹不起還躲不起?


    你執意要攔,我就換個方向走。


    然後她就又被擋住了去路。


    鍾靈又轉了個方向,幾行不同的字突然浮現在眼前,以十分熟悉的姿態攔下了她。


    少女神色莫測,語氣幽幽:“有本事直接出現,先前為何要慢吞吞飄來?儀式感?如今等著我轉身才出現,是刻意針對,想激怒我?”


    她話音落下,又是幾行不一樣的律法填空題出現,封住了鍾靈最後的出路。


    繩金。


    鍾靈在心裏毫無波瀾地罵了一句,閉上眼睛就原地坐下了。


    你攔吧,我不走了。


    萬惡的填空題和鍾靈僵持了一段時間,冥想中的少女忽然聽見了一個聲音。


    “咦,是金色的那菈。”


    “叩叩。”什麽物體被敲擊的聲音響起。


    鍾靈合上的眼睛察覺到了金色光芒的盛放,她睜眼,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個地方,麵前正站著一個小家夥。


    它通體綠色,頭頂著像是植物果蒂的葉片,還有兩根酷似竹蜻蜓的呆毛,手中執著彎彎曲曲像是藤蔓的木棍。


    菱形的小眼睛,臉上大大的微笑。


    “你是…”鍾靈一時之間被萌得無法正常組織語言。


    胖墩墩的蘭那羅原地蹦了蹦,捏著木棍的手晃了晃:


    “蘭百梨迦路過,看見金色的那菈被噩夢圍住。金色的那菈是好那菈,所以蘭百梨迦要讓噩夢乖乖遠離那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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