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河被李夢瑤那淩厲如刀的目光刺得心驚膽戰,額頭冷汗直冒,聲音都有些發顫:“堯天峰……堯天峰現在是定襄城的主帥!”


    李夢瑤聽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更冷了幾分,手中的短刀緩緩抬起,聲音仿佛寒冰刺骨:“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話音剛落,刀光一閃——


    軋河的頭顱瞬間飛起,鮮血如噴泉般湧出,灑了李夢瑤一身。


    整個大營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呆住了。


    誰也沒想到,李夢瑤竟然如此果斷,話音剛落便一刀斬殺軋河!


    “桂陽!你……你怎麽能這樣?!”李建成震驚地看著地上的屍首,忍不住驚唿。


    李夢瑤卻淡定地用袖子抹去臉上的血跡,神色坦然,語氣更是無比無辜:“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這軋河不小心自己把脖子送到了我的刀上。你也知道,我向來喜歡打造鋒利的兵器,這刀太快,他躲都沒來得及躲,實在是他倒黴。”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這簡直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但看著地上已經死得透透的軋河,大家又沉默了。


    畢竟這是敵將,殺了也就殺了,實在犯不著為此起什麽爭端。


    李世民見狀,嘴角微微一揚,心中暗自一笑。隨後,他幹脆利落地將李夢瑤的“解釋”原封不動地寫進了戰報,直接快馬加鞭送往長安。


    ——至於李淵信不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李淵看著戰報,眉頭微微皺起,對於李夢瑤殺敵將的“理由”,他極為不滿,簡直是在敷衍他這個皇帝。但拋開這個,整個戰局的結果卻讓他無比欣喜。


    他隨即召見了楊雄。


    “來,看看這個。”李淵隨手將戰報遞給楊雄,嘴角含笑。


    楊雄展開戰報,看著上麵赫然寫著——自己的兒子楊師道一人斬首敵將、奪旗破敵,一舉立下三大功勳,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這是真的嗎?”楊雄聲音都帶著顫抖,實在不敢相信這件事。


    李淵笑著搖搖頭:“你是問沒費一兵一卒斬敵三萬,還是問你家兒子一舉拿下三功?”


    楊雄聽完這話,頓時失笑,連連搖頭:“老臣……都不敢信啊。”


    “戰報是秦王親自寫的,自然不會有假。”李淵滿意地歎息一聲,隨後神色微凝,“隻是,你家二郎尚未入仕,朕該如何賞賜,倒成了個難題。”


    楊雄也犯了難,若是楊師道早已入朝為官,那立此大功,自然有的是封賞的法子。但如今他不過是布衣之身,賞爵無門,實在棘手。


    “陛下,不如等他們班師迴朝後,再議功行賞?”楊雄沉思片刻,建議道,“畢竟這次大捷,不止我家小兒,還有秦王、太子,以及公主府衛隊眾人,都是有功之臣。”


    李淵聞言,點了點頭:“也罷,那就等這幫孩子都迴來,再論功行賞。”


    打發了楊雄後,李淵的目光落在戰報最後的一個名字上——堯天峰。


    他心中微微歎息,早在幾個月前,他無意中提及此人時,李夢瑤的臉色就瞬間變了。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事兒李夢瑤絕不會輕易放下。


    如今堯天峰竟然提前離開去了定襄城,李淵不禁皺眉,看來這一趟,李夢瑤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涼州邊軍,這下恐怕又要掀起新的風波了。


    李淵的擔憂沒錯,他收到戰報時,李夢瑤一行人距離定襄城已不足一天的路程。


    這一次,李夢瑤是鐵了心要與堯天峰做個了斷。這不僅僅是她的決定,更是這具身體殘存的執念所驅使的。自從得知堯天峰的存在,她就能明顯感覺到身體深處湧動的恨意,仿佛要將她的靈魂吞噬。她知道,隻有解決掉這個執念,她才能徹底安寧。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趟涼州之行才變得勢在必行。


    平陽公主騎在馬上,看著李夢瑤的隊伍,皺起眉頭:“桂陽,你那個火炮怎麽不帶上?有那東西,咱們攻城豈不是更輕鬆?”


    李夢瑤也有些遺憾,但還是搖頭:“平陽,你忘了?我們來時是渡河而來,火炮可過不了河。”她歎了口氣,要是有火炮,攻城戰的勝算會更大。


    此次出征定襄的人不多,除了長安帶來的近三十人,就是公主府衛隊和秦王李世民的五百玄甲騎。


    李夢瑤看了一眼李世民,忽然說道:“秦王,這次你的玄甲騎,恐怕要保不住了。”


    李世民聞言,微微皺眉。他的玄甲兵可是他最精銳的部隊,哪怕損失一點,他都心疼得很。但他也知道,李夢瑤此行是抱著必死之誌來的,他不可能袖手旁觀,隻能跟隨前來支援。


    沉吟片刻,他深吸一口氣:“你隻要保證能拿下定襄城,那就不虧。”


    李世民這話並非空談,定襄城如果能被攻下,就意味著唐軍可以深入草原百裏,死死掐住突厥人的咽喉要道,這對整個邊疆戰局而言,意義非凡。


    李夢瑤沉思了一下,隨後看向楊師道,語氣鄭重:“師道,秦王這五百玄甲騎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隻要你能狙殺堯天峰,咱們立即撤退。”


    楊師道毫不猶豫地點頭,他也想讓李夢瑤趕緊和那個前夫趙慈景做個了斷,他緊握手中的狙擊槍,堅定道:“殿下放心,就算沒有機會,我也會創造機會狙殺堯天峰!”


    李世民聽了,頓時皺起眉頭,他這才意識到李夢瑤的真正計劃,連忙追問:“那如果楊公子得手了,咱們豈不是白來了?”


    李夢瑤瞥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長:“秦王,別貪心了。你想想,這場邊境之圍,我是不是幫了天大的忙?如今再斬殺堯天峰,一個突厥守城大將,這功勞還不夠本?這等戰績,若我是男子,拜將封侯都綽綽有餘!”


    李世民張了張嘴,一時竟無法反駁。這可不是普通戰功,光是不費一兵一卒斬敵三萬的戰績,別說拜將封侯,就是封王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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