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岑看到來的人一襲紅衣、意氣風發,馬尾高束,隨著步履一搖一擺,發梢偶爾會掃到肩上的小獸。


    是……牧野。


    寂岑認識這人,長命宗長樂峰長胤座下弟子,禦獸世家牧家二公子,牧野。


    和她一樣,被妖獸圍攻致死。


    紀行川舉著手裏的藥草葉子:“無華草已經找到了,是有人私藏了無華草,隻是現在不巧,無華草已經被用了。”


    紀行川將“無華草”的葉子展示了一下之後就順手毀去。


    毫無靈氣的凡藥頃刻間消失不見。


    “沒有看好無華草,是我玄天宗不是,牧公子想要什麽補償我玄天宗雙手奉上。”


    牧野看到了後麵搖搖欲墜的寂岑,拿出一顆迴春丹遞給她:“你就是那個被誣陷的修士吧!”


    “來的路上我都聽說了,玄天宗好意準備了靈酒,沒想到與丹宗新出的養靈丹藥性相衝,反而讓大家靈脈堵塞,封了靈力。”


    寂岑沒接。


    按理來說,她現在與牧野素不相識,怎麽牧野會送這麽貴重的迴春丹給她。


    見寂岑沒接,牧野繼續道:“我聽說你之前給紀行川煮了一碗湯,無意之間解了這種毒性,我想問一下藥方,這顆迴春丹算是報酬。”


    寂岑感受到隨時要倒下的身體,這才接過了迴春丹。


    一旁的紀行川皺了皺眉:“我紀家是少你丹藥了嗎?竟然要一個外人的迴春丹。”


    紀行川一把搶過寂岑手裏的迴春丹,還給牧野:“她是我紀家之人,就不勞牧家二少費心了。”


    紀行川隻覺得這一幕極其刺眼,他的妹妹,竟然要別人的丹藥。


    寂岑看紀行川一臉不忿。


    她和牧野做交易,關紀行川什麽事?


    牧野當即就罵了起來:“我和寂修士做交易,礙著你什麽事了?我還沒追究你弄丟了無華草一事呢?那可是我的獎勵!”


    身後的紀扶嵐恰時解圍:“牧二公子,這是寂岑的居所,哥哥在她這裏發現了無華草。”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寂岑拿了無華草?”牧野下意識覺得寂岑不是這樣的人。


    紀扶嵐搖搖頭:“我可沒這樣說,當初大家靈力阻塞之時,寂岑靠著引起入體的功力奪冠,無華草不是給了寂岑嗎?”


    “可是寂岑不是把無華草給你了嗎?”牧野可是聽說過執法堂裏的事情的。


    紀扶嵐一臉委屈地望著紀行川。


    紀行川解釋道:“寂岑確實把無華草給紀扶嵐了,但是那株無華草是假的,真正的無華草已經給被她暗中給用了。剛剛那片葉子不過是無華草的殘葉罷了。”


    “寂岑是我紀家之人,她用了無華草,自然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賠償。我紀行川在此立誓,之後找到無華草一定第一時間給牧二公子送過去,否則此生修為不得寸進。”


    突然間,紀行川周身落下一記印記。


    這是天道誓言生效了。


    紀行川也是一驚,而後才迴過神來,他現在已經是築基期了。


    不能隨意起誓了。


    牧野迴想起剛剛紀行川毀掉的一片葉子,貌似就是無華草。


    難道真的是寂岑暗中用了無華草?


    牧野直覺覺得不可能。


    牧野無所謂道:“不過是一株無華草,我長命宗多得很,不差這一株。這件事應該是有誤會,還希望紀三公子好好查查,免得又不小心抓錯人了,害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紀扶嵐聽到“親生妹妹”這幾個字時,手指緊了緊。


    為什麽?


    為什麽她不是親生的!


    紀扶嵐一種嫉妒的情緒在心裏瘋長,隻是麵上不形於色,帶著慣有的盈盈笑意。


    寂岑隻覺得很諷刺。


    毫無淵源的牧野十分信她,覺得她是被冤枉的,可是她的親生哥哥卻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主動誣陷她,希望她站出來抗下這一罪責。


    她偏不!


    “三哥,你現在不是築基期了嗎?你可以對天發誓,是不是親眼看到我用了無華草,正好可以還我一個清白。剛剛你手中還有‘無華草’的殘葉,想來應該是有我正在使用無華草。”


    紀行川麵色驟然一變,直接一掌揮過去。


    “放肆,我可是你哥哥,你就是這樣跟哥哥說話的?”


    寂岑再次被罡風掀翻在地,重重地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白色的衣衫上滿是塵土和血跡,整個人奄奄一息,狼狽不堪。


    “來人,將寂岑送到思過崖,偷盜靈草,不敬兄長,這樣的人,該罰!”


    牧野看到眼前的一幕驟然驚了,紀行川可是寂岑的親哥哥啊!


    他哥哥可不是這樣對他的。


    眼見寂岑虛弱的隻剩一口氣了,牧野直接將手裏的迴春丹喂給寂岑。


    “你我之約,不關旁人的事。”


    寂岑咽下迴春丹後就有了幾分力氣,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周圍圍了一圈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一旁的牧野看不下去了,上前兩步就將寂岑攙扶起來。


    “多謝牧修士!”


    寂岑走到桌案旁提筆寫下藥方。


    “牧修士是要給這隻小獸使用嗎?”寂岑抬頭望了望牧野肩上還在酣睡中的小獸。


    當初在比試台下,這隻小獸可是搶著和牧野喝靈酒,磕養靈丹。


    想來應該也是靈力被封了,隻是修士的丹藥應該對她不起作用。


    “如果是給這隻小獸用的話,還得再加上兩位藥材。”


    寂岑一邊說,一邊在末尾處加上了兩位藥材。


    紀行川看著寂岑與牧野的交易,又看到來不敢上前的弟子,朝他們吼了一句:“都是聾了嗎?還不趕緊將人押到思過崖。”


    一個弟子瑟瑟縮縮道開口:“紀師兄,思過崖要執法堂堂主的思過印才能開啟,我們進不去。”


    思過崖是玄天宗最嚴厲的刑房之一,據說崖底羈押著各種妖獸,每到夜半時分,有些實力高超的妖獸就會掙脫束縛,發出陣陣詭異的叫聲,還會攻擊修士。


    由於思過崖地勢原因,思過崖上罡風陣陣,天氣極冷。一到雷雨天氣,就會電閃雷鳴,經常會有天雷劈下。


    牧野是聽過玄天宗的思過崖的,但是沒想到還得要執法堂的思過印才能開啟,開啟如此費力,定然是難熬異常。


    牧野看不下去了,朝紀行川嚷道:“紀行川,寂岑可是你妹妹,不過說了句話,你就要她去思過崖。”


    紀行川瞥了一眼寂岑,見她還沒有要來道歉的打算,怒從中起:“你都說了她是我妹妹,自然是該由我管教。”


    紀行川一邊說,一邊將執法堂的長老印拿出來:“我師父允我去執法堂學習曆練,執法堂的思過印我也有。”


    紀行川望著寂岑滿是血汙,皺了皺眉:“寂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知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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