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過後的清晨,殷三豐坐在前廳品嚐著新鮮采摘的朝露傾泡的好茶,味道濃鬱,正合他的口味。


    這時候,門外跑來了一名仆人。“稟報閣主,崆峒派的大弟子葉青鱗率領師兄弟若幹前來。”


    “好,讓葉青鱗前來見我。再將其餘人等安排一下。”殷三豐輕捧著茶碗,吩咐著仆人。


    仆人退下,不多時一個身影向前廳迎來。那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他長身玉立,臉型微見瘦削,俊美瀟灑,倒象是個富家公子。


    “晚輩崆峒派大弟子趙無極,拜見閣主!”青年雙手拱拜道。


    殷三豐探了探眉頭,略微打量了一番,而後道:“不必如此多禮。賢侄既是崆峒派大弟子,也算自家人。來坐。”殷三豐袖袍一揮,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趙無極謙和一聲,而後坐下。“閣主,此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殷三豐便打斷了他的話。“事情的緣由我大概也已經知曉。”


    說話間,一個仆人端著一個托盤上前,裏麵盛放著信函。


    “這是你師父寫與我的信函,是否?”殷三豐手握著信函遞與趙無極翻閱。


    趙無極臉上露出一抹驚異,“看來我的師弟已經將信函先行送來了。”


    “哈哈哈,信函是送來了。不過這送信之人可並非是你的師弟。”殷三豐故意頓足,略微提高了聲音。


    “閣主此意是……”趙無極疑惑的問道,臉色有些沉重。


    殷三豐坐迴了椅子,右手猛拍桌子吼聲道:“你的師弟早就被捕神殺死,而他則取而代之。不過他的身份暴露,已經被我囚禁在大牢之中。那信函則是從他的房間裏搜出來的。”


    趙無極聽後臉色驟變,“什麽,竟會發生這種事情!”


    “你也想不到吧。不過這捕神的確難以對付,單單是擒住他就死傷了諸多高手。”殷三豐沉聲說道。“對了,你的師父病情如何?”


    “哦,家師身體健健好轉,還在修養。既然捕神已經被擒住,也算是了卻了我們心中的一大擔憂。”趙無極拜道。


    殷三豐點了點頭,的確,囚禁了捕神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許的不安。


    十八裏鋪的一條街巷,盜聖薛浪緩步行走,穿梭於集市之中。


    身後又有十幾人步步緊隨,其中一個熟悉的麵孔便是殷天。


    作為盜聖,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察覺出有人在跟蹤他。隻是尚不清楚敵方來路,隻能看看能不能甩開這些無頭的蒼蠅。


    迂迴走了數條街,薛浪引著身後的人來到了郊外的城隍廟。


    這城隍廟已經廢棄了多時,四周空寂無人。薛浪前腳剛要轉身,那早已尾隨多時的人終於現身。


    那十幾人圍成一個圈,薛浪已然被包圍了。


    “你們這些狗,尾隨爺爺我多時,現在終於肯現身了啊。”薛浪冷眼相看,絲毫不懼。


    “你這賊廝,在我鑄劍閣徘徊良久,我已盯你多時。快說,你究竟是何人,有何居心?”殷天直指著薛浪的鼻子吼叫道。


    薛浪不答,心裏盤算著:看來自己的行蹤還是被發現了,今日必須得逃脫出去,還要給捕神哥哥帶去創傷藥呢。


    “給我上,拿下他!”殷天一聲命令,那十幾人隨從拔出刀劍紛紛衝將上去。


    薛浪雙掌飛舞,猛力往迎麵而來的隨處打去。頃刻間,兩名隨處手中刀劍被擊落在地。隨後薛浪一聲力吼,左手一探,右手從左手掌底穿出,將那二人拍死。


    又是三名隨處自後方衝來,眼看刀劍即將落下。薛浪後退半步,斜踏兩步,雙拳成風,悍然將三人連翻重擊在地。


    “一群廢物!通通閃開,賊廝吃我一擊!”殷天踏步上前,直奔薛浪。


    旦見那殷天手成鷹爪,狠抓而來。薛浪雙臂一振,凜然要將殷天手臂彈開。


    不過這殷天的鷹爪功渾然將薛浪的雙臂勾住了,並且猛地一壓,一股刺痛感席卷全身。


    “啊……”薛浪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殷天鷹爪刺入自己胳膊的血肉之中,鮮血迸發。


    薛浪大怒之下,右膝一舉,狠狠地撞擊在殷天的小腹之上。


    那殷天吃了這薛浪一擊,渾然作痛,臂力一送,鷹爪收起。薛浪掙脫了殷天的束縛之後,唿的一拳飛出,正中他的胸膛。


    殷天倒退數步,胸口一陣隱痛,嘴角咳出血來。不過那薛浪也不好受,手臂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你這賊廝,倒是頗有一些手段。”殷天捂著胸口傳來的劇痛,對著薛浪冷喝了一聲。


    “你這王八羔,看你穿著不凡,樣貌打扮應該是殷三豐的兒子或是聘請而來的賞金殺手吧?”薛浪迴應了一聲。


    殷天聽得這話,自然曉得眼前這人應當窺探鑄劍閣良久,恐怕與捕神脫不得關係。


    薛浪也是深覺殷天武功不凡,如果長時間久鬥下去,定然會縛手被擒,更何況對麵人多勢眾,自己孤立無援。


    就在這般思量之下,那殷天凜然再次發動了進攻。旦見那殷天鷹爪功再現,兩人手上拆招。殷天力貫雙臂,勢夾勁風,對著薛浪一番狠抓。


    薛浪向上急提,左手揮掌直擊那殷天的右額。殷天見狀之快,竟然是躲閃不及。殷天狠抓了薛浪的右腿當下手抓下來一塊血肉連帶褲腳。


    而薛浪則是強忍著疼痛同時一刻猛拍殷天的右額,霎時間殷天耳朵迸出一道細長灑落的血流,隨後仰躺在地閉目昏死過去。


    身旁幾名隨從瞧得自家主子命喪他手,紛紛揮刀上前。薛浪也不顧那殷天的生死,遂然自懷裏掏出一枚煙霧彈暗器。頃刻間,一陣大霧狀迷煙擴散開來,完全遮擋住了隨處們的視線。


    悶嗆的迷霧惹得眾人眼淚縱橫,奇怪的異味猶然難聞。待得迷霧消散而去,那薛浪早已沒有了蹤跡。


    殷三豐手執一卷書,悠然自得的翻看著。對於他來說,一切事務早已盡數掌控在手中。


    “閣,閣主大事不好了……”仆從拖長著音節,顯得有些慌亂不已。


    原本美好的心情全然被打斷了,“何事,為何如此慌張?”殷三豐斥責道。


    那仆人驚嚇的臉色有些發窘,吞吞嗚嗚的說道:“閣主,大少爺他,他……”


    聽得仆從喚著殷天的名字,殷三豐便料到是自己的兒子殷天出事了。“天兒,天兒他怎麽了?”殷三豐手中的書冊柔然間混揉成團。


    說話間,又有幾名隨從抬著一副擔架前來,上麵渾躺著一個人,uu看書 w.uukansh 隻不過被白布遮蓋住了,看不清麵容。


    殷三豐顫抖著身軀,每走一步都自覺雙腿無力。直到靠近那副擔架,他縱然癱倒在地,臉上表情尤為複雜。


    跪伏在地的殷三豐有些吃力的舉起那雙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揭下了那塊白布。映入眼簾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殷天。隻不過此時的他已然失去了生命體征,嘴唇幹白,雙目緊閉,耳旁間還有些許的血漬清晰可見。


    那殷三豐哭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宛若一把鋼刀插進了他的心骨,無情的刺痛深入……


    “是誰幹的?”殷三豐怒望著那幾名隨從,語氣狠勁十足,迫切想要知道是誰殺害了自己的孩兒。


    最前方的那名瘦弱仆從顫聲迴應道:“閣……閣主,我們也不知。隻是探子發現了那賊廝窺探鑄劍閣已久。大少爺判定他與捕神定然有著些許的聯係,方才帶著我們……”


    還未等仆從說完,殷三豐怒舉右掌,遂然將那名隨從拍死在地。“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我養你們又有何用?傳令下去,散布消息子,嚴查近日來十八裏鋪出現的可疑生人,尤其是客棧、酒樓與驛站……”


    “是!”仆從們識趣的退下了,紛紛下去傳達命令,他們可不想落得個被殷三豐拍死的下場……


    薛浪一瘸一拐的奔走在小路上,腿部的傷口清晰可見那陰森的白骨。與那殷天的一番交手,薛浪也著實受傷不輕。此刻,薛浪隻想快速趕至悅來客棧,保護木婉清的安全。這是捕神交代給他的任務,也是薛浪拚死也要完成的鐵血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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