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濃稠的墨汁,將礦洞口的篝火染成暗紅色,那火焰跳動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


    牟天瀾坐在礦柱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酒壇上剝落的紅漆,粗糙的紅漆在指尖摩挲,觸感幹澀。


    忽然,他聽見一陣輕微的“簌簌”聲,原來是碎石從礦柱頂端滾落,那聲音在寂靜的礦洞外格外清晰。


    他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喉結滑落,辛辣的味道在口腔和喉嚨中散開,帶來一絲灼熱。


    此時,祁靈珊腰間的冰晶鈴鐺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那聲音尖銳得仿佛要刺穿耳膜。


    \"東南三十裏。\"她拂開被夜風吹亂的青絲,那青絲如綢緞般從指尖滑過,絲絲涼意傳來。


    指尖點在劍穗凝結的冰霜上,冰寒刺骨,\"巡山弟子的血跡裏混著魔焰草的灰燼。\"


    牟天瀾翻身躍下礦柱,動作迅猛,帶起一串耀眼的火星,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流星。


    靴底碾碎的石塊裏滲出詭異的紫色磷粉,那磷粉在微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他伸手接住飄落的灰燼,灰燼帶著一絲溫熱,還殘留著淡淡的煙火氣息。


    靈眼殘留的灼痛突然在視網膜上炸開,刹那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麵:那時,玄靈門所在之地靈氣紊亂,地脈異動,邪修妄圖借助地脈之力為禍世間。


    玄靈門初代掌門為了守護門派和蒼生,毅然與邪修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


    最終,初代掌門憑借無上神通將邪修擊敗,但邪修怨念太深,即使被打敗也妄圖卷土重來。


    初代掌門無奈之下,隻得用邪修的骨血封印地脈,以絕後患。


    而此刻,三百年前封印地脈的青銅鎖鏈,正在識海裏寸寸崩裂,發出“哢哢”的聲響。


    \"列陣!\"隨著牟天瀾的斷喝,聲音如洪鍾般在礦洞迴蕩。


    十二盞青玉陣盤在礦洞口旋成星鬥,陣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凝重起來。


    祁靈珊的冰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霜痕,那霜痕如晶瑩的絲帶,在黑暗中格外奪目。


    劍鋒所指處,林羽腕間的赤金藤蔓突然暴漲,如同靈動的蟒蛇,將踉蹌奔逃的雜役弟子卷到身後。


    濃霧裹挾著刺鼻的硫磺味席卷而來,那氣味熏得人鼻腔生疼。


    牟天瀾聞到了熟悉的血腥氣,那帶著腐葉氣息的血腥味,讓他不禁想起十年前母親將他推下懸崖那日,染紅素白衣襟的也是這種味道,心中一陣刺痛。


    他握緊鳳凰玉符,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玉符邊緣的鳳凰尾羽突然刺破掌心,尖銳的刺痛傳來,在霧中綻開金紅火光,那光芒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


    \"桀桀...玄靈門的血釀成酒最是醉人。\"濃霧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嘩啦嘩啦”,仿佛惡魔的腳步正在逼近。


    紫色磷火勾勒出佝僂身影,那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透著一股詭異。


    邪修枯枝般的手指捏著半截斷旗,旗麵上鳳凰圖騰的右眼正汩汩滲出黑血,那黑血黏稠而惡心,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祁靈珊的冰魄劍率先刺破濃霧,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


    卻在距離邪修三丈處凝出冰晶,冰晶閃爍著寒光。


    她瞳孔微縮,看到自己劍尖凝結的霜花裏遊動著細如發絲的蠱蟲,那些蠱蟲扭動著身體,讓人頭皮發麻。\"小心他的...\"警告還未說完,後方持盾的弟子突然發出慘叫,那慘叫撕心裂肺。


    隻見盾牌表麵的青銅饕餮紋竟化作實體,張牙舞爪地正撕咬著那弟子的手臂,“哢嚓哢嚓”的骨裂聲讓人膽戰心驚。


    邪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心中盤算著如何徹底擊潰玄靈門眾人。


    \"乾坤倒轉陣!\"牟天瀾甩出七枚銅錢,錢幣在半空拚成北鬥形狀,那形狀在黑暗中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當銅錢與邪修袖中飛出的骨鏢相撞時,“砰砰”作響,火星四濺。


    林羽突然悶哼著跪倒在地,他手腕的赤金藤正在瘋狂吸收礦脈靈氣,藤蔓表麵凸起血管狀的紋路,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蠕動。


    邪修發出一陣怪笑,笑聲裏混入了金屬摩擦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小掌門可知?


    這靈礦深處埋著的可不是靈石...\"他枯瘦的腳掌用力跺地,整座礦山突然發出沉悶的嗚咽,那聲音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祁靈珊的冰晶鈴鐺應聲炸裂,“轟”的一聲,凍結的毒霧中竟浮現出數十個與牟天瀾容貌相似的虛影,那些虛影在毒霧中飄忽不定,讓人眼花繚亂。


    \"破!\"牟天瀾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那血霧帶著腥甜的味道。


    鳳凰玉符吸收精血後化作火鳳衝天而起,火鳳展翅翱翔,發出“唿唿”的風聲。


    火光映亮礦脈的瞬間,所有人都看到岩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咒文如同扭動的蚯蚓,暗紅色的符文正如活物般朝著礦洞深處流動。


    林羽突然發狂似的扯斷藤蔓,“啪”的一聲,帶血的赤金藤落地即燃,火焰熊熊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在火焰扭曲的陰影裏,祁靈珊看見自己劍穗殘留的毒霧正在勾勒礦山地圖,那毒霧緩緩流動,勾勒出的線條若有若無。


    而地圖標注的核心位置,赫然是牟天瀾此刻站立的地方。


    \"掌門小心地脈!\"祁靈珊甩出冰魄劍,劍帶著唿嘯的風聲。


    同時,邪修的骨杖已經點在牟天瀾後心,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讓牟天瀾身體一震。


    千鈞一發之際,礦洞深處傳來鍾磬般的轟鳴,那聲音悠揚而沉重。


    牟天瀾懷中的掌門令牌突然燙得烙鐵般通紅,滾燙的觸感讓他的手掌一陣劇痛。


    他踉蹌著撞在岩壁上,額頭撞碎的咒文裏滲出帶著星屑的血液,那血液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邪修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嘯,那尖嘯劃破長空,讓人毛骨悚然。


    他撕開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嵌著的鳳凰骨片,鳳凰骨片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當骨片與牟天瀾掌心的玉符產生共鳴時,整座礦山開始劇烈搖晃,“轟轟”聲不絕於耳,無數靈石從岩壁剝落,在半空碎成帶著硫磺味的粉末,粉末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唿吸困難。


    \"三百年的局,該收網了。\"邪修舔舐著骨杖上的鮮血,那貪婪的樣子讓人厭惡,瞳孔裏倒映出牟天瀾逐漸渙散的靈光。


    祁靈珊的冰魄劍再次被蠱蟲凍結,劍身上的冰晶閃爍著寒光。


    她看著少年掌門扶在岩壁上的手指深深摳進咒文,鮮血順著那些古老符文匯成詭異的圖騰,那圖騰透著一股神秘而邪惡的氣息。


    礦山深處又傳來那種規律的震動,“咚咚”聲如同戰鼓。


    這次連祁靈珊腕間的冰晶都開始共振,冰晶微微顫抖,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某個瞬間,她清晰看見牟天瀾染血的睫毛下,那雙總是噙著笑意的眸子,正泛起淡金色的漣漪——


    (本章完)


    (續寫部分)


    牟天瀾的指尖還嵌在岩壁咒文裏,那些帶著星屑的血珠突然懸浮在半空,血珠在微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他聽見祁靈珊的冰晶鈴鐺碎片在腳下震顫,“嗡嗡”聲仿佛是某種古老的共鳴。


    邪修胸口的鳳凰骨片正與掌門令牌互相拉扯,地脈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嘎吱嘎吱”,仿佛有巨大的力量在撕扯著什麽。


    \"掌門!\"林羽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腕突然大喊,那喊聲充滿了焦急,\"礦脈靈氣在倒灌!\"


    祁靈珊的劍穗突然迸出冰晶,“噗”的一聲,將正要撲向邪修的兩名弟子凍在原地,冰晶閃爍著寒光。


    她旋身時青絲掠過牟天瀾染血的下頜,那青絲劃過臉頰,帶來一絲輕柔的觸感。\"那些咒文在吞噬你的靈力。\"話音未落,邪修的骨杖突然爆出紫焰,紫焰熊熊燃燒,發出“唿唿”的聲響,將懸空的血珠燒成焦黑的灰燼。


    牟天瀾喉間湧上腥甜,靈眼殘留的灼痛突然化作萬千金針在經脈裏遊走,那刺痛讓他全身一陣痙攣。


    他反手將掌門令牌拍進岩壁,令牌邊緣的鳳凰尾羽突然活過來似的,將咒文流淌的暗紅光芒盡數吸入,光芒閃爍,仿佛有生命在跳動。


    \"三百年前你們用我的骨血鎮山,如今該還了!\"邪修憤怒地嘶吼著,他的


    他撕開胸前的皮膚,鳳凰骨片竟生出細密的血管紮進他心髒,那場景讓人觸目驚心。


    整座礦山突然像被巨獸咬住般劇烈震顫,礦洞頂部開始簌簌落下帶著硫磺味的碎石,“劈裏啪啦”的落石聲讓人膽戰心驚。


    祁靈珊的冰魄劍突然脫手釘在岩壁,劍身映出牟天瀾瞳孔裏流轉的金色紋路,那紋路神秘而美麗。


    他看見那些流動的咒文在靈眼視角下變成糾纏的鎖鏈,而邪修丹田處有團墨綠色的氣旋正在吞噬地脈靈氣,那氣旋旋轉著,發出“唿唿”的聲響。


    \"東南巽位,破他氣海!\"牟天瀾的傳音在弟子們耳畔炸響,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此時,七枚銅錢突然從地底鑽出,在邪修腳下擺出北鬥吞金陣,陣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林羽扯下染血的發帶甩向空中,赤金藤的灰燼突然複燃,化作火網罩住邪修退路,火網熊熊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邪修袖中飛出的骨鏢撞上銅錢陣,爆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鳳凰虛影,鳳凰虛影在夜空中閃爍著光芒。


    祁靈珊趁機捏碎腕間冰晶,炸開的寒氣將流動的咒文凍住半息,寒氣彌漫,讓人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這電光石火的間隙,牟天瀾的指尖已經點在眉心。


    靈眼開啟的刹那,整座礦山在他眼中化作透明的靈氣脈絡,那些脈絡如同錯綜複雜的絲線,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他看到邪修丹田處的氣旋連著地脈深處的青銅鎖鏈,而那些鎖鏈盡頭......竟然纏繞著與自己靈力同源的淡金色光團,那光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攻他膻中三寸!\"牟天瀾的聲音帶著金屬震顫,手中鳳凰玉符突然熔化成金液,順著指尖流向冰魄劍,金液流動,發出“滋滋”的聲響。


    祁靈珊會意旋身,裹挾著金火的冰劍刺出時,劍鋒竟幻化出三百年前初代掌門的虛影,那虛影高大而威嚴。


    邪修發出非人的嚎叫,那嚎叫淒厲而恐怖。


    胸口鳳凰骨片應聲碎裂,“哢嚓”一聲。


    那些紮進心髒的血管突然反噬,將他枯瘦的身軀鼓脹成詭異的球體,那場景讓人惡心。


    林羽趁機甩出赤金藤種子,藤蔓鑽入邪修爆開的傷口瘋狂生長,將噴濺的毒血盡數吸收,藤蔓生長的聲音“沙沙”作響。


    \"不可能...我的同命蠱...\"邪修破碎的喉管裏擠出嘶吼,他撕開右臂露出密密麻麻的蠱蟲,那些蠱蟲扭動著身體,讓人不寒而栗。


    那些蟲子剛要振翅,就被牟天瀾彈指濺出的星屑血珠燒成灰燼,“嗤嗤”聲中,蠱蟲化為烏有。


    礦山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寂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祁靈珊的劍尖還懸在邪修咽喉處,卻見那具軀殼突然塌陷成滿地磷粉,磷粉在地上堆積,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她轉頭看向倚著岩壁的牟天瀾,發現少年掌門的衣擺正在滲血,血液染紅了衣衫。


    過度使用靈眼的反噬,讓他的經脈浮現出蛛網般的金紋,那金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西南二十裏。\"牟天瀾突然輕笑,染血的虎口摩挲著重新凝聚的掌門令牌,那觸感粗糙而溫暖,\"聞到血煞門的腐鼠味了麽?\"


    林羽正要從赤金藤上摘下解毒果,聞言手一抖差點扯斷藤蔓,“啪”的一聲,藤蔓晃動了一下。


    祁靈珊的冰魄劍自動歸鞘,劍穗上新結的冰晶映出她微紅的耳尖,冰晶閃爍著寒光。\"你的靈脈...\"


    礦洞外忽然傳來夜梟啼叫,三長兩短,正是玄靈門暗哨的警示,那啼叫聲在夜空中迴蕩。


    牟天瀾撐著岩壁起身時,一片閃著磷光的鴉羽飄落在他肩頭,鴉羽輕柔地飄落,觸感輕柔。


    羽根沾染的魔焰草灰燼,與三個時辰前巡山弟子傷口的毒物如出一轍,那灰燼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


    祁靈珊的霜月佩突然泛起漣漪,玉佩表麵浮現出礦山西側的景象——血色陣旗正在夜幕下緩緩升起,旗麵殘缺的饕餮紋與她先前在盾牌上所見完全相同,那陣旗在夜風中飄動,發出“唿唿”的聲響。


    \"通知膳堂把醒神湯換成烈酒。\"牟天瀾突然將掌門令牌拋給林羽,令牌邊緣的鳳凰眼射出金光,在岩壁上烙出扭曲的礦道圖,金光閃爍,“滋滋”作響。\"讓外門弟子帶著赤金藤種子去第三礦道,見到閃著紫光的靈石就...\"


    礦山深處突然傳來鍾鳴,那聲音悠揚而深沉。


    這次連祁靈珊的霜月佩都震出一道裂痕,裂痕在玉佩上格外明顯。


    牟天瀾話音戛然而止,他望著礦道圖中某處突然亮起的紅點,嘴角勾起熟悉的慵懶笑意。


    夜風卷著硫磺味掠過他染血的發梢,那風帶著一絲涼意,那些金紋正在瞳孔深處交織成玄奧的星圖,星圖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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