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的琉璃糖窗將晨光折射成五彩斑斕的光斑,如夢幻般灑落在地麵和眾人身上。


    牟天瀾的手指正沿著石桌上蜿蜒的蜜糖紋路緩緩打轉,指尖傳來絲絲甜膩的觸感。


    三日前慶功宴殘留的糖霜還粘在房梁木雕的鳳凰尾羽上,此刻被帶著淡淡甜味的晨風一吹,簌簌地如雪花般落在他肩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新試煉規則有三。\"他屈指輕彈鳳凰木雕,簷角懸掛的糖晶鈴鐺應聲搖晃,清脆的鈴聲在議事堂內迴蕩。\"第一關要闖九曲蜜窟,第二關......\"


    \"掌門這是要絕了我們的路!\"李岩突然拍案而起,腰間掛著的楓糖葫蘆串重重撞在石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暗紅糖漿如濃稠的血液般順著桌角往下淌,那黏膩的質感讓人看了心生不適。


    這個在玄靈門待了十二年的老弟子眼眶發紅,像是被憤怒燒紅了雙眼,衣袖上還沾著前日修繕靈田時蹭的蜂蠟,散發著淡淡的蜜香。


    牟天瀾瞥見張峰長老欲言又止的模樣,藏在廣袖裏的手捏碎半塊琥珀糖,“哢嚓”一聲輕響後,甜膩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他靈眼微啟,看到李岩丹田處躁動的靈氣正如沸騰的楓糖漿般冒著氣泡——那是煉氣期大圓滿卻遲遲無法突破的征兆。


    祁靈珊的冰綃裙擺如輕紗般掃過議事堂門檻,帶著初春山泉的清冽,那股涼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清新起來。


    她將新摘的糖霜海棠插在玉瓶裏,看似不經意地將瓶口對準李岩方向。


    隨著花瓣上凝結的晨露滴答滴答地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躁動的靈氣突然平複了三分。


    \"李師兄當年闖九曲蜜窟時,用蜂王漿賄賂守關靈獸的事...\"牟天瀾突然輕笑,指尖沾著桌上糖漿畫了隻歪歪扭扭的糖蜂,糖漿在指尖的觸感有些黏糊。\"如今改用玄鐵傀儡把關,倒是能省下不少靈蜜錢。\"


    哄笑聲中,李岩的臉漲得比糖葫蘆還紅,仿佛能感受到他臉上的滾燙。


    他身後幾個老弟子偷偷往後縮,卻被張峰長老袖中飛出的糖絲纏住手腕。


    那些半透明的絲線在晨光裏繃成琴弦,隨著老修士歎息輕輕震顫,發出嗡嗡的聲音:\"玄靈門正值多事之秋......\"


    \"多事?\"李岩突然扯斷糖絲,碎晶般的靈力殘片濺在青玉地磚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上個月外門弟子用新規搶了我看守的靈蜂巢,昨日連打掃糖晶塔的雜役都要考核!\"他轉身時腰間葫蘆突然炸開,糖漿如炮彈般在牆壁噴濺出猙獰痕跡,那飛濺的聲音和濃烈的甜香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這試煉誰愛去誰去!\"


    牟天瀾望著人群裏幾個眼神閃爍的弟子。


    有個瘦小少年正把玩著山楂核,糖霜覆蓋的果核表麵隱約閃過半枚骷髏紋——和三天前窗外飄過的一模一樣。


    他剛要用靈眼細看,祁靈珊的冰綃忽然拂過眼前,帶著警告的寒意,那股寒意讓他的臉頰微微刺痛。


    \"申時三刻,蜜露台報名。\"牟天瀾突然抓起石桌上的糖晶塔模型,塔尖刺破指尖的瞬間,一陣刺痛傳來,滲出的血珠竟與糖漿融成琥珀色,他將染血的糖塔往地上一擲,飛濺的糖渣在青磚上凝成\"除名\"二字,擲地的聲響在議事堂內久久迴蕩。\"可自取山門處的楓糖餞路費。\"


    議事堂死寂中,林悅捧著的糖晶算盤突然發出脆響。


    這個總愛在發髻插糖梅枝的小姑娘漲紅著臉開口:\"上個月我在蜜窟被毒蜂蟄傷,是李師兄背我迴來......\"她腕間糖珠手串叮咚作響,清脆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明顯。\"可現在師兄連新人贏過自己的勇氣都沒有嗎?\"


    牟天瀾在遞給林悅糖珠手串時,輕聲說道:“這手串我加持過靈力,或許會有特殊用途。”


    日影西斜時,牟天瀾獨自坐在蜜露台邊緣。


    腳下萬丈深淵翻湧著糖霧,那糖霧如棉絮般輕盈,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遠處報名處稀稀拉拉的人群裏,李岩正把報名玉簡摔在石桌上,發出“啪”的一聲。


    他伸手接住飄過的糖霧,靈力流轉間霧靄顯出靈脈走勢圖——那些代表靈脈的金線正在糖霜包裹下逐漸黯淡。


    \"掌門在看什麽?\"風無痕不知何時出現,遞來的糖葫蘆串著七顆完美山楂,山楂的果香和糖霜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當牟天瀾的靈眼掃過第三顆果子時,隱約看到內核處有黑氣流轉,卻被糖霜巧妙遮掩。


    暮色染紅糖晶鈴鐺時,牟天瀾攤開掌心。


    白天的血珠早已凝成琥珀糖,在月光下顯出奇異紋路——那是他用靈眼刻下的新規細則。


    糖塊突然裂開細紋,滲出棗紅色液體,與三天前庫房外牆的詭譎液體如出一轍,那液體流動的聲音細微卻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蜜露台的糖霧在月光下泛著琥珀光澤,牟天瀾捏碎掌心的血糖塊。


    棗紅色液體滲入青磚的瞬間,整座玄靈門的地脈突然發出蜂鳴般的震顫,那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驚得屋簷下的糖晶鈴鐺叮當作響。


    \"掌門師兄!\"林悅提著糖晶燈籠匆匆跑來,發間的糖梅枝在夜風中簌簌發抖,燈籠的光影在地麵搖曳。\"九曲蜜窟的玄鐵傀儡突然暴走,把第三層試煉場的蜂蠟牆壁都融化了!\"


    牟天瀾的靈眼掃過少女腕間的手串。


    那些本該晶瑩剔透的糖珠此刻泛著詭異的灰白,像是被某種陰寒靈力侵蝕過。


    他忽然想起白天風無痕遞來的糖葫蘆——第三顆山楂核裏的黑氣,與此刻糖珠裏的灰霧如出一轍。


    糖霜下的暗湧


    次日清晨,九曲蜜窟入口擠滿了試煉弟子。


    李岩抱著胳膊靠在蜂巢狀的石柱上,看著新弟子們往玄鐵傀儡關節處塗抹靈蜜。


    那些泛著金屬光澤的機關獸突然轉頭,琥珀色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李師兄要不要試試改良版機關?\"牟天瀾的聲音從蜂巢頂端傳來。


    他指尖懸著滴金燦燦的蜂王漿,濃鬱的蜜香撲鼻而來,勾得傀儡們齊刷刷仰頭,發出輕微的機械聲響。\"現在的傀儡會優先攻擊作弊者。\"


    李岩的臉色頓時比糖葫蘆還紅。


    正要發作,忽然看見牟天瀾彈指將那滴蜂王漿射向自己丹田。


    金液入體的瞬間,他驚覺停滯十二年的靈氣竟開始流轉,煉氣大圓滿的瓶頸出現裂痕,仿佛能聽到體內靈氣流動的聲音。


    \"新規第七條。\"牟天瀾踩著糖晶階梯緩步而下,每走一步就有蜜蠟文字浮現在空中,文字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連續三次試煉墊底者,可申請掌門親自疏導靈脈。\"他伸手按在李岩肩頭,靈眼透視下,對方堵塞的經脈如同被糖漿凝固的蜂巢孔洞。\"十二年前你私藏蜂王漿,不就是為了此刻?\"


    圍觀眾人嘩然中,張峰長老突然捏碎傳訊玉簡。


    糖霧凝成的字跡顯示,三號傀儡室的蜂蠟封印被人替換成了劣質鬆脂。


    祁靈珊的冰綃裙擺拂過失控傀儡,在它們額間凝出霜花:\"這些傀儡的驅動核被注入了靈風派的裂魂散。\"


    糖梅暗香藏殺機


    此刻的林悅正躲在蜜窟第七層的鍾乳石後。


    她看著風無痕用糖葫蘆戳開傀儡的胸腔,將某種漆黑如墨的液體倒入齒輪間隙。


    少女腕間的糖珠手串突然發燙,那種滾燙的感覺讓她的手腕一陣刺痛,這是牟天瀾今早悄悄給她戴上的示警法器。


    \"誰?\"風無痕猛然轉身,糖葫蘆串上的山楂核迸射而出,如同子彈般帶著尖銳的唿嘯聲。


    林悅慌忙舉起糖晶算盤格擋,果核擊打在算珠上迸濺出帶著骷髏紋的糖渣,糖渣飛濺的聲音和算珠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她轉身要跑,卻發現地麵不知何時爬滿血色糖絲,像蛇一樣緊緊纏住了她的繡花鞋,那種黏膩的拉扯感讓她的腳步變得沉重。


    風無痕一步步逼近林悅,林悅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不斷用糖晶算盤抵擋,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焦急,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逃脫的機會。


    然而,風無痕離她越來越近,每一步都讓她感到絕望。


    \"小丫頭挺機靈。\"風無痕舔著糖葫蘆上的黑霧,瞳孔逐漸變成靈風派特有的青灰色,那詭異的顏色讓人不寒而栗。\"可惜你們掌門的靈眼...\"他突然僵住,低頭看見胸口透出的半截糖晶劍尖——那劍身上流動的琥珀色紋路,分明是玄靈門地脈的具象化。


    牟天瀾從糖霧中踏出,靈眼金芒大盛:\"三天前庫房外牆的棗蜜,昨天議事堂的山楂核,今天傀儡室的鬆脂...\"他劍鋒輕轉,風無痕偽裝用的糖衣層層剝落,露出靈風派弟子服上的裂魂紋。\"你們掌門的噬心蠱,解了嗎?\"


    地脈深處的蜂鳴


    當最後縷黑霧在糖晶劍下消散,蜜窟深處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那聲音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


    整座山體的糖晶礦脈開始發光,那些鑲嵌在洞壁上的蜂巢狀靈石接連爆裂,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金黃色的靈蜜如同血液般順著鍾乳石流淌,流淌的聲音如同潺潺的溪流。


    \"掌門!


    地脈共鳴儀顯示...\"張峰長老捧著裂開的糖晶羅盤衝進來,羅盤中央的玉蜂翅膀正以詭異頻率振動,發出嗡嗡的聲響。\"試煉場底層有東西在啃噬靈脈根源!\"


    牟天瀾蹲身觸摸滿地靈蜜,指尖突然被某種尖銳物刺破,一陣刺痛傳來。


    他捏起沾血的蜜糖碎屑,在靈眼的凝視下,碎屑中漸漸浮現出半片龍鱗狀紋路——那絕不是玄靈門境內該有的生物痕跡。


    祁靈珊的冰綃無風自動,她腰間的糖霜海棠瞬間凋零,花瓣飄落的聲音輕柔而淒涼。\"三百年前仙魔大戰時,被糖晶封印在九幽之下的...\"


    \"噓——\"牟天瀾突然將染血的糖屑按在她唇上,轉頭對眾人露出輕鬆笑意:\"不過是些貪吃靈蜜的穿山甲,明日試煉照常。\"他背在身後的手卻悄悄捏碎傳訊玉簡,糖霧在空中凝成隻有掌門能看懂的密文:子時,蜜窟底層,禁製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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