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峰離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要繼續以阿吉的身份活著。


    夏雲墨不理解謝曉峰的想法,他寧願成為一個沒用的阿吉,受盡侮辱與疲勞,也不願意成為天下無雙的三少爺。


    夏雲墨手臂一伸,屈指一攝,燕十三的那一把劍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他輕輕的撫著劍身,喃喃道:“走吧,我們要去找你的主人了。”


    同時,他也拿起了謝家神劍,踏進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


    謝曉峰如今在一邊陲小城中,夏雲墨也進入了這一座邊陲小城。


    外麵下著大雨,若無必要,夏雲墨絕不願意在外麵淋雨。若是能夠享受,又有誰想要風吹雨打呢。


    他進了邊陲小城,選了最貴的客棧,住進了最舒適的房間中,還點了一壺酒和兩份小菜。


    隻要有銀子,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


    如果沒有銀子,拳頭夠硬,劍夠快,那麽一切也會很簡單。


    夏雲墨兩樣都有,所以他每一次出行都會很舒服,絕不會虧待自己。


    “天方客棧,天子一號房,寒潭香一壺,小菜兩份,豆瓣魚和蒜泥牛肉。”


    這是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夏雲墨住的客棧名字,房間號碼,酒菜的名字與分量。


    紙條很快就出現在一個人手中,這個人就是大老板。


    邊陲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而在小城裏卻足有上萬的人,這數萬人生計全都依仗一人。不管是開酒樓的、開客棧的、開妓院的。甚至妓院裏的龜公,街上的乞丐,都依仗著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大老板。


    他們都依仗著大老板生活,同樣也是大老板的耳目。


    在這座小城裏,所有的一切都被大老板嚴嚴實實的掌控著。


    而大老板不允許他掌控之外的東西出現。


    夏雲墨,就是他掌控之外的存在。


    暴雨來的快,停的也快,大老板此時在後院中。


    後院裏點著明燈,明明是夜裏,卻也亮如白晝。


    楓葉已經紅了,秋菊卻燦爛如黃金。


    風雨後,更顯得動人。


    大老板放下紙條,看了看秋菊,喃喃道:“等到陽澄湖的那批大螃蟹送來,說不定就是這些菊花開的最好的時候。”


    他舒舒服服的鬆了一口氣,又自言自語道:“真是好極了,真是好極了。”


    在大老板身後還站著三個人,一個穿著藍布長衫,看著很像落地秀才的中年人,這人距離他最近。


    天方客棧的胖老板,距離他最遠。


    在兩人中間,還站著一個富紳模樣的中年男子。


    大老板忽然道:“除了這上麵的消息,其他的消息都沒有打探到嗎?”


    穿著藍布長衫的說道:“迴大老板,還沒有,這人仿佛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未進小城之前的信息,卻怎麽也找不著。”


    藍布長衫的中年人在邊陲小城也很有名,因為他是竹葉青,是為大老板出謀劃策的軍師,也是大老板的心腹。


    在外人看來,大老板對他比自己的親兒子還親。


    大老板很清楚的記得,竹葉青跟了他六年零三個月,做事從不抱怨,而且每一件事都能夠做到滴水不漏,完美無缺。


    像這樣的屬下,無論是那個老板都喜歡得很,都會把他當成心腹,比親兒子還要親。


    可大老板用餘光瞥了瞥看似忠誠的竹葉青,他知道,他不僅沒有把竹葉青當成心腹,還很忌憚他。


    因為竹葉青一點都不貪。


    他不貪財,大老板通知過賬務,不管竹葉青取走多少,都可以給他。可這六年來,竹葉青隻取走三兩銀子。


    他不貪色,大老板賞給他的女人,他都會收下,然後又分給其他的屬下。不管那女人是多漂亮,多溫柔。


    這就讓大老板有些擔心,不貪財,不貪色。


    那貪的就隻有權利了。


    隻有要了權利,財色就都有了。


    而在這座城裏,還有什麽位置能比大老板更有權利?


    大老板又說道:“我知道你辦事一向滴水不漏,從不出差錯。既然你都查不出來,那這人還真是有些本事,先把你知道的給我說說。”


    竹葉青低著頭道:“這人昨日出現在城裏,飛腿阿山曾經去找過他麻煩,結果被他廢掉了雙腿。阿山的哥們鐵拳吳奇替他出頭,鐵拳的拳頭被捏碎了。”


    “他每一次出手,都不曾用武器,都沒有使出他的真功夫。若是他用了真功夫,想必武功會更厲害。”


    “除此外,他今天到陳老板那裏,請了一些下手,幫助他準備飯菜和抬一個架子,架子上有兩把劍。”


    “至於後麵的情形,就不怎麽清楚,這些人迴來都渾渾噩噩的,根本記不清楚去了哪裏,見到了什麽人,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劍。”


    “在不久前,這人又迴來了天方客棧,這時候應該已經休息了。”


    大當家聽後,用手指頭敲著桌子,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這時候天方客棧的老板說道:“屬下剛剛得到一點消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大當家淡淡道:“說。”


    天方客棧老板道:“小的聽聞,曾有人給韓家樓裏沒用的阿吉送過一封信,那沒用的阿吉隨後就出了城又迴來了,而出城的方向就和這個夏雲墨一模一樣。”


    大老板又道:“這沒用的阿吉是什麽身份?”


    這一次,他問的是竹葉青。uu看書 wwuuksh


    竹葉青道:“不清楚,這人的身份也是一團迷。”


    大老板嘴角已經噙著一絲冷笑:“這不清楚,那也不清楚,城裏麵不需要這麽多不清不楚的人。”


    竹葉青頭已經深深的低了下去,聲音依舊是那麽尊敬:“是,屬下已經知曉了。”


    在邊陲小城裏,大老板就是這裏的皇帝,他的一言,可以判定城裏每一個人的生死榮辱。


    這一次,也不例外。


    天方客棧的老板其實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夏雲墨迴來時沒有打傘,全身上下卻一點雨水都沒有”。


    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大老板不喜歡聽廢話,而這句話也隻是一句廢話。


    隻是,沒有聽到這句話的大老板,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許多人的命運都因為這一句沒有說出的話,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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