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的臉泛起一片緋紅,像是在害在羞,在難為情。


    但夏雲墨知道,像風四娘這樣的女人,她什麽都會一點,就是不會難為情。


    夏雲墨微笑道:“不知道我這個迴答,四娘可否滿意。”


    風四娘也笑道:“滿意,自然滿意,沒有比這再滿意的答案了。”


    夏雲墨說道:“四娘之所以不認識我,那是因為我在三天前才來到這強盜山,然後才當上這強盜頭子,也是在第二天裏遇到的蕭十一郎。”


    風四娘皺眉道:“你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就當上了總瓢把子。”


    夏雲墨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不,我隻用了一個下午。“


    在夏雲墨背後的花平緊抿著嘴唇,不發言語,風四娘看著花平,就知道他並沒有說謊。


    這關東十三幫綠林好漢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還有些悠久的曆史,想要當上他們的總瓢把子。不僅要看武功,還要論資排輩。


    夏雲墨又道:“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住在你先前住的那家客棧裏,可惜那是一家黑店,不僅想要我的錢,還想要我的命,於是我就隻要要了他們的命。”


    強盜山裏的強盜客棧,自然是要錢又要命。


    “後來,那關照客棧的一個小頭目想要報仇,於是也被我砍了腦袋。那小頭目後麵則是關東十三幫的一個幫主。那幫主倒是沒有一上來就要打要殺的,隻是說我壞了道上的規矩。”


    “我就想,規矩是人定的,與其當被規矩束縛的人,還不如當一個製定規矩的人,便告訴他們,我要當他們的頭,當總瓢把子。”


    “可這些人就是不聽,說我沒有資格,還說我是狗娘養的。”


    說到這裏,夏雲墨歎了一聲氣說道:“誰說我沒有資格,我就殺了誰,誰敢罵我,我就殺了誰。殺了幾個老大和一幫小土匪,我就成了這總瓢把子,也沒有人敢罵我娘,說我沒資格了。”


    夏雲墨抿了一口茶,有些歎息,又有些惋惜。說話好似風輕雲淡一般,卻是讓風四娘遍體生寒。


    難怪這亂石山上人少了這麽多,難怪客棧裏一片血汙,難怪那些平日裏那些無法無天的強盜個個變得安分起來?


    夏雲墨又道:“第二天,蕭十一郎也到了這亂石山來,找花平比誰都刀更快。花平輸了,不過卻告訴蕭十一郎,我的劍更快,於是蕭十一郎就又來找我比試。”


    風四娘唿吸急促的問道:“那結果呢?“


    夏雲墨淡淡的說道:“結果自然就是我的劍更快。他被我刺中了左肩,已經走了,若是知道四娘你要來。或許他還會逗留幾天。”


    風四娘吐出一口氣,忽然又眼骨碌一轉,說道:“你現在既然是總瓢把子,那總得有一個綽號吧,你的綽號是什麽?”


    這個問題倒是把夏雲墨難到了。


    夏雲墨思考著說道:“以前,曾經我倒是有個“碎公子“的名號,不過看來這個名號不行了。”


    風四娘疑惑的問道:“碎公子,這名頭我怎麽沒聽過,可有什麽講究。”


    夏雲墨說到:“你未曾聽過是正常的,之所以被人這樣稱唿,是因為我最開始是用掌,以掌碎心脈,所以被人稱為碎公子。”


    風四娘說道:“那你現在不用掌?”


    夏雲墨說道:“用掌,也用劍。”


    接著夏雲墨的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了,從今以後,你們可以稱唿我為“掌劍無敵”。”


    繞是風四娘,聽了這話,此時也不禁張開了小嘴,嘴皮抽了抽。


    夏雲墨瞥了一眼風四娘說道:“風妖精你若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說。“


    風四娘笑道:“掌劍無敵,這稱號未免太……狂妄了些。”


    這天下間,若學冷兵器,當首選學劍。就算不學劍,也有不少人腰間佩劍來做裝飾。


    若以身體為兵器,拳法和掌法並駕齊驅,也少不到哪去。


    用劍使掌之人,猶如過江之鯽。


    若真有人敢號稱“掌劍無敵“,那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這個名號隻要一傳出去,怕就要成為天下習武人的眾矢之的。


    過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剁成肉醬,成為武林中人的笑話。


    而夏雲墨背後的花平,臉上依舊麵無表情,眼中卻閃爍著精光,似乎覺得這樣的稱唿,才配的上夏雲墨的武功。


    夏雲墨嗬嗬笑道:“我若用劍,這天下間就沒有比我再快的劍。我若用掌,天下間就沒有比我更猛烈的掌法。這掌劍無敵的名號,很適合我。”


    風四娘俏皮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家夥,未免對自己也太過自信了。


    在這個世界中,高手還是有的。


    大盜蕭十一郎、天公子哥舒天還有號稱“天外殺手”的紅櫻綠柳。


    這其中,紅櫻綠柳兩個老頭更是會以人馭線,以線馭劍。


    可這兩個老頭被囚禁玩偶山莊太久了,已經沒有了一個習武人該有的銳氣。


    至於使掌的,近些年來,已經沒有了出名的高手。


    因此,夏雲墨號稱“掌劍無敵”倒也不是虛的。


    “小花,你去告訴其他人,讓他們知道總瓢把子的新名號,如此霸道的綽號,以後說出去也不丟人。”


    “是。”


    花平恭敬的行了一禮,離開了金菊堂。


    “四娘,我聽聞你已經出關了,為何又要迴來。”夏雲墨呷了一口茶說道。


    風四娘目光露出思念的神色,說道:“塞外多黃沙,而且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老朋友了,對他們很是懷念。”


    她的目光又變得幽怨起來,說道:“隻是花平這死鬼,u看書. 見了我連名字都不喊一聲,真是讓人討厭得很。”


    夏雲墨哈哈一笑:“我看四娘是別有所圖。“


    風四娘笑道:“那不知我是在圖什麽?”


    夏雲墨將目光放在風四娘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割鹿刀“


    風四娘倒也沒有沒有否認,似嗔似羞看了夏雲墨一眼,說道:“既然總瓢把子知道我的別人所圖,那為何還要問,難道總瓢把子也對這割鹿刀有興趣,打算和我一起去劫刀。”


    夏雲墨笑道:“說對了一半“


    風四娘道:“不知是那一半對,又是那一半錯。“


    夏雲墨道:“我打算和你一起劫刀,但並不對割鹿刀感興趣,我對你很感興趣,也對其他想要劫刀的人感興趣。”


    風四娘一愣,臉蛋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說道:“既然如此,那劫了的刀,可就歸我了。”


    夏雲墨的身影突然一閃。來到了風四娘的身旁。


    “唰”的一下,夏雲墨抽出了風四娘手中的劍,反手一劍,就將桌子上的茶杯削成了兩半。


    夏雲墨看著手中的劍,說道:“若是我們劫了割鹿刀,那你這把劍就沒用了,不如將它給我。”


    這是柄一尺多長的小短劍,劍鋒奇薄,散發著青中帶藍的光,這種劍最適女子使用,唐代最負盛名的女劍客公孫大娘,用的就是這種劍。


    夏雲墨也是用短劍的,他對短劍也很有興趣。


    風四從驚訝中迴過神,這家夥,無論是輕功還是劍法,都快的很,於是她說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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