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就特別渴望,有天你能走進這個房間,你的花隻為我綻放,你會給這裏包括我在內的所有藏品都染上你的花香,你就這樣標記我,讓我成為你此生唯一的alpha。」


    卓霈寧內心羞恥到了極點,在alpha的軟磨硬泡之下,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與鏡子映像相觸那一瞬間,唿吸停滯,繼而全身很快也染成了更深的粉色。


    鏡麵清楚地將一切潮濕的、甜膩的情慾具象化,赤條條地相擁在一起,如藤繞樹樹攀一樣糾纏,柔軟與猙獰相連,春光流淌四處,看得人臉紅心跳不已。


    葉時璋一眨不眨地盯著鏡子裏的畫麵,眼神如獵人看向他的獵物,透出不加修飾的占有和侵略。他曾經臆想千百遍的畫麵終於實現了,他認定的唯一的omega正完全地暴露在他眼前,毫無保留地向他開放秘密花園。


    他單手掐住卓霈寧的下頜,另一隻手更加撥開他白花花的長腿,讓一切無處遁形地展現在他的麵前,他還愉悅地笑了起來:「看到了嗎寧寧,我們連在一起了,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卓霈寧羞得臉紅耳赤,還想抬手捂住眼睛,可惜葉時璋根本不給他機會,就著這個姿勢將他一次又一次送上頂峰,潮浪般的快感將他淹沒了,徹底灌滿了。


    不知怎地,他也從最開始不敢看,到後來視線根本無法移開,一種奇妙的感覺自身體和心底蔓延,令他更加說不出的興奮和舒爽。他透過明亮的鏡子觀看著、體會著他們抵死纏綿,以一種最具生命力的原始方式連接在一起,欲望在此間流動著、奔湧著,他的alpha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帶他感受人間極樂。


    直至最後,他終於脫力地癱在alpha懷中,整個人都是黏糊糊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就連鏡子也沾上了不少他們的痕跡,無聲宣示著方才一場漫長而盡興的戰事。


    盡管身體已經很累很累,這天他睡眠卻不怎麽深,即使閉著眼也知道alpha一如既往替他清潔全身,換上幹淨衣服,再一同裹進被窩裏。他極其依戀地窩進alpha懷裏,撲鼻而來是一陣清淡的曼陀羅花香,他又跟癮君子似的深唿吸幾下。


    都說曼陀羅花代表著死亡、恐懼和複仇,可他卻覺得葉時璋的信息素氣味格外溫暖,給他很深的安全感和歸屬感,他下意識會去尋葉時璋的懷抱,在他的溫度和氣味包圍之下方才能安心睡去。


    淩晨時分,卓霈寧準時意識附身。葉時璋就抱著小貓一同到書房,簡單處理一些緊急工作。他讓小貓伏在他大腿上眯眼休息,偶爾分神用手撩撥尾巴或是揉摸腦袋,小貓要麽喵嗚一聲要麽輕輕咬住他手指,總之一人一貓始終寸步不離。


    每當標記過後,omega就會變得格外黏人,且毫不掩飾這份依賴感。葉時璋一直很享受這些溫馨的時刻,特別是在深夜,有一種世界上隻有他和卓霈寧的美好幻覺。


    不過今天有點特殊,有人突然敲響書房的門,打斷他們的獨處。


    來人正是白嘉逸。


    「抱歉,我經過的時候看燈還亮著,想你是不是還在。」他滿臉歉意。


    葉時璋懷抱著小貓,垂眸看他,淡聲道:「沒關係,進來吧。」


    卓霈寧剛生出點兒睡意,被白嘉逸這麽一打攪,這就精神起來,窩在葉時璋的臂彎裏,安靜地聽他們說話。


    他現在是貓不是人,加上又被葉時璋抱在懷裏,對方完全沒有要撒手的意思,就算聽到不該聽的也是迫不得已的,他是這麽想的。


    「休息得怎樣?」


    兩人坐在書房的沙發裏,一左一右隔得很開,葉時璋難得主動客套,盡管態度依然很疏離。


    白嘉逸笑了笑:「挺好的,離開這裏好幾年了,再迴來還是感覺很熟悉。」


    葉時璋說:「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跟進叔說。」


    「謝謝你時璋,」白嘉逸淺笑著點頭,停了停才繼續道,「這次我來得匆忙,會不會打擾你們,或者讓霈寧誤會了?」


    一聽白嘉逸提及他,卓霈寧抬起小腦袋,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他。


    「我跟他解釋了,他不會誤會的,」葉時璋手輕按住卓霈寧的貓腦袋,「至於涉及你私事的那部分,我沒有跟他提及,放心。」


    白嘉逸卻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引出異常沉重的往事:「不就是長這麽大才發現自己其實並非親生的,而是生父為求富貴賣給富商的揚州瘦馬,是去世多年的生母的替身。沒事,都過去了。」


    卓霈寧愣了許久,然後就記起葉時璋說他父母一直反對葉時鈺和白嘉逸,沒想背後竟是這麽一迴事。


    葉時璋說:「你還不知道,白崇勛快不行了,他的子女情人都蠢蠢欲動等著分家產,媒體也在醫院外麵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換句話說你很快就自由了。」


    白嘉逸萬分驚訝看他:「……真的?!」


    葉時璋淡淡地嗯了一聲:「等你的養父白崇勛死了,白家就會被他的子女情人瓜分或把控,到那時候你是死是活對他們來說也就不重要了。」


    大概是好消息來得過於突然,白嘉逸有些不知所措,愣了許久沒反應過來。這些年他換了個全新身份,帶上與葉時鈺留給他唯一的孩子,在北歐最為寒冷的國度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好讓對他依舊不死心的白崇勛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白嘉逸一度以為,白崇勛加諸於他身心的傷害永遠不會癒合,是葉時鈺留給他的愛和孩子,慢慢治癒了他鮮血淋漓的傷口,甚至飛出一隻隻愉快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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