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睨他一眼:「血氣方剛,小孩懂麽?」


    常一:……很能幹的意思?


    小孩臉又悄悄紅了。


    那邊,顧老師順手把空調調高,隨口道:「有事?」


    常一緊張的很,他糾結看著顧澤遠:「顧老師,我是想……嗯,我想出去找個工作,你看怎麽樣?」


    顧老師淡淡道:「不準。」


    常一:……


    顧老師補充:「我知道你怕沒事做,等明天病好了,你就去考駕照。」


    這話一說話,常一還是拿他那雙清澈的眸子看他,顧老師挑眉:「你看我幹嗎?這麽熱的天學駕照也很辛苦的……你最好好好學,一次過,不用我給你請司機上學吧?」


    常一殺鐧而歸,迴到顧老師給他新準備的房間鬱悶不已。


    第二天,常一在背著破包離家出走或乖乖聽顧老師的話之間猶疑不已,可一想到趙可卿的交代,他隻能留下來。


    常一心裏還牽掛趙可卿,既然他爸爸死了,趙可卿就是他唯一重要的親人了。


    常一雖然不認字,但123456789還是認識的,他從客廳找到紙筆,把小姑娘給他設置好的本機號碼抄下來。


    等顧澤遠一起床,他就顛兒顛兒的跑到繼父麵前,眼睛亮晶晶的說:「這是我的手機號碼,顧老師你幫我教給我媽媽好不好?」


    顧澤遠看紙條上歪歪扭扭的蝌蚪一眼,他沒迴答好不好,隻是道:「你習慣早起?」


    常一點頭:「在山裏都是四五點就起,顧老師我不太會用你家的東西,不過我昨天學用了電飯煲熬粥,你要不要喝?」


    顧澤遠嗯了一聲。


    這個早上,常一乖的像個小書童似的,圍著顧老師轉,顧澤遠都被小孩轉暈了腦袋,恨不能讓常一像昨天一樣乖乖哭鼻子。


    主要是小孩反覆在他耳邊嘮叨:「顧老師,我昨天沒送媽媽很不好了,你一定要把我的手機號碼給她啊。」


    顧老師心裏不爽的很。


    第三天,常一正學著車,突然接到顧老師電話:「等會我來接你,我帶你去派出所。」


    第8章


    嬌寵(3)


    一大早,顧老師是親自開車把他送來學車的,兩人從他車上下來走進一個小型室內體育館,常一還在想在這裏麵能考什麽駕照,便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推著兩輛自行車出來。


    顧老師說:「我們就從最簡單的學起。」


    常一:!


    顧老師走後,常一就開始苦逼兮兮的學自行車,他雖然個子不高,但腿長不錯,自己在那裏歪歪扭扭幾下就把自行車學會。


    教練說:「不錯,我們再跑一圈,看到那個圓形沒有?對,我們就騎個圓形!」


    常一:……這是個幼教吧?


    教練也苦逼的很。


    因為學生太高大,這次學習很快無疾而終,而且常一又不嘮嗑,教練讓常一自己騎著,自個在一邊聊微信。


    常一騎完圓圈看他視頻聊天,他不太會說話,一雙清澈的眸子就追著人家看,中年教練尷尬的收迴手機:「怎麽了?是不是想讓我教你點特殊技巧?」


    常一說:「我想學視頻聊天。」


    教練驚為天人。


    常一的手機還是誌願者替他買的,教練三下五除二的給他申請好聊天工具,好奇問:「你以前沒用過手機?」


    常一點點頭。


    教練心道這孩子難不成有自閉症,放輕音量說:「那你學想跟誰聊天?」


    「我……」常一打算迴答我媽,可想到她整整三天了無音信,又把嘴巴閉上了。


    壞心情一直持續到下午,顧老師給他打電話說要去派出所。常一雖然不知道去派出所幹嘛,但待在顧老師身邊他才有安全感,趕緊說:「好。」


    一直到顧老師車上,他心情都不太好。


    顧澤遠朝他昂頭示意:「熱不熱?我給你帶了冰淇淋。」


    常一:……


    「快點吃。」顧老師說:「不然化在我車上今晚你洗車。」


    常一囧囧有神,他覺得自己應該跟顧老師一樣抽菸當老闆,可現在形勢不太利於他裝逼。


    常一趕忙從袋子裏把盒裝冰淇淋拿出來,打開裏麵是紅白綠三個小圓球,他打小沒吃過這玩意兒,小少年好奇的塞進嘴巴裏,眼睛一亮。


    「好甜!」


    顧老師看少年眯眯眼的樣子,心裏也甜起來。


    常一有了吃的,有了熟悉的人陪伴,心情又稍微好些了。他一路都沒問顧老師把他帶到派出所幹嘛。他就陪著跑了兩圈,顧老師倒是慎重的很。


    弄完一切,顧老師對著他說:「以後你就是大人了。」


    常一:……


    顧老師把戶口簿放在他麵前教他認字:「這是你的戶口本,上麵戶主是你自己,以後你就是能獨立決定自己未來的成年人。」


    常一抿抿唇,眼睛有點紅。


    辦完戶口遷移也才三點鍾,顧老師典型的工作狂還想迴去工作,常一卻不想迴去學車了,他又不好意思說,憋著臉看著路前方。


    顧老師淡淡道:「下午想做什麽?」


    常一:……


    他囧了一會,小聲說:「我學會自行車了。」


    顧老師被他乖順的樣子弄得心裏癢癢:「那學電動車去?你暫時過不了科目一,要慢慢來……要不然去學遊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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