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聽到有人叫他,看過去才發是太傅,連忙迴複:「太傅。」


    「福公公,」太傅神色也不太美妙,但比起他人愁雲慘澹備受打擊的模樣已經是很好的了,「做好教段秩取悅皇上的準備吧。」


    福公公:「……」


    即便太傅不說,他也準備這麽做了。


    向來隻有皇上看中他人收入後宮的份兒,怎麽到周歸心這兒就成了他們家皇上被小人拐走!好歹毒的段秩!


    周歸心吃過早飯,準備去上學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畢業了,在家裏待著他又很無聊,本想喊幾個大臣陪他出去玩,但早晨遺留下來的那股尷尬阻止了他。


    思來想後,也隻有因為睡過了、沒有參與這場討論的蘇青竺可以擔此重任!


    蘇青竺沒想到周歸心會找到自己,按照劇情,他今天要去段秩的公司去應聘,然後開啟職場上的虐心劇情。


    周歸心:「……」


    好叭。


    蘇青竺對這種劇情實在生無可戀,他和段秩互相看不順眼,他寧願跟小皇帝到處亂逛著玩,也不願意看見段秩那張臉。


    蘇青竺眼睛轉了轉,道:「我也可以陪你去玩,我係統最近不在,劇情的事情它管不到。」


    他的係統前幾天說去處理bug了,結果到現在和死機似的,怎麽戳都沒有反應。


    周歸心的眼睛亮了亮,但還是有些擔心:「你的係統真的不會懲罰你嗎?」他確實很想出去玩,卻也不想讓蘇青竺因此受了連累。


    「沒事,走吧。」蘇青竺站起了身。


    剛才那一刻,他真的理解了段秩和周歸心的大臣們。周歸心方才眼睛亮的那一下,就像夜空中的星星閃爍了一下,簡直要亮到人心坎裏去,讓人恨不得把他想要的全都雙手奉上。


    周歸心其實也不太清楚要去哪裏,他就是覺得家裏的氣氛讓早晨那事弄得實在過於尷尬,所以才出來的。


    蘇青竺想了想,帶著他去了一家私人的甜品店,那裏還養了許多小貓,打發時間也不錯。


    周歸心沒什麽意見,隻是到那兒的時候,才發現了一件奇事。


    他驚訝地看著這家私人甜品店的老闆:「李洋?!」


    李洋也沒想到他會來,雖然周歸心的樣貌比起八年前已經變了許多,但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還是清楚地告訴了李洋他是誰。


    李洋也十分意外:「——周歸心?」


    「真的是你哎。」周歸心新奇極了,他記得李洋家境還不錯,怎麽跑來開甜品店了。


    李洋擺了擺手,從櫥窗裏給他端了一個剛做好的抹茶草莓千層,道:「家裏那業務太累了,就我姐幹去了——哦對,這八年都聯繫不上你,你幹什麽去了?」


    他停了停,有一種不好的想法:「不會也跟著段秩出國了吧?」


    「沒有,」周歸心不知道怎麽給他解釋自己時間流速的事情,這個破係統,怎麽都不統一每個人的時間流速,他隻含糊道,「就有點事……」


    「哦,」李洋見他不想說,也沒再比他,轉而道,「你吃什麽,給你嚐嚐我們店的新品?」


    周歸心確實沒想到他會來開甜品店,他忙點頭,手扒在吧檯上,好奇地東張西望。


    李洋剛一見他還有些不適應,八年沒見,本就生疏了不說,周歸心出落得實在漂亮,他總感覺自己看哪裏都不對,看哪兒都像是在占他的便宜。結果周歸心跟小兔似的扒著抬高的桌麵四處亂看的時候,李洋那股生疏感又消失了。


    小皇帝還是小皇帝,長得再漂亮還是可愛的。李洋冷不丁地想。


    李洋能開甜品店還是受了周歸心的影響,高中的時候他天天和林源等人搶著給周歸心帶新奇的甜品,每次看到周歸心驚喜和滿足的眼神便有幾分驕傲感由心而生,大學畢了業就來搗鼓甜品店了,結果還真讓他做出來了幾分名堂。


    李洋幹脆暫時打了烊,他給周歸心端了一個店裏的新品後,又給他端了一個可愛的小兔模樣的布丁,放下去的時候,小兔還晃了晃。


    周歸心拿勺碰了碰小兔,小兔便搖頭晃腦了一下,周歸心被可愛到了:「好可愛!」


    他一扭頭,就看見蘇青竺十分淡然地把兔子頭挖了吃了。


    周歸心:「……」


    蘇青竺被他這般看著,突然有一種罪惡感,他猶豫了一下,不然,再吐出來?——那也太噁心了吧。


    周歸心撤迴了目光,沉默了一下,又看向李洋。


    李洋這才意識到周歸心身邊跟著的人變成蘇青竺了,他很是欣慰:「還好你清醒,沒跟段秩在一起。我聽我爸媽說了,段秩欠的債可多了,不知道要還到什麽時候。」


    周歸心吃蛋糕的動作一頓,問道:「你也知道?」


    「你不知道?」這倒輪到李洋奇怪了,段秩幾年前開公司的時候勢頭猛死了,結果還沒分風光幾天,又開始負債纍纍了。這都不能算是花錢如流水了,這簡直就是花錢如泄堤!


    周歸心還是想不到什麽禮物要這麽多錢,便跟李洋打聽道:「那你知道他的錢是花在哪裏了嗎?」


    李洋頓了頓,搖搖頭,如實道:「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花錢幹什麽了,所以你才不能跟他在一起,不能拿上檯麵上的、耗錢的愛好,才是最可怕的。」


    周歸心垂了垂眸,沒有說話。李洋說的話確實有理,他卻品出了另外一種意味,也是他之前一直忽略的——從他來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一直明裏暗裏地阻止他和段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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