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蘇南,你……你要不要試著認識我?我的信息素是你最喜歡的荔枝味......」


    「我不喜歡荔枝。」


    「......」


    楚沅被噎住,提起勇氣重新找話題:「你是不是沒認出我啊?我是五連女團舞跳得最好那個,你一直在錄的人就是我。」


    餘蘇南莫名其妙,脫口而出:「跳得最好的是江溫辭。」


    楚沅:「......」


    五分鍾後,楚沅垂頭喪氣迴到五連,像隻鬥敗的公雞。


    大家目睹到畫麵,聽不到聲音。


    紛紛迫不及待詢問結果如何。


    楚沅一屁股坐下,氣鼓鼓抱起雙臂,柳眉倒豎:「沒要到!江溫辭你去吧,我還跟餘蘇南說上好幾句話,你去可能跟他連話都說不上!」


    江溫辭不緊不慢站起來。


    像隻養精蓄銳又閑散愜意的獸類,活動活動爪子準備出巢穴覓食。


    他拍幹淨手心沾的碎草,正要走,忽然迴頭:


    「哎——」


    在眾人目光洗禮下,他一挑唇:


    「楚沅,準備訂奶茶吧,我要檸檬百香果。」


    語調慢慢悠悠,有種很欠的氣質。


    話畢幾秒,眾人遲鈍反應過來他是在放狠話,紛紛被他目空無人又囂張的自信給震懾到。


    方涉和趙朝幾人首先帶頭喊:


    「哇喔!」


    「我要楊枝甘露~」


    「我要豬豬奶茶!」


    「我我我!我要多肉葡萄!」


    「......」


    江溫辭去六連比楚沅低調許多,他沒大搖大擺從人家隊伍中間穿過,而是很不引人注目地繞到最後排。


    身後五連同誌們整整齊齊探頭屏息凝視,如同深夜裏一排排冒茬韭菜。


    正如江溫辭能感知到餘蘇南的接近,餘蘇南對江溫辭的信息素感應也很敏銳。


    江溫辭還沒走到身邊,他先一步站起。


    順勢垂下眼,眉目舒展地看著江溫辭朝他走近,用邀功似的語氣,古井無波地說:「我給你投票了。」


    江溫辭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猜想他八成是想要幾句誇獎,試著接:「你真棒?」


    「應該的,」餘蘇南眼底浮現笑意,別有深意盯住他,「畢竟,今晚我是你的人。」


    江溫辭:「......」我操。


    江溫辭後知後覺這句話是從他這裏出去的。


    他發這句話時沒多想,怎麽從餘蘇南嘴裏複述出來味道完全變了?


    純潔兄弟情霎時染上層曖昧不清的薄紗。


    他驅除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實話告訴餘蘇南:


    「我跟五連朋友們玩遊戲,打賭跟你要微信,輸了的話請大夥喝奶茶。」


    餘蘇南不明白這個遊戲意義何在:「你已經贏了。」


    「可是還有一個賭約呢。」


    「什麽?」


    江溫辭仰頭看他:「賭你手機裏視頻拍的是誰,提前說清,可不是我想看,是那幫人非要打賭,我也沒辦法......」


    這口鍋,五排朋友們背得著實很冤。


    「你要看?」餘蘇南不直接告訴他,表情耐人尋味。


    接著沒半點猶豫和戒心,心甘情願上交手機:「密碼是——」


    「唉——」


    知道太多,江溫辭怕日後惹火上身,及時打斷餘蘇南脫口報密碼的行徑,偏開臉:「你自己來,我......我就隨便看一眼。」


    餘蘇南這人怎麽這麽沒有防備之心?


    對他是不是太無條件信任?


    房子帶他錄入指紋,連手機密碼都願意泄露給他。


    他掃掃鼻頭,心虛到不敢對視。


    「行。」餘蘇南自行解鎖屏幕,語氣不可名狀,「現在不讓你知道也挺好。」


    江溫辭隱約覺得這句話有哪兒不太對勁。


    他還沒琢磨,餘蘇南將解了鎖的手機塞給他,眼神示意:


    「還有什麽地方需要用上我?別客氣,反正今晚我是你的人,隨你折騰。」


    「......」


    江溫辭差點沒拿穩,胡亂滑動主頁,尋找相冊位置,心想餘蘇南是怎麽做到每句話都讓人浮想聯翩的?


    視頻下麵進度條顯示有十幾分鍾,江溫辭點開之前其實是有些後悔和遊移的。


    對自己今晚的種種舉動也迷惑不已。


    他為什麽要答應楚沅打賭?


    又為什麽要好奇餘蘇南拍了誰?


    他有八成以上直覺餘蘇南是在拍他。


    仔細一想,餘蘇南向來循規蹈矩,性子跟他家華麗冰冷的樣板房一樣冷冷清清,不會隨便做出錄人跳舞視頻這種舉動。


    有什麽理由讓他破例?


    一秒內江溫辭腦子火速轉動,倏地想起徐媛媛那句——


    「可能是我們五個裏有他中意的omega」。


    如果餘蘇南錄的是五人畫麵,那還好說。


    要是隻錄某一人......


    手裏的東西忽然變成燙手山芋。


    江溫辭去得有點久,五連那排韭菜茬兒等得著急,好幾個假裝不經意路過六連,藉機查探實況如何。


    十多分鍾後,江溫辭默默歸隊。


    一言不發摸迴原位席地而坐。


    眾人麵麵相覷。


    楚沅露出「看吧我就知道他不行」的表情,聳肩攤手:「我說什麽來著,誰都撬不動餘蘇南,江溫辭也輸了,你們打臉了吧。」


    有人說:「餘蘇南手機都給江溫辭了,就這沒加到微信?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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