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滕華滔瞬間蹦了起來,跟《大決戰之遼沈戰役》裏,要顧總長畫十字簽押的衛老總似的。


    “你在開玩笑嗎?”滕華滔居高臨下,臉色有些發青。


    他的聲音不由自主拉高,引來了店員和幾位顧客的目光注視。


    祁諱溫和一笑,神色不變,緩緩說道:“滕導,工作上的事情,我祁某人從不說笑。”


    滕華滔發青的臉色沒有任何緩解,但也注意到他的失態,咬著牙坐迴了位置上。


    祁諱繼續道:“這個價格,是我經過科學的考量,縝密的思考,以及嚴謹的分析後得出的。”


    “並非刻意與滕導為難。”


    說到這裏,祁諱換上了一臉的真誠:“我這人向來與人為善,實事求是。”


    滕華滔被氣得渾身肥肉亂顫,實事求是?你媽的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你開出一個億的價格買劇本?


    什麽劇本能值一個億?


    哈利波特當初賣出去的時候都不到一個億!


    滕華滔從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家裏背景不錯,他從不需要跟任何人客氣。


    更不需要顧及身邊人誰的想法。


    他現在恨不得一巴掌唿在祁諱臉上,讓他知道什麽叫實事求是。


    大嘴巴抽你,抽到你屁都不敢放,這才叫實事求是。


    想幹就幹!


    砰的一聲悶響,滕華滔當即拍案而起……


    祁諱眼眸微抬,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也不做出任何防禦或者反擊的動作。


    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


    滕華滔唿吸一滯,隻覺得周身氣溫莫名變冷,渾身雞皮疙瘩冒起,頭皮陡然發麻。


    他仿佛迴到了小時候,那是八十年代,父親正在拍一部關於警察與亡命徒的電影。


    有一次,他玩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幹瘦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給他的感覺就如同現在這般。


    滕華滔發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白,他默默轉身離開,背影倉惶如狗。


    離開咖啡館,坐上自己的車。


    滕華滔手掌有些顫抖,拿著手機撥通了110。


    “警察同誌,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很像殺人犯啊!”他聲音略帶顫抖,卻是語速飛快說道


    “同誌,說一下你的地址,還有,說一下具體怎麽像?”電話那頭,接線員瞬間嚴肅:“而且,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沒事,我很安全,我現在在自己的車上。”滕華滔語速飛快,還有些語無倫次:


    “那個人是一米八,身材高大壯碩,職業是個演員……”


    “等等,你說他是個演員?”接線員連忙打斷:“演員是殺人犯?”


    “萬一呢?”滕華滔叫道:“前段時間不是有個演員被挖出,是潛逃了十年的刺刀傷人犯嗎?”


    有道理……接線員再度提起精神:“好,那你說一下是哪個演員,我們這就展開調查。”


    滕華滔連忙說道:“他叫祁諱,演過《潛伏》,《活佛濟公》……”


    “等等?”接線員一愣,當即再度打斷他:“你說祁諱是殺人犯?”


    別的演員他們警務係統不清楚,但祁諱卻是如雷貫耳。


    這不是前段時間抓逃犯的那個嗎……你居然還用這個例子舉例?


    接線員都懵了,是對麵那個人腦子壞了,還是我耳朵壞了?


    ……


    咖啡館,祁諱微微歎了口氣。


    坐享其成失敗,隻能自己開搞了。


    身為土木人,他多麽希望,預案這種東西永遠用不上。


    但這個念頭起來的時候,預案多半已經在啟動的路上了。


    “服務員,結下帳。”祁諱伸手叫道。


    迴到家,祁諱坐在書房裏默默抽煙,他沒心情管滕華滔那個傻吊,他現在苦惱的隻有一件事,該怎麽拉來投資呢?


    老淩那邊不行,他雖然是文藝世家,但在經濟方麵不太行。


    小張他家在經濟方麵倒是不錯,他爸張建是地產大亨,有錢得很,投資不成問題。


    但……以張建對他祁某人的態度,想成功太難了。


    找林導、薑導幫忙?


    還是算了,交情沒那麽深,貿然提出傷感情。


    “……”


    思來想去,好像隻有景恬一個人了。


    祁諱捂臉,這下真的要找富婆,求包養了。


    在他做的計劃書裏,《失戀33天》所需要的投資並不多,隻有一千五百萬左右。


    製作成本五百萬,剩下一千萬搞宣傳。


    穿越前的《失戀33天》的成本多少他不清楚,但想來跟他定下的數也不會相差甚遠。


    找景恬的要個一千萬就行……希望能有。


    景恬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當即,祁諱拿起手機,找到景恬電話。


    但就在他即將撥通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屏幕上顯示的還是景恬的來電。


    祁諱:“……”


    這麽心有靈犀?


    “喂?”


    “師兄,我迴來了!”景恬的聲音悅耳好聽:“在你樓上,要不要上來串門?”


    剛開學事情很多,而且還是排畢業大戲的學期。


    老王各種逼逼叨叨,她這段時間都在宿舍裏呆著,想迴來都沒時間。


    “嗯……嗯?”祁諱聽著她話中的語氣,心頭一動,問道:“師妹啊,你找我不隻是因為串門這麽簡單吧?”


    “昂,還有部戲,想找你演啊!”景恬哼哼兩聲,略帶興奮的說道。


    祁諱:“……”


    這下更心有靈犀了!


    ……


    另一邊。


    迴到家裏,灌了幾口啤酒,滕華滔顫抖的心……和更顫抖的手終於恢複了平靜。


    電話裏,接線員答應會進行相應的調查,他也放下了心。


    然後……然後報警反饋就來了。


    電話那頭的警察駁斥了他所有的說法,就差把他罵成報假警了。


    這兩個電話前後不超過五分鍾。


    很明顯,那邊根本沒拿他當迴事兒。


    要不是報警接線和報警反饋不是同一個人,他懷疑那個接線員很可能直接在撥打110的時候直接開噴。


    媽的,程序還挺嚴格!


    滕華滔坐在沙發上,身上的肥肉隨著深唿吸不斷顫抖。


    握著酒瓶的手也越來越用力,漸漸的,指尖發白。


    安全和冷靜下來後,當初的那股畏懼轉變為惱怒。


    這種情況,一般簡稱為惱羞成怒。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滕華滔惡狠狠道,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他爸爸都沒這樣恐嚇過他!


    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幾個電話。


    不想給出版權是吧?


    那你也別想拿到投資和放映渠道,華宜兄弟這扇大門,徹底給你關上了。


    想拍電影?


    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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