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梨上車後就看到了坐在後排的顧時訣。


    他的一隻手搭在腿上,骨節分明,手指白皙又蘊含著力量感,連腕表折射出的金屬光都透著矜貴。


    早知道他在車上,她說什麽都不會上來。


    盛清梨沒理他,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


    下一秒,一隻大掌倏地伸來,直接把她扯進了懷裏,“之前恨不得24小時黏我身上,現在倒學會躲了。”


    他的嘴巴貼在盛清梨的耳朵上,生氣的輕咬了她一口。


    盛清梨沒忍住抖了一下。


    顧時訣輕笑,“這麽敏感,你說以後要是離開了我,可怎麽辦?”


    盛清梨抬手,用胳膊肘抵著他的胸口。


    “小叔,請你自重。”


    顧時訣笑得寵溺,伸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順勢將她壓在車門上,語氣十分柔和,有點討好的味道,“還在生氣?”


    “沒有。”


    盛清梨側頭,不想說話。


    男人從未見過她生氣的樣子。


    手指情不自禁順著她的腰慢慢下滑。


    意識到他要幹什麽的盛清梨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顧時訣,別……”


    男人手頓,笑道:“寶貝,你的嘴巴可沒有身體誠實。”


    顧時訣的挑逗,讓盛清梨感覺到了羞辱。


    她緊緊皺起眉頭,咬著牙對他說:“不止是你,哪怕今天是顧淮舟跟我,我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話音未落,顧時訣突然沉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他的聲音涔涼。


    盛清梨心裏驀地一顫,心跳險些驟停,想將他推開,可男人的手臂就跟鐵鑄一樣,憑她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


    “顧時訣,你放開我……唔……”


    男人忽然傾身吻上她的唇,撬開她的唇瓣去咬她的舌尖。


    盛清梨疼得眼眶濕潤,呻吟從嗓子眼裏溢出。


    顧時訣像是野獸,尤其嚐到血腥味更加的興奮,就在他去扯盛清梨的裙子時。


    盛清梨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聲音都在發抖,“顧時訣,你別逼我討厭你!”


    顧時訣的手一頓,緩緩抬眼,對上盛清梨又驚又怒的眼睛。


    他凸起的喉結上下一翻,“跟顧淮舟離婚。”


    盛清梨推開他,說:“就算跟他離婚,我跟你也不可能。”


    她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們結束了。”


    她拍了拍司機的座椅,“停車。”


    司機為難的看了眼後視鏡裏的顧時訣。


    盛清梨皺起眉頭,“你看他幹什麽!靠邊停車。”


    那架勢,仿佛多一秒都會隨時開門跳車。


    顧時訣眉間陰鷙,語氣隱隱含著怒意,那雙黑沉眸子看得人脊背一寒,沉聲道:“停車,讓她下去。”


    車子停下,盛清梨頭也不迴的下了車。


    顧時訣側頭看著窗外,幽深的眸底湧動著辨不分明的意味。


    司機看了一眼陰得厚重的天,問:“訣爺,要跟上去嗎?這裏不好打車。”


    顧時訣不說話。


    司機從他毫無表情的表情裏琢磨出意味來。


    這不反對,應該就是默認!


    於是司機緩緩跟在盛清梨的後麵。


    好在盛清梨運氣好,沒一會兒就打上了車。


    司機想要問問顧時訣是否繼續跟。


    一迴頭,就看到他那張冷得可怕的臉,到嘴邊的話硬是生生咽了迴去,繼續乖乖開車。


    顧時訣的視線一直緊跟著前麵的出租車。


    眼裏慍色漸濃,她這是要迴去找顧淮舟嗎?


    不知怎麽的,顧時訣的腦海裏瞬間腦補了一場春宮圖。


    他咬緊後槽牙,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直到看到她在前方路口轉了彎,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絲變化。


    “盛清梨,還算你識相。”


    ……


    “你怎麽這時候迴來了?”


    盛母沈佩蘭看了看盛清梨的身後,“淮舟沒跟你一起?”


    “沒有,我跟他要離婚了。”


    盛清梨一進門就跌靠在了沙發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沈佩蘭一驚,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你是不是瘋了?”


    “你知道你跟顧淮舟離婚,我們盛家將會麵臨什麽嗎?”


    “我不同意,你爸他更不會答應的。”


    “不同意也沒辦法,夏晚蘇懷孕了,顧淮舟遲早要扶正她。”


    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盛清梨的語氣平淡到好似這件事與她無關一樣。


    “不可能,顧家絕對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我也要離婚,我接受不了夏晚蘇的孩子。”


    “接受不了也要忍著!”沈佩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生在我們這種家庭裏的人,婚姻生活哪有美滿的,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再說了,顧家瞧不上夏晚蘇,到時候隻要你一句話,這個孩子就會過繼到你名下,你就是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母親,夏晚蘇威脅不到你的地位。”


    盛清梨瞠目,難以置信這話是從她母親的嘴裏說出來的。


    “媽,是不是在你的眼裏,我隻是一個工具人?”


    “讓我接受夏晚蘇的孩子,你是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


    “誰讓你拴不住顧淮舟的心,造成今天這副局麵,你也隻能受著。”


    麵對母親的尖酸刻薄,冷漠無情。


    盛清梨感覺胸口一陣奇異的尖銳疼痛,密密麻麻的,正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眼淚不自覺地湧上眼眶,指甲幾乎掐進了肉裏,然而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原以為,盛家會是她唯一的避港灣。


    沒想到,這裏才是傷她最深的地方。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別三天兩頭的就迴來。”


    “如今淮舟也迴來了,動動腦子怎麽把他拴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沈佩蘭拽起盛清梨就往門口推,“在你爸迴來之前趕緊迴去,不然他聽到你要離婚的話,腿都給你打折了。”


    “乖女兒,媽都是為你好,你就聽我的,迴去哄哄淮舟,不管他在外麵有幾個女人,隻要他肯迴家就好。”


    “過兩天,叫著淮舟來家裏吃個飯。”


    沈佩蘭的臉變的比翻書還快。


    盛清梨揚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苦澀,那是對沈佩蘭的無奈跟諷刺,也是對這個家的失望。


    轟隆!


    隨著一聲驚天的雷聲,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


    可即便如此,沈佩蘭依舊沒有讓盛清梨進來,“給淮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說完,她咚的一聲關了門。


    幹脆利落。


    好像盛清梨是什麽不相幹的人一樣。


    那一刻,盛清梨的心很疼,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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