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一臉疑惑。


    我們不是殭屍嗎?


    還要長身體?


    但,誰能抵抗奶粉的誘惑呢。


    接了奶瓶就懟了嘴巴裏。


    真好喝。


    慧慧坐在沙發,晃著小短腿,問年年,「你怎麽出來的?怎麽不在爺爺家裏?」


    大約是和慧慧熟悉,年年一邊喝奶一邊嘆一口稚嫩的氣。


    「我爸爸把我抱走的,爺爺說,我能保佑爸爸發大財,爸爸就把我帶走了。」


    「他們呢?」慧慧問。


    一共四個小殭屍。


    慧慧之前還有一個,年年之前也還有一個。


    年年道:「他們還在爺爺家裏,他們爸爸媽媽都死掉了,沒有人領走他們。」


    他一瓶奶喝完,看向慧慧,「你逃走以後,爺爺找了好久,天天打我們。」


    薑寧寧從來沒有問過慧慧她是怎麽逃走的。


    每次碰到事關從前的話題,慧慧都很抗拒。


    今兒,慧慧倒是主動。


    朝薑寧寧他們道:「是他們幫我逃走的。」


    他們,另外三個小殭屍。


    慧慧道:「爺爺要把我們放到水裏去,我們都很害怕,我是最後一個被放進去的,當時貼在我額頭的符紙掉了,我就掙紮,爺爺給我貼符紙的時候,他們三個忽然衝過去摁住爺爺,我就跑了。」


    慧慧轉頭問年年,「你們的符紙當時也掉了嗎?」


    年年搖頭。


    「我們進了水裏就聽到哭聲,哭的特別嚇人,我們都很害怕,然後忽然有螃蟹過來,把我們頭的符紙夾走了,我們就能動了。」


    「螃蟹?」黃黃一臉驚訝,轉頭看向那邊養著蝦兵蟹將的魚缸。


    魚缸裏,蝦胡說和蟹八道正扒著魚缸的玻璃壁往年年那裏看。


    聽到黃黃一嗓子疑惑,蟹八道立刻在魚缸裏揮動鉗子,「就是我和蝦胡說,我倆過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正好遇有人往龍宮放殭屍,給我倆氣的,去就把那符紙給夾斷了。」


    蝦胡說蹦起來說:「本來我倆想要把那殭屍收拾了的,但是沒想到,符紙才夾斷,那仨小殭屍衝出水麵就去揍那個老道士,我倆又出不去,隻能在水裏圍觀一會兒。」


    蟹八道點頭,「對,不過那個道士挺厲害,能被摁到估計也是因為他沒想到小殭屍會突然衝出去,那仨小殭屍才把他摁到,他就跳起來把那仨小殭屍給掀翻了。」


    蛇蛇震驚,「那你之前怎麽不說?」


    蝦胡說,蟹八道異口同聲,「以前你們也沒問啊。」


    第491章 去


    「我們沒問你就不說?慧慧都在這裏住多久了,我們不問,你們看見慧慧也該說啊。」黃黃蹦起來喊。


    蝦胡說蹦起來反駁,「我們當時在水底下,沒見到慧慧啊,光看到另外三個了啊,誰能想到當時有四個殭屍。」


    蹦的太高,差點從魚缸裏掉出來,還好蟹八道給它扒拉迴去。


    「那你們當時看清楚那個道士了嗎?他都要往龍宮裏放殭屍了,你們不恁他?」蛇蛇昂著腦袋一臉殺氣。


    蟹八道就說:「我們受禁錮了啊,我們離不開水,是後來寧寧湊巧去錄節目,把我們帶迴來,我們禁錮才解除,當時我們隻能在水底下,我倆還說,盼著那幾個小殭屍把那老道弄到水裏來,這樣我們就號召蝦兵蟹將,一人一鉗子也夾死他了,但是他很快就把小殭屍製服了。」


    「製服之後呢?」大錘問。


    蟹八道蝦胡說齊齊搖頭,「不知道。」


    水外麵的事,後來他們看不到了。


    年年忽然開口,「我們被打了一頓,然後他去找慧慧,慧慧已經不見了。」


    「我蹦到一個車。」慧慧道:「當時正好有個姨姨開車路過,她後備箱裏放著東西蓋不住,我就蹦進去了。」


    說著,慧慧眼眶紅了一下。


    「那個姨姨就是我媽媽後來收養的姨姨,不對,應該叫姐姐。」


    薑寧寧記得。


    當時慧慧的媽媽找孩子,找到城裏那個洗頭房,正好,有個小姑娘找媽媽也找到那個洗頭房。


    小姑娘沒了媽媽。


    慧慧的媽媽沒了閨女。


    兩個可憐人搭伴兒過。


    隻是沒想到,慧慧當初逃出來,竟然是了她的後備箱。


    慧慧看著薑寧寧,「當時拐賣我的人,就是在路看到了我,他嚇一跳,才沒踩住剎車,後來撞了我媽媽。」


    薑寧寧:……


    「那個老道士要找我,但是他找不到我,順著氣味,找到了他,就把他做成了殭屍。」


    薑寧寧想起第一次見慧慧,是深夜在村外的荒野裏。


    「當時趕屍搖鈴的道士,是你們說的那個老道士嗎?」


    慧慧搖頭。


    「他就是趕屍人,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被車撞的人就是我媽媽,我那個時候隻想迴家找媽媽,他趕屍正好路過那邊,我就跟他了。」


    後來的事,薑寧寧就都知道了。


    老太太被當年的人販子撞了,加本來就身體不行了,沒熬過急救,人沒了。


    魂魄歸故裏,正好遇迴鄉路的慧慧。


    她找到了慧慧,又正好在那裏遇了被人販子販賣過去的已經瘋了的二女兒。


    「我爸爸把我帶給爺爺的。」年年忽然開口,「爺爺和我爸爸說,可以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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