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心還慌著。


    滿腦子都是剛剛從房頂掉下來的一瞬間。


    他快嚇死了。


    手腳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老太太沒好氣嘀咕一句,上前把他攙扶起來。


    他們要迴家,這邊看熱鬧的人沒了熱鬧看,自然也就三三兩兩散了。


    警察叮囑兩句珍愛生命好好活著之類的話,也走了。


    芳芳家就在這個小區。


    303室。


    一進門,薑寧寧皺眉直接看向一間屋門緊閉的屋子。


    老太太把張洋攙扶著放到沙發上坐下,轉頭就朝芳芳要錢,「錢呢?」


    【不是,這老太太有一點著急孩子的意思嗎?】


    【我不理解,芳芳自己能掙到錢,為什麽不離婚。】


    【你們看到牆上的照片了嗎?】


    彈幕議論間,薑寧寧發寒的目光從那屋門收迴,轉而看向屋裏其他處。


    客廳。


    沙發對麵的電視牆做成了一麵照片牆,貼了各式各樣的照片,很多。


    照片上,有一些學生時代的集體照。


    青澀的孩子們穿著校服,或蹲或坐或站。


    薑寧寧一眼認出學生時代的張洋和芳芳,「你們是同學?」


    芳芳著急兒子,但薑寧寧問,還是答了。


    「嗯,初中起就是同學。」


    老太太接話,帶著一臉的驕傲。


    「我兒子和我兒媳婦可是從初中就開始談戀愛,初二開始的,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不是我說,他們的感情可是。」


    說完,又催促芳芳。


    「所以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不管張洋,還要離婚,離什麽婚,他隻是暫時賺不到錢,又不是一直賺不到,快去拿錢。」


    說完,一扯芳芳肩膀上挎著的包。


    「不是我說,你一個包就兩萬多,你對自己這麽捨得,怎麽對張洋就這麽小氣,你是不是真的外麵有人了?你是不是把小樂藏起來了?你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怎麽就這麽狠毒!」


    芳芳一句話不想和老太太說。


    隻問薑寧寧,「能找到我兒子嗎?」


    薑寧寧親口和她說的,能找到。


    她隻想找到她兒子。


    快要急瘋了。


    薑寧寧嗯了一聲,朝那老太太道:「你兒子怎麽欠的錢?」


    芳芳急的冒火,直接飛快的替老太太答了,「他做生意賠了錢,欠了銀行的貸款。」


    薑寧寧挑眉,「那為什麽會有討債的堵門?」


    芳芳想說你就別問這些了,快幫我找兒子吧。


    找到我小樂,你隨便怎麽問。


    或者。


    這些我都不關心了,不在乎了,我所謂了。


    我隻要我兒子。


    可不且芳芳催促薑寧寧,薑寧寧忽然看向張洋。


    「你在撒謊,你欠的根本不是銀行的錢,你欠的是高利貸。」


    芳芳一愣,脫口說:「不是,就是銀行的錢,我當時陪他一起去的。」


    薑寧寧一字一頓的說:「你和他一起去銀行借貸十萬塊錢,他說用來做生意?」


    一直沉默在沙發上,魂魄不定的張洋,忽然一下從沙發上起來,指了薑寧寧就說:「你是誰,滾,從我家滾出去!」


    說完,他大步就朝外走。


    「我去找小樂,我兒子不見了,你們還在這裏嗶嗶什麽,我去找我兒子,找我兒子,我兒子不見了,小樂,不怕啊,爸爸來找你。」


    張洋像是瘋了。


    走的大步流星。


    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


    砰!


    一聲巨響,忽然從背後傳來。


    直播間不管正在議論什麽,頓時話題高度統一。


    【砸了砸了砸了!】


    【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


    【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


    張洋猛地迴頭。


    就見薑寧寧手腕一轉,站在電視牆旁邊。


    原本好好的電視牆,被砸了個窟窿。


    原本掛在那個位置的照片,是他和芳芳還有小樂的一家三口全家福。


    現在照片落在地上。


    相框碎了,玻璃裂了,照片上的人,笑容被四分五裂。


    張洋心跳猛地一抽,老太太衝著薑寧寧就撲過去。


    「你幹什麽,你是不是有病,你怎麽來我家砸牆,你瘋了,你……」


    撲過去一瞬,想起當時在跳樓現場自己被這個女人一把抓了手腕時的那份火辣辣。


    老太太再大的怒火都沒敢直接撲了薑寧寧跟前。


    而是柿子挑軟的捏。


    直接一個轉身,啪的一巴掌就扇了芳芳臉上。


    「你是什麽歹毒的心眼,竟然帶這種人來家裏,你要幹什麽!你和張洋十幾年的感情,你就一點點夫妻情份都不顧及了嗎!」


    【我靠!這老太太真特娘的潑婦一個。】


    【寧寧快,製裁她!】


    【我要氣炸了,我的降壓藥呢!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芳芳你是個蠢貨嗎,不知道躲嗎?啊,我真的要氣死了!】


    直播間一片氣死怒嚎。


    芳芳被一巴掌扇過去的剎那。


    薑寧寧手伸進那被砸出來的窟窿裏,掏出一樣東西。


    張洋臉色大變就折返往迴走,「放下!你放下!」


    薑寧寧挑眉看他,「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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