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妄昀瞅著曲言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走過去錘了錘曲言的肩膀,討好說:「不像,你家比他家好看多了。」


    曲言不置可否,他抬眸朝安妄昀勾了勾手指,眼尾上挑輕笑問:「安副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安妄昀沒有多想,天真地發問。


    「我問你,」曲言眺望向門口,確定沒人後說,「斐上將是不是在跟夏吟談戀愛?」


    「你怎麽知道?呸呸呸!」安妄昀不停拍著自己嘴巴,急忙解釋說,「不是不是,他倆沒有談戀愛!我嘴巴快……」


    曲言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又問:「安妄昀,你是知道我喜歡斐榭祈的……說實話,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孩子懷上完全就是意外,現在發生的一切沒有一件事是正確的。我看著你跟白藥現在的關係總擔心你們的現在就是我們的未來。安妄昀,你能不能告訴我,斐榭祈到底是愛我,還是不愛我?」


    安妄昀聽著曲言的話怎麽聽怎麽不舒服,心想他跟白藥還沒有完全翻臉呢。


    曲言表情認真,安妄昀聽著也猶豫,他聽說過孕夫會在懷孕期間多疑敏感,所以害怕自己說出真相傷到曲言此時脆弱易碎的心靈,可他又不想騙人,如果曲言是真的想要認真考慮他跟斐榭祈的關係,那他說謊豈不是毀了一個omega的一生?


    安妄昀思量再三,舉棋不定說:「或許愛吧?」


    或許?


    曲言想要的可不是這個答案。


    他想要一個具體的結果,想要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對是錯。


    「我知道了。」曲言看出了安妄昀的為難,「那我換一個問法。你待在上將身邊多年,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他喜好的,你直接告訴我他喜歡我這樣的還是夏吟那樣的就行。」


    安妄昀苦笑。


    問題的難度還是那麽高。


    他咬著嘴唇,猶豫說:「呃,喜歡夏吟那樣的吧……」


    斐榭祈身邊從來沒有過omega,不過從他待人方麵來說,他應該更喜歡夏吟這樣聽話懂事不闖禍的omega。


    雖然夏吟不是omega。


    安妄昀的話像是一根刺紮入曲言心髒,他低下頭,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現在知道了,總比一錯再錯好。


    「曲言,你沒事吧?」安妄昀看著黯然神傷的曲言,心中開始後悔。


    他或許不應該將真相告訴曲言,如果現在曲言因為他這句沒有證據的話出了什麽意外,那他就罪不容誅了。


    至少他敢肯定斐榭祈一定會殺了他的。


    曲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妄昀完成了自己探望的任務,兩人又心不在焉地聊了幾句便草草分開。


    曲言自認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孤獨,可當看著熟悉卻空無一人的客廳時,讓人窒息的孤獨感竟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手指輕輕敲擊茶幾,目光放到斐榭祈給他的合同上。


    ——


    時間流逝,一轉眼曲言已經獨自居住一周了,斐榭祈從始至終都沒來看望過,曲言雖然失望,但是也沒太在意,將精力全部投在公司上。


    曲言運氣不好,選中的公司正值金融危機,在被斐榭祈收購時倒閉的頭已經伸出了半個。


    斐榭祈因為秉著給曲言過家家的心思,所以沒太關注公司的狀態。


    曲言是omega,而星際是十分歧視omega的,加上這些天曲言星網風評不好,公司的各層高管都建議曲言先不要露麵,以beta的身份穩住人心。


    不是他們不想讓曲言偽裝alpha,隻是曲言長得太嬌弱,別人一眼就能辨出真偽。


    這天曲言開完線上會議剛準備休息,門鈴突然響了。


    他所住的地方偏僻又昂貴,所以除了安妄昀外很少有人拜訪。他開門的一瞬間想過安妄昀想過斐榭祈,連管家都想過,但怎麽也沒想到是政修。


    政修穿著休閑裝,手裏端著一個果盤,神色間藏著隱隱的尷尬。


    曲言臉上劃過不虞,他沒急著把政修迎進屋內,而是警惕地四處看了看,謹慎問:「政大人有事嗎?」


    政修把果盤遞給曲言,笑著說:「沒什麽大事,隻是聽說你搬來了我隔壁,所以想來拜訪一下。」


    曲言接過果盤,斐榭祈給他選擇的住處是別墅區,政修身份不一般,住在這裏合情合理。


    他把門打開,將政修迎進屋內。


    政修進屋後顯的十分侷促,他在曲言的帶領下在沙發上坐下,尷尬說:「我還是第一次進入omega的家,隻希望不要讓你覺得討厭才好。」


    「沒關係的,當自己家就好。」曲言為政修準備好茶水,坐在他對麵安靜地抿著茶。


    政修咬著唇幹坐了一會兒,因為實在尷尬,便跟著曲言端茶一起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兩人誰也沒有主動拋出話題的意思,茶喝完了便又滿上,眼神閃爍著相顧無言。


    直到茶壺見了底,曲言有了送客的心思政修才指著桌上合同開口說:「原來你也參加了這個綜藝。」


    「嗯?」曲言警覺地抬頭,「你也參加了?怎麽沒見過令夫人?」


    政修有伴侶?他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斐榭祈提起過?


    政修笑著搖頭,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茶杯,停止無目的地對飲:「我沒有對象,所以不是去做嘉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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