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長鈺麵帶禮貌微笑。


    可惜笑容沒有保持很久,一把裹滿紅綢的長刀就橫在他脖子上,紅綢一路零散裹至刀柄,猶如血一般垂落。


    沒人敢小看這把刀,或者是握刀的人。


    容荒眼底透出兇戾,「說。」


    海長鈺哼道:「說什麽?」


    容荒眸色劃過一道森冷,反手刀刃直接砍了海長鈺一隻手臂,血嘩啦啦從斷裂的地方流出來。


    「這也不是我的本體,你殺就殺了。」海長鈺臉上還是溫和微笑,「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頓了頓,他忽然眯眼壓低嗓音,笑得張狂且意味深長道:「有空問我,倒不如猜猜他這次的選擇?」


    說完他沒給容荒在問的機會,直接一掌拍在心口自我了斷,幹脆的把這個分.身拍成了灰。


    眼見海長鈺變成一撮灰,容荒不做停留毫不猶豫轉身踏往丘陵的方向,什麽攔路結界,什麽進不去。


    早就該撕出一條路。


    ……


    塔頂。


    沈越山被三顆珠子包圍了。


    一顆是方才石台之上的白玉珠子,還有兩顆稍微稍小一些,一黑一白不知從哪兒飛來的,一進來就繞著他飛了好幾圈。


    殺陣被啟動了,地麵顯出繁複有序的陣法字跡,卻沒動他,隻光盯著容荒打,說是殺陣下手卻不取人性命,容荒躲這些劍風並不不吃力,甚至一前一後身姿飄逸遊刃有餘,偶爾會被劍風抽打一下也無傷大雅。


    見他沒什麽事,沈越山鬆下心,道:「做這個陣法的前輩可真是……」


    他頓了會兒,餘光視線不經意掃向蛻變後的壁畫,本就紅到滴血的耳朵尖愈發的紅了,猶豫道:「荒唐。」


    好在他在塔頂行動不受限製,卻也不敢多看壁畫,那壁畫……


    「不堪入目……」他低聲。


    原本八張規規整整細緻的壁畫,在白光的蛻變過後,成了一張一張露骨又曖昧的春色姿勢。


    上麵每一張畫都變成了兩個人,雖然沒有臉卻畫得極其大膽狂放。


    按理說沈越山不會對這種畫產生任何情緒,從前瞥見過更加大膽的也不是沒有,心緒素來是平靜淡漠的。


    可現下看到壁畫上麵的畫後,他的神魂深處竟散發出了一種咬牙切齒卻又臉熱的忸怩感……


    總之影響得他不敢在多看第二眼。


    偏生容荒還在旁說:「我倒覺得這些比方才那些鳥獸魚蟲好看。」


    沈越山:「閉嘴。」


    容荒低低一笑。


    沈越山垂眸去看身邊繞著的三個珠子,三顆珠子或許是繞累了,一顆疊著一顆在沈越山眼前晃。


    「這是要做什麽?」他遲疑輕輕碰了碰,珠子沒什麽反應。


    沈越山拉了把在殺陣裏躲劍氣的容荒,到他身旁後劍氣就變成了輕飄飄的風,沒了對容荒時針鋒相對的脾氣。


    沈越山道:「你來看看。」


    「幾個珠子,收起就是。」容荒眼底一道暗流轉瞬即逝,低聲笑道:「待拿迴去慢慢看也不遲。」


    沈越山搖頭:「這是旁人的地方,旁人的東西,怎能不問自取。」


    這三顆珠子好像是聽懂了這句話,瞬間不樂意了,疊在一起縮小成了巴掌大,幻化出一條穗子,毫不客氣直接鑽到沈越山腰側,自己打了個結掛了起來。


    「哎……」沈越山伸手去拔,既解不開結又拽不下來,他一邊低頭忙著和三顆珠子鬥智,一邊對容荒道:「幫我一下,把繩子砍了。」


    容荒:「我也解不開。」


    沈越山看他不說話,「……」


    容荒隻好在指尖凝出鬼氣,往綁在沈越山串著珠子的繩子上去砍,鬼息形成薄薄刀刃,劃出的風連地上都劈出了一條小縫,偏偏繩子紋絲不動。


    「看,我真的解不開。」事實為證,他無辜道。


    沈越山無奈嘆了一聲,「既然是有意識的靈物怎會如此賴皮。」


    瞧著沈越山拿珠串沒辦法的模樣,容荒悶悶笑了一聲。


    「偏你還看笑話。」沈越山抬指一彈容荒眉心,頓了頓他又側目看了眼容荒:「我總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具體哪裏怪,沈越山也答不上來,在他眼裏容荒還是那個容荒,隻是好像又有些微妙不同。


    況且容荒氣息不曾變過,運用鬼氣也遊刃有餘,弄得沈越山都有些懷疑自身是否疑心過重。


    「哪裏不一樣?」容荒眼含笑意,抓著沈越山的手就往自己臉上貼,歪著頭蹭了蹭,眸子沉甸甸地望著沈越山,嗓音低啞:「摸摸看,是不是沒變?」


    這樣的舉動不過尋常,可加上容荒背後不遠處的雙人春色壁畫就似乎變了味,空氣裏好像都洋溢了熱流。


    沈越山猛地把手收迴來,不自在地咳了聲,神魂深處莫名又蕩出了一絲羞恥感,臉熱得很心也慌,道:「不必如此,是我多心了。」


    皺了皺眉,他掌心貼近跳得飛快的心口,神色有些古怪。


    莫非又病了?


    否則他一向體寒怕冷,在這樣充滿寒色冰冷的鬼月城裏,身體又怎麽會突然覺得熱?


    ……


    坐在窗前觀著風景歇息了會兒。


    本想直接離開高塔,但沈越山在發覺自從到這裏後識海沒有再震動過,包括神魂也舒適了不少,尤其腰間掛上三顆珠子之後,安定的感覺就徹底落了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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