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寧低聲道:「這裏是祁王殿下的府宅,那就不能被當做妾室了,便是側妃,祁王殿下的側妃許是就在那邊的院子裏,我們要是進去了,死路一條。」


    莊繼北道:「從東邊走?」


    趙煜寧搖頭:「我擔心那邊有人過,那邊小廝丫鬟們有矮房,供他們輪值換休。」


    莊繼北道:「這怕什麽,他們看見了,我們也早都逃出去了。況且,他們真看見了也隻會當做沒看見,他們也不想招惹是非對吧?」


    莊繼北說完話就拉著趙煜寧朝那邊去了,可趙煜寧心有擔憂,直言:「我不要,與其去那邊,不如從南邊或者西邊繞路呢!若是從西邊翻出去,還正好是大街,直接就走人了。」


    莊繼北對女眷多有顧及,他生怕從那邊過,萬一冒出來一個女子,他眼一花,又當是鬼,尖叫一聲,那就完蛋了。


    兩人為此產生了分歧,最終選擇,各走各的。


    莊繼北摸索了半天,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從這邊的院子出去,直接通往的就是外麵的後門,雖然後門上了鎖,但卻代表,隻要翻出去,肯定能出了這座府宅。


    剛一過去,就聽見院子裏有人聲,莊繼北停了腳步,稍稍退後一步。


    聲音很輕,竟有幾分熟悉,莊繼北知道一時半刻隻能躲著了,便尋了個安靜的灌木叢藏起來,等了好久,隱約看見有個人被拖出了院子,隨後就是其他幾個官員也一齊出來了,再等等,一切重歸於靜。


    他剛要起身,卻見從側殿內出來了一個人,距離較遠,又是個背影,看不太清。身材纖細,一身茶色衣裳將人修飾的十分雅致。


    對方手裏也不知道拿了個什麽玩意兒,像是刀子?卻又不像,銀光劃過他的雙眸,莊繼北立馬閉了眼。


    對方像是去了臥房處,那邊有水氣,是要沐浴嗎?大白天,沐浴?


    莊繼北彎腰朝外走,試圖躲過窗戶,正要過去時,卻聽裏麵一聲:「拿身幹淨衣物進來。」


    哦,把他當下人了。


    莊繼北思前想後,隻覺得哪裏怪怪的,可又被那溫和的聲音吸引住了,進了那間靜謐的臥房,幹淨衣物就在床上放著,他取了過來,看那邊屏風後,半裸的背影,身線流暢,透過微蒙的屏風暖光,將肌膚映得好似暖玉一般瑩潤,墨似的瀑發鬆散垂下,宛若畫中的窈窕仙子,絕色亦絕美……


    他定了片刻,竟然在思考,若是給他送過來的那些解事兒丫頭都是這樣子的,他也不至於不接受啊。


    思及此,他又狠狠地咬住嘴,心道,裏麵這位是男的男的!


    慢著!是男的吧?


    ……是男的吧???


    草!!


    是男的吧?!


    莊繼北一臉黑線,就這麽走了過去,擔心裏麵是女的,本想閉眼,可記憶中那個聲音卻又不像是女的,便又睜眼。


    他擰著眼睛,偷偷看了下,在對方起身換衣時,看見了那勻稱有致的身形,確定了,男的。


    剛要鬆口氣,外麵突然傳來人聲,眼見屏風後的人就要走出來了,莊繼北終於撐不住了,喊了一聲:「你!你別動!」


    屏風後的人聽見他的聲音,身形一頓,快速迴頭看向了他,那時莊繼北正在看外麵,緊張極了,卻聽此時,屏風後的人輕輕出聲:「你過來。」


    --------------------


    第 17 章


    莊繼北怔了下。


    好熟悉的聲音。


    溫潤似玉,寧靜如水。


    隻是一聲,就讓他站在了原地半晌動彈不得,隻是一聲,就讓他眼睛突然一酸,像是壓抑在心底的一個聲音重新響起。


    可他卻怎麽也想不起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一架屏風,他從左邊過,對方從右邊出,看不清臉,莊繼北失神地盯著門口正在和人說話的那個人,年歲不大,似是和他相當,這些年他見過的人太多了,都是他父親讓他見的,為了拓展人脈,此人會不會是其中一位呢。


    莊繼北心煩意亂地低下頭,滿腦子隻剩了個:他是誰,我在哪兒見過……


    等了又等,待門口人轉過身來時,他立刻別過臉去,等人要過來的時候,莊繼北生怕被認出來,堂堂兵部尚書之子偷看人家洗澡,算個什麽事兒啊。


    他躲了一下,因為和趙煜寧打架,腳上本來就有傷,加上地上有水,又被紗衣絆了下,一個後倒,求生欲讓他立馬抓住了屏風外的那個人,身子又前傾地撲了過去,緊緊從後方抱住了對方,十分親密的姿勢,連唇都一時疏忽落在了對方的耳邊。


    那雪白的耳廓瞬間成了淡粉色,兩人唿吸同時一滯。


    莊繼北收迴手,啞住:「對不起……我……」


    那人也不動,淡淡道:「出去吧。」


    莊繼北這才迴過神來,再也不敢耽擱,倉皇逃離!


    也正是在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他看見了院子門口的一個人。


    準確來說已經不像是人了,渾身被刀子寸寸割得血肉模糊,清晰可見的白骨暴露在空氣中。


    那人就蜷縮在地上,腳筋手筋也被挑斷了,唯一還健全的便是嘴巴,那門口有兩個護衛,個個佩戴斜月彎刀,刀上帶血,他們卻也不擦拭,隻是道:「落到這邊的人還沒有撬不開的嘴。」


    莊繼北這時也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房裏的人手裏拿的有弧度的銀質物品恐怕正是給人施行的斜月彎刀,而對方去沐浴,也極有可能是因為身上沾染了血,所以才白天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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