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向晚是一點也不害怕陳璟和的威脅,偏身麵對他, 挑眉反問:「你能把我怎麽樣?小、弟、弟?」


    他目視前麵馬路, 認真地觀察路況, 沒有分心。向晚覺得無趣,重新坐好以後,餘光瞥見陳璟和咽了一下喉嚨,喉結上下微滾。


    頗有古惑仔那味兒。


    不管怎麽說,南港這趟雖然有些小插曲,遇到了幾個不順眼的人,不順心的事,但最後的總體結果還是讓人身心放鬆了的。涉川公安局辦事效率不高,等向晚迴到家好幾天,他們才通知向晚過去配合調查。


    陳璟和下午六點去智雲牙科接人下班,才得知向晚今天早就走了。宋語婷和陳璟和之前鬧得很不愉快這事兒人盡皆知,她見麵直接避著走。倒是有幾個不識趣地走上去,故作好心地送杯冰水過去,「陳醫生?又來接向晚下班啊?」


    陳璟和不認識這個人,隻禮貌性地點了下頭,沒有過多的交流和迴應。那個女醫生見狀也點點頭,退迴診室裏忙活一陣,約莫五分鍾後出來,見陳璟和坐在候診區沙發上,微擰眉看著手機,神情嚴肅。


    估計是因為向晚的事情,那女醫生自作主張地上前,「還沒走啊?向醫生一般走了就不會迴來了,別等了吧。」


    「我今天路過她診室,見她一直手機不離身,聽她的護士說,她好像在等什麽人的消息。」她故作感慨地嘆息一聲,「我以前那男人也這樣幹過,後來果不其然被我發現了,外麵有人了。」


    陳璟和聽出她的意思,從開始的惘然變得起了玩心,低頭把寵物餐廳的遊戲關掉,配合她一唱一和。


    「你的意思是,向晚她......」


    女醫生見這招管用,還能和他多說幾句話,立刻接茬,「可能你還沒有足夠了解向醫生,她這個人什麽都好,工作認真能賺錢,對我們這些同事也很友善,就是對異性會有點排擠抗拒。」


    陳璟和好像深有體會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聽說啊,是她以前被親生父親那個過......」她特地湊近了些,嗅到陳璟和身上清淡的香味,心情都愉悅幾分,「萬一有什麽心理陰影,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麽對待伴侶......」


    陳璟和挑眉,右手把左手腕上的皮筋彈得啪啪響。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呢?」他頓了一下,為了防止被看穿,他給自己加戲,「她也不常迴我信息,在一起那麽長時間,我也還沒有上門見過她爸媽,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吧。」


    向晚從外麵匆匆忙忙迴來,看到陳璟和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女醫生聊天,說話那股煽情矯情勁兒,一聽就在演,隻是不清楚什麽事兒給他激起的表演欲。


    女醫生看到向晚迴來,故意沒有告訴陳璟和 ,還有意讓話題延續下去,「所以啊,你要認真為自己的前途考慮清楚。你還那麽年輕,結婚戀愛這事兒沒有她那麽著急,等到時候吃虧了,你可得好好迴想一下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


    陳璟和認真地點頭,「記著了。」


    聽到這句話,女醫生放下心來,佯裝抬眼才看到向晚,「誒,向醫生?什麽時候迴來的?小陳等你老半天了,你說你出去怎麽不跟他講一聲,大夏天的中暑了可怎麽辦??」


    向晚眼底帶冷笑地看著說話的人,一副毫不在意,「不是還有你麽?」


    「你那麽會照顧人,難怪平時最喜歡在候診區走來走去。沒有你這麽深入留心觀察每一個患者或者患者家屬的社會狀況,哪兒能患者敞開心扉讓咱們醫生治病呢。」


    女醫生臉一白,唿吸聲明顯重了許多。


    向晚:「要我說啊,你就應該在這搭個台子,做個心理諮詢站啊,或者賣情感課程也可以。」


    「怎麽都比你當醫生賺。」


    陳璟和在旁邊低頭,努力壓下揚起的唇角。


    向晚很想立刻給陳璟和來一下,顧及他的麵子才沒說他,隻是語氣壓低,經過他時順手捏了捏他後脖頸,「走了弟弟。」


    陳璟和嗯一聲站起來,很自覺地幫她拎包。


    這些天別的沒學會,拎包遞紙巾這種打雜的事情是越來越順手,就連向晚無意間改口的稱唿也順利脫敏,逐漸習慣這個叫法。


    車上。


    「剛剛跟醫生姐姐說我壞話呢?」向晚語調悠悠,漫不經心地把小金毛吊起來。


    陳璟和一本正經,「我沒有。」


    「不常迴你信息,沒帶你見過我媽?」


    陳璟和:......


    「從一開始就沒把你放心上??」


    「我那不是無聊,幫你拆穿你身邊那些人虛偽的麵目。」


    向晚反手就給他肩膀來了一下,無視他的解釋,「有良心沒有,我這樣還不把你放心上。」


    「你看看我有和任何一個男性朋友聊那麽多天沒有。」向晚搖頭直嘆氣,「還是在我倆住一起的情況下,每天都有在微信上聊天,陳璟和啊陳璟和——」


    他往右邊看了眼,收迴視線時連上拉起很淡的笑意。


    在紅綠燈路口停下時,他順手就用右手牽住她左手,「知道錯了,我鬧著玩而已。」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無異於給向晚注射鎮靜劑。隨後就聽到他慢慢說:「我一直對你很認真的。」


    向晚追問:「什麽認真?」


    他又想撒開手,被向晚先一步製住,重複問他,「什麽方麵認真,陳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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