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傾嵐故作神秘的看著她笑。


    楚卿看到傾嵐的笑容中,摻雜著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想著既然是不可說,應該不是什麽好話。


    她成為侍禦史後,城中很多傳言說她以色侍人,並非真的有本事。


    寵臣之路,不堪迴首。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和父母死在城門口。


    楚卿來到書架前。


    上麵已經沒有書,擺設也成了碎片,南淮說過密室就在書架後,靠近牆角的位置有條縫隙,機關就在這兒。


    這棟老宅,早些年經曆過火災的侵蝕,偶爾會被一些乞丐寄宿,也或是一些流落在外的江湖俠士來借宿。


    靠近書架的位置,有個用爛木頭支成的床榻。


    傾嵐幫她把書架挪開,和楚卿一起去找開啟機關的東西。


    楚卿看到地麵的灰塵上有不少腳印,鞋型都一樣,想著應該是錦雀衛的腳印。


    這間屋子,想必他們已經找了很多遍。


    “我是個打仗的,讓我上戰場打仗可以,讓我給你找什麽機關想著就頭疼。你找吧,我來幫你把風。”傾嵐在牆角位置還沒找一遍,就煩躁的起身。


    楚卿嗯了一聲,繼續彎著腰去找。


    書架後麵的位置也沒有多長,她挨個看了一遍,終於發現有個與眾不同的。


    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那個開關的地方,有一點點磨損,看起來像個小的凸起。


    楚卿剛把手按上去,這麵牆就緩緩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空間來。


    她借著外麵的光,一眼就看到扔在旁邊的卷軸。


    外麵有動靜傳來。


    傾嵐急忙跑過來拉楚卿,應該是楚卿派來的暗衛和錦雀衛打了起來。


    “楚卿,快走,出事了!”


    楚卿剛想迴頭看看這個空間,被傾嵐拉了出去。


    最後一眼,她似乎看到有個白色的人形東西。


    “看什麽看,先逃命要緊。”傾嵐抓著楚卿的手腕跑出屋子。


    楚卿趁機把卷軸塞進腰間,她穿了襦裙,寬大的裙擺可以剛好可以把東西遮起來。


    傾嵐攔著她的腰,帶著楚卿飛出後院,直奔千香樓去。


    今天,如果不是那幾個暗衛幫他們攔住錦雀衛,楚卿還拿不到東西。


    這裏距離相府太遠,傾嵐先帶著楚卿迴千香樓。


    她們前腳剛進來,後麵錦雀衛就找來了。


    傾嵐已經和楚卿換了衣裳,改了裝束,第一時間把東西給藏起來。


    那些錦雀衛是首領韓兆親自帶人來的,他們挨個搜查到了傾嵐的房間。


    姑娘們累了一晚,大部分都在休息,紅姑一個個把人喊起來,其中也有幾個徹夜不歸的恩客。


    現在的錦雀衛統領叫韓兆,人高馬大的,做事穩重謹慎,他發現老宅去了人,一路命人追到千香樓。


    又命紅姑把所有姑娘喊起來,挨個盤查搜身,連後院的雜役房都沒放過。


    傾嵐和幾位教導的先生身份貴重,當然是最後才排查,等查到她的房間,東西也藏好了,倆人也對好說辭。


    “九姑娘,有官爺丟了東西,派人來搜,你起了嗎?”紅姑怕得罪傾嵐,小聲拍著屋門。


    傾嵐起身去開門,迎麵看到紅姑的笑臉,“早就起了,外麵發生了何事,怎麽鬧出這麽大的陣仗?”


    紅姑帶著韓兆,以及另外兩個錦雀衛進了門。


    楚卿現在是女裝,臉上畫了很厚的脂粉,怕被認出,她垂頭站在傾嵐身後。


    韓兆看了眼傾嵐,立刻讓人在屋裏搜查起來,“九姑娘,我身旁有個重要的東西被偷,有人瞧見賊人跑進了千香樓。”


    “大人若不信我,盡管搜唄。”傾嵐根本不怕,把身子讓開。


    韓兆走到楚卿跟前,盯著她左看右看,“這位姑娘是?”


    紅姑剛要解釋,傾嵐搶了先,“這位是顏相的小妾,碧玉姑娘。她本就是千香樓的人,被顏相贖身後,又迴來找我學習棋藝。”


    “棋藝?顏相是武將出身,據我所知他並不喜歡棋藝,這位碧玉姑娘大早上登門,怕是有別的事。”韓兆說著,去抓楚卿的手腕。


    傾嵐不敢透露武功,隻能用用手去擋,把楚卿護在身後,“這位大人,連顏相的人你也感動,膽子不小。顏相昨日送碧玉姑娘來,答應學成所歸就給我十塊金餅,大人可別斷我敗路。”


    韓兆想到顏臻的性子,才算收斂,“紅姑,既然是你的人,你親自來搜。”


    紅姑隻覺得頭大,一邊是她得罪不起的幕後老板,一邊是顏臻最寵愛的小妾,哪個都得罪不起。


    傾嵐這時冷笑起來,直接扒了自己的外裳,又把楚卿的也給扒掉,“要不要我脫給你看,我敢預料,你現在看了碧玉姑娘的身子,晚上就會腦袋搬家。”


    韓兆氣唿唿的轉過頭,讓手下出去,又是命令紅姑上手搜查。


    紅姑快被嚇哭了,楚卿拉下帳子,主動和楚卿脫起衣裳。


    “碧玉姑娘,我們師徒一場,你今天給我個麵子,別怪罪紅姑,她也是逼不得已。”


    衣裙盡落,身上沒有藏任何東西。


    紅姑給她們二人作揖,感激的不行,急忙跑出去向韓兆迴稟。


    “大人,奴家盯著她們倆脫光了衣裳,身上連一根針都沒藏。”


    韓兆找不到東西,隻能帶著錦雀衛離開,但他也不會輕易放棄,命令錦雀衛把千香樓包圍,東西沒找到之前,誰也不許出入。


    傾嵐送紅姑離開,和楚卿一起把屋門關上。


    他們住的屋子被翻得底朝天,紅姑打算讓人整理,被傾嵐給阻止。


    這次若不是楚卿把東西藏起,她們就逃不掉了。


    “哎,你把東西藏哪了,還挺厲害的,連錦雀衛那些狗都找不到。”傾嵐很是好奇,追著楚卿問。


    楚卿心裏也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壓壓驚,“不知道為好,萬一我被抓走你還有活路。”


    “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傾嵐奪了茶杯過去,把剩下的半杯給喝了。


    楚卿搖頭不便告知,這個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如今還被困在千香樓,若是敬豐找來,就很難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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