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在他背後偷偷做了個鬼臉,「才不是,不值錢的東西,都是,很好的。」


    雲呈躺在榻上,「好好好,你覺得好就好唄,晚上烤隻雞來吃。」


    「那好吧。」


    ……………………


    為了給阮慈一家接風洗塵,元渺使出渾身解數,和鎮元子做了一桌大餐。


    後院多點了幾盞燈,各色菜餚擺滿了桌子,幾個崽崽挨在一起坐,大人們分別坐在兩邊。


    「小慈,快嚐嚐我的手藝。」


    元渺拿了之前從瑤池帶迴來的闕酒招待,「這個酒也很好喝的,開飯開飯!」


    清風明月幫阮梨夾菜,果果和茸茸有鎮元子投喂,元渺就負責招唿客人吃菜喝酒,順便自己也扒了兩碗飯。


    阮梨才剛學會自己拿筷子吃飯沒多久,在北海的時候也會偶爾挑食,今天被兩個哥哥帶著,飯都多吃了小半碗。


    敖潛給她擦擦嘴,「果然是小孩兒,和好朋友在一起才能多吃些。」


    阮梨不好意思地往他懷裏一趴,「我以後都會好好吃飯的嘛。」


    清風明月吃飯和元渺一樣,包括果果和茸茸也是,都是屬於吃飯很香的類型,沒胃口的人看了都能被帶著多吃些飯。


    這一點,阮慈之前已經領教過了。


    酒足飯飽,想著敖潛和阮慈帶著小梨子從北海遠道而來,元渺又去給臨鴛水閣送了些寧息香,可以助眠解乏。


    迴到紫霄苑,正準備去給崽崽們講睡前故事,走到門口卻聽到臥房裏傳來了鎮元子低沉而柔緩的聲音。


    「樵夫和過路人一齊鬧到官家麵前,官家隻好叫他們平分了這隻兔子……」


    元渺站在門邊,崽崽們睡的羅漢床被屏風擋著,但是透過燭光還是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裏麵又傳來了茸茸的聲音,「這樣分好像也行呢。」


    鎮元子嗯了一聲,又說道,「夜深了,都睡吧,等會我直接帶渺渺迴去了。」


    清風明月聽著像打了個哈欠,小聲道,「晚安觀主,也要幫我們跟渺渺說晚安哦。」


    「嗯,晚安。」


    元渺站了一小會兒,也沒聽到果果的聲音,估計這小傢夥今天是玩累了已經睡著了。


    屏風後的燭燈被吹熄,鎮元子轉身走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元渺。


    「怎麽不進來?」


    元渺伸手示意他先出來,「走吧走吧,讓他們好好睡。」


    鎮元子合上門走過來牽住元渺的手,「氣息收得太好,我都沒注意到你來了。」


    元渺笑了笑,「師父剛才在給崽崽們講什麽故事呢?」


    「蕉葉覆鹿,從書上找的。」


    迴到自己屋裏,元渺換上柔軟的寢衣,「師父說的不是小兔子嘛。」


    鎮元子把他抱在懷裏親了親,「原本故事中死的是鹿,但他們不是養了鹿麽,就換成兔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師父你真好。」


    元渺湊上去貼著他的唇輕輕磨了一會兒,然後又被深深地吮住。


    「師父,謝謝你。」


    鎮元子握著元渺的側腰往上提了提,讓他的臉離自己更近些,「我們之間不必說謝。」


    「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世上會有人這麽包容我,照顧我,這麽愛我。」元渺趴在鎮元子懷裏,手上纏著一小縷師父身前垂著的發絲。


    鎮元子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渺渺也同樣包容了我,照顧了我,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


    元渺抬起臉看他,目光灼灼,明知故問,「從未有過的什麽?」


    「愛,慾念。」


    他說得這麽直白,又變成元渺害羞了,隻能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咳,師父大人,咱們現在這個時代,講究先那啥再那啥。」


    元渺說得含糊,鎮元子有些不明白,「渺渺說的是?」


    「就是那個……」


    他認真的坐起身,鎮元子也被他帶著坐起來。


    元渺握著師父大人的雙手,深深唿出一口氣,「師父,我們成婚吧。」


    「……」


    鎮元子仿佛是愣住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元渺感覺自己握著的手都變熱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鎮元子,從脖頸到耳朵再到臉,慢慢紅了個徹底。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怎麽感覺熟了……」


    一片小小的白色靈霧從元渺紫府之中飛出來,啪嘰猛地拍在了鎮元子臉上,然後又連續拍了好幾下。


    鎮元子被拍得一下子收迴神,「渺渺……」


    小靈霧完成了使命,又貼著元渺蹭了蹭,然後鑽迴紫府和小樹苗玩去了。


    元渺看完整個過程,差點笑出聲來,「師父,你不用這麽緊張的,又不是明日就舉辦儀式了。」


    成婚用的東西得慢慢準備著,還有喜服,又要籌備宴席,就連成婚的日子都還沒定呢。


    鎮元子反握住他的手,緊緊拉著,「渺渺,我現在就算日子,我會選一個最好最好的日子,最好最好的時辰。」


    「對……應該讓天玄幫我算,他算日子比我還強些。」


    「五莊觀也要重新翻修,讓清懸來幫我看看。還有請柬,誰的字好……讓清淵……不,請柬該我親自來寫。」


    「成婚的時候渺渺是想從五莊觀出門還是去嶼山神殿?對,嶼山神殿,你還沒去過呢,我們該去看看……說起來縹緲小築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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