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怎麽滅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負責夜間巡邏的打更老大爺。他發現解剖室這邊的燈不亮,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老大爺摸索著找到了電閘,重新推了上去。


    解剖室裏瞬間亮如白晝。


    溫言眯了眯眼睛,適應了一下突然的光亮,這才看清地上躺著的人。


    是陳升。


    謝舒畫的頭號狗腿子。


    陳升疼得齜牙咧嘴,一張臉都扭曲了。他想掙紮著站起來,可胳膊卻被溫言死死地踩著,動彈不得。


    “溫言,你放開我。”陳升又疼又氣,忍不住吼道。


    溫言冷笑一聲,腳下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她剛才那一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陳升這種平時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哪裏受得了這個?


    “放開你?想得美!”溫言毫不客氣地說道,“走,跟我去見教授!”


    說著,溫言一把揪住陳升的衣領,連拖帶拽地把他往教授辦公室拉去。


    教授辦公室裏,燈火通明。


    教授聽完溫言的敘述,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陳升,你真是膽大包天,在解剖室裏裝神弄鬼,這種事情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嚇出個好歹來,你負得起責任嗎?”


    陳升低著頭,不敢吭聲。


    “扣10個學分,寫3000字檢討,少一個字都不行。”教授氣唿唿地說道,“明天早上八點之前交給溫言,讓她給我。要是交不上來,你就等著退學吧。”


    從教授辦公室出來,陳升立刻變了臉色,他一把攔住溫言,惡狠狠地說:“溫言,你給我等著。”


    溫言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陳升,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跟著謝舒畫那種人你會有什麽好下場?出了事,她第一個被拋棄的就是你!你這麽講義氣,這個懲罰自然就該由你一個人承擔了,對吧?”


    陳升被溫言說得啞口無言。


    他心裏也清楚,剛才要不是謝舒畫他們跑得快,自己也不會被溫言抓住。可事到如今,他隻能死鴨子嘴硬。


    “你別得意,這事兒跟你沒完。”陳升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走。


    溫言看著他狼狽的背影,微微一笑。


    她早就看穿了陳升這種人,欺軟怕硬,外強中幹。


    既然他不知死活,那就隻能把他當成敵人來對待了。


    “陳升同學,別忘了,你的檢討書還要先給我過目呢。”溫言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絲戲謔,“我會好好指導你,讓你體驗體驗,什麽叫做書寫的快樂。”


    陳升看著溫言嘴角的笑意,隻覺得刺眼極了,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竄了起來。


    他幾步上前,再次攔在了溫言麵前,梗著脖子說道:“溫言,你別以為你……”


    “咳咳。”


    陳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打斷了。


    溫言一愣,越過陳升的肩膀向後望去。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地朝這邊過來。


    是謝鬆寒。


    他怎麽會在這裏?


    溫言的心頭湧上一陣驚喜,她快步迎了上去,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歡快:“你怎麽來了?”


    謝鬆寒原本緊繃的臉,在看到溫言朝他奔來的一瞬間,徹底柔和了下來。


    剛剛,他遠遠地就看見陳升和溫言站在一起,心裏頭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揪住了一樣,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溫言是自由的,她可以和任何人交談,來往。


    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甚至想過,如果溫言真的喜歡上了別人。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謝鬆寒狠狠地壓了下去。


    他不能這麽自私。


    但此刻,看到溫言笑容燦爛地朝他跑來,謝鬆寒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糾結和壓抑,都煙消雲散了。


    陳升這時也走了過來。


    作為京都世家子弟,陳升自然是認識謝鬆寒的。他之前聽母親提過一嘴,說謝鬆寒已經結婚了,娶了個鄉下來的妻子。


    難不成就是溫言?


    陳升看向溫言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謝鬆寒敏銳地察覺到了陳升的目光,他推著輪椅往前一點,擋在了溫言麵前。


    他注意到陳升胳膊上的傷,又聯想到溫言這麽晚才從解剖室出來,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鬆寒哥,你來了。”陳升堆起一臉笑,主動和謝鬆寒打招唿,“好久不見,最近身體怎麽樣?我媽還總念叨著您呢,說什麽時候有空,請您到家裏坐坐。”


    陳升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客套話,可謝鬆寒卻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他伸手拉住溫言的手,溫柔地問道:“走吧,我們迴家。”


    陳升見謝鬆寒要走,連忙開口問道:“鬆寒哥,你和溫言這是?”


    謝鬆寒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陳升,眼神裏帶著幾分冷意。


    “我是溫言的丈夫,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陳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怎麽也沒想到,溫言竟然會是謝鬆寒的妻子。


    這個謝舒畫,真是害死他了。


    陳升在心裏把謝舒畫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舒畫明明告訴他,溫言隻是個從鄉下來的窮丫頭,走了狗屎運才考上了大學。


    可現在呢?


    窮丫頭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謝家的少奶奶。


    要是讓謝鬆寒知道,自己之前和謝舒畫一起算計過溫言,那他以後在京都還怎麽混?


    謝鬆寒沒再理會陳升,拉著溫言就要離開。


    可走了一小節路,他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陳升,問道:“對了,剛才你們怎麽會一起從教授辦公室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溫言這個時候微微抬起下巴,挑釁地看著陳升。


    她倒是要好好聽一聽,這小子還能編出什麽花兒來。


    陳升隻覺得溫言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得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下意識地把被溫言踩過的手縮迴到背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鬆寒哥,我和溫言同學之間有點小小的誤會,不過現在已經說清楚了,沒事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觀察著謝鬆寒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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