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鬆寒怔了一下,溫言平靜的語氣下似乎藏著什麽東西,讓他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不想溫言和自己分開睡,他們本來就是要做夫妻的人,在一起又沒做什麽,哪裏來的這麽多事情?


    “不用,就按現在這樣,沒必要聽別人的話。”他語氣有些生硬。


    溫言沒想到謝鬆寒會這麽說,心裏湧上一股暖意。她知道謝鬆寒是在維護她,保護她。


    “好。”她笑了笑,走到床邊繼續為他按摩。


    ……


    第二天清晨,溫言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準備去夜校打聽一下情況,自考大學的日子也快到了。


    這時,謝鬆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送你吧。”


    溫言迴頭,見謝鬆寒已經穿戴整齊,正操縱著輪椅來到她身邊。


    她有些驚訝:“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就好。”


    謝鬆寒佯裝漫不經心地說:“順路,我正好也要出去一趟。”


    “言言。”


    謝夫人叫住了溫言,讓她去自己房內一趟。


    溫言跟著去了。


    “言言啊,”謝夫人拉著溫言的手,語氣和藹,“你最近也辛苦了,照顧鬆寒確實不容易。我看你還是先把心思放在家裏,等鬆寒的腿好些了,你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也不遲。”


    溫言聽出了謝夫人話裏的意思,她這是在勸自己放棄上大學。


    “伯母,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我想提升自己,這樣以後才能更好地照顧鬆寒。”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明白呢?”謝夫人有些不悅,“鬆寒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照顧,你要是去上大學,哪還有時間照顧他?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子?”


    謝夫人語氣中的不滿,讓溫言心裏很不舒服。


    溫言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伯母,讀書並不是沒有用的。我讀大學,不是為了以後不嫁人生子,而是為了提升自己,讓自己更有價值。再說,鬆寒也支持我讀書。”


    謝夫人臉色一沉,“鬆寒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他一個殘疾人,能有什麽見識?他讓你去,你就去?你有沒有想過,你去了大學,誰來照顧他?”


    謝舒畫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啊,嫂子,大哥的腿現在這個樣子,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這時候跑去上學,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她語氣裏滿是嘲諷,眼神裏帶著一絲得意。


    溫言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氣,一字一句地說道:“舒畫,我尊重你,也希望你尊重我。我做什麽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至於鬆寒,我會安排好一切,不會耽誤他的治療。”


    謝鬆寒的輪椅出現在門口,看著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都圍在這裏幹什麽?”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悅。


    謝鬆寒看了一眼手表,“溫言,時間差不多了。”


    溫言當然想立刻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但她知道,如果就這樣走了,謝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看了一眼謝夫人,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謝鬆寒一眼就看出了溫言的為難,他直接說道:“媽,我們快來不及了,有什麽事等我們迴來再說。”


    謝夫人雖然不悅,但也不想耽誤謝鬆寒去部隊,於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麽事,就是跟言言隨便聊聊,你們早去早迴。”


    她暗中按住了躍躍欲試的謝舒畫。


    謝舒畫不滿地瞪了溫言一眼,卻不敢違抗謝夫人。


    溫言跟著謝鬆寒出了房間,長舒一口氣。


    謝鬆寒側頭看了溫言一眼,低聲道:“別理她們。”


    溫言輕輕點了點頭。


    等溫言和謝鬆寒離開後,謝舒畫再也忍不住了:“媽,你為什麽攔著我?難道我為大哥考慮錯了嗎?溫言憑什麽這麽囂張,大哥都這樣了,她還想著自己去上學。”


    謝夫人歎了口氣,“舒畫,你沒有做錯,隻是鬆寒現在已經結婚了,溫言是他的妻子,有些事情,還是要他們小兩口商量著來。”


    “小兩口?”謝舒畫的聲音拔高,帶著濃濃的嫉妒,“她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憑什麽?!”


    鬆寒哥是她的!


    謝舒畫狠狠地剜了溫言離開的方向一眼,憤然甩袖離去,留下謝夫人獨自一人在房間裏。


    謝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精致的眉眼間閃過憂慮。


    這孩子,確實是該收斂一些脾氣了,都怪自己這些年把她慣壞了,一點委屈都受不了。


    溫言坐上吉普車後,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謝鬆寒轉頭看著她,關切地問道:“媽跟你說什麽了?怎麽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溫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一些家常話。”


    她不想讓謝鬆寒卷入這些家庭瑣事,更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謝鬆寒劍眉微蹙,顯然不太相信溫言的話,但他也沒有追問,隻是叮囑道:“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別自己一個人扛著。”


    溫言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很清楚謝夫人的顧慮,也明白考大學並非易事。


    但她相信,與其跟謝鬆寒解釋千遍萬遍,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謝鬆寒看了看手表,神色略顯焦急,“我得趕緊去部隊了,已經遲到了。”


    “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溫言體貼地說道。


    謝鬆寒叫來一名警衛員,“小劉,送少夫人去夜校。”


    “是。”小劉敬了個軍禮,隨即發動了車子。


    夜校門口,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緩緩停下,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這年頭,部隊的車輛可是稀罕物,何況還是停在夜校門口。


    一時間,各種猜測。


    沒過多久,夜校的譚校長就親自迎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請問哪位是部隊的首長?不知駕臨我校有何貴幹?”


    溫言有些尷尬,沒想到會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她連忙解釋道:“譚校長您好,我叫溫言,是來這裏上夜校的。剛剛迷路了,碰巧遇到部隊的車,他們好心送我過來,並不是什麽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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