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躬身的常小魚,緩緩的站直了身子,隻是站直的一瞬間,咳嗽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懼意。


    “哼哼,夠硬,我活了那麽久,像你這麽帶種的人,不多見。”


    “你不光是有種,還是個天才。”


    “但我忘了告訴你,兩千年來,死在我手裏的天才,能填滿你我腳下這片汪洋血海!”


    “受死!”


    就在冉鳳鳴準備發出第二劍的時候,沿海公路上忽然閃爍出一團金光,就見一人掠下公路,穿行在海麵之上,迅速朝著常小魚飛奔而來。


    那人也能做到身外禦氣,也能腳踩海洋如履平地,隻是速度沒有那麽快。


    “常爺!”


    那人大喊一聲,常小魚側頭看去,就見李長痕雙手抱著一把長刀,朝著自己奮勇衝來。


    眼看冉鳳鳴的第二劍就要到了,李長痕感覺時間上來不及,便雙手蓄力,對著常小魚拋出了手中的長刀。


    “常爺,接刀!”


    黑暗天穹之上,那把並未露出鋒芒的刀刃,像是一條金色長龍,穿透黑暗,駕馭著狂風雷電,飛向常小魚。


    他屈腿躬身,猛然一記大跳,躍向半空,伴隨著一道雷電的閃爍,常小魚單手朝天,一把抓住了那柄閃爍著金光的長刀。


    還未落地,冉鳳鳴的攻擊便已經到了,一隻燃燒著烈焰的鳳凰,洶湧的撲騰著火翅膀,朝著常小魚衝來。


    嗆啷一聲!


    長刀僅出鞘半尺,便有龍吟九天,好似一道金色牆壁,驀地擋在了常小魚跟前,雖然這一擊撞的常小魚朝後飛去,但卻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他驚詫地望著手中長刀,這刀鞘的造型又直又長,刀柄沒有護手,明顯就是一把唐橫刀。


    隻是不知這把刀為何蘊含如此神威,拔刀瞬間,萬物驚懼,就連風暴雷電都不敢靠近它。


    見常小魚安穩落地,著急趕來的李長痕這才長出一口氣,喊道:“常爺,這把刀乃是大唐天子賜給地眼生鱗屍的獎賞,曾跟隨帝王征戰天下,更是在地下吸取曆代帝王之氣,可與他鳳血劍一戰!”


    這番話,自然也被冉鳳鳴聽到了,他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並無任何懼意。


    隨即,常小魚迴頭,對上了冉鳳鳴的雙目。


    無終的恨意,不屈的戰意,滔天的殺意,在這一刻從兩人四目之中徹底爆發出來。


    冉鳳鳴單手擎天,數不盡的烏雲雷電肆虐流轉,身下海洋像是惡龍出海,迅速攪出一個巨大的漩渦,隨著冉鳳鳴朝天一指,一道巨大的血色水龍卷,拔地而起,直衝天幕!


    沿海公路上的無數養屍人,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常小魚左手持刀鞘,右手運轉屍氣,如同一顆太陽般閃耀著金光,騰空而起,立於天穹。


    “列祖列宗,滿天神明在上,我常小魚此番不為私鬥,一心為公,若有在天之靈,助我斬殺冉鳳鳴!”常小魚閉目呢喃。


    爾後,睜眼拔刀。


    一聲龍吟震寰宇,璀璨金光滿天霞!


    那把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唐橫刀,被常小魚抽出的瞬間,並以畢生全部修為加持的情況下,朝天一舉,竟有一道光芒劃開了天幕。


    霎時間,好似天地凝滯,時空倒轉,似有無數頭戴冠冕的帝王幻影於雲層浮動,又有縹緲無蹤的神靈,藏於星辰之上,凝視這位年輕的後輩。


    這一刀,似是劈開了時間長河,烏雲之上的那道天幕裏,豁然亮起滿天星辰,如同古往今來無數的王侯將相、養屍宗師,無數的天驕魂靈跨越時空,前來助陣。


    “冉鳳鳴,看刀!”


    常小魚暴吼一聲,朝著冉鳳鳴砍出這毀天滅地的一刀。


    就見原本被劃開的天幕,伴隨著這一刀的落下,竟擴大了數倍之長,好似蒼天就是一層皮,劃破之後便是永夜星辰,那道幾千米長的天穹裂縫,繁星璀璨,在白日之中竟出現了一道絢爛的銀河。


    當刀光落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一把橫貫天地的巨型刀刃,緩緩地,從天穹劈向大海,四方雷動,雲層翻湧,還未落下,大海便被這股強大的殺氣一分為二!


    冉鳳鳴仰頭望天,看著那遮天蔽日的巨型刀刃,一言不發。


    這感覺像是有個人站在天上,揮舞著一座摩天大樓朝自己砸來,不,摩天大樓也才幾百米高,這把光刀足有上萬米長!


    刀身之巨,從沿海到深海,冉鳳鳴目及之處,竟不能將刀刃全身收入眼眸!


    驀地,他雙手持劍,立與胸前,整個人微微躬身,以自己畢生修為加持鳳血劍,一道巨大的血鳳凰幻影,從他後背上騰身而起,展翅百米,將冉鳳鳴的肉身籠罩其內。


    鳳凰展開了雙翅,抬頭昂首,雙目有神的迎接這最強一刀。


    可惜,它高估了自己,或者說,冉鳳鳴沒能想通,這蘊含古往今來,無盡天驕魂靈加持的一劍,究竟是什麽樣的威力。


    刀刃沒有絲毫的停頓,劈在幻影血鳳凰背上的瞬間,透體而過,冉鳳鳴大驚失色,舉起鳳血劍擋在頭頂。


    然而那一抹金光落下,砍斷鳳血劍的同時,從冉鳳鳴的額頭正中間,將其一分為二!


    大海也被徹底斷開,落刀之處,濺起兩道百米高的水幕!


    爾後,冉鳳鳴兩半肉身落於海中,從體內驀地閃出一個幻影,貼著海床朝著伯爵古堡的方向潛逃而去。


    洶湧的血海,逐漸平息,天穹上的雷雲風暴逐漸被吹散,當太陽出現的那一刻,被劈開的天幕還未消散,沿海公路上無數的養屍人,仰頭望著太陽與群星同在的畫麵,恍如異世。


    漂浮於天穹上,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常小魚,也逐漸失去了光芒,耗盡了所有屍氣的常小魚,再也無法支撐身軀,直直的朝著海中落去。


    李長痕眼疾手快,躍入水中,像是一枚魚雷似的朝著常小魚遊去。


    ……


    伯爵古堡,地下密室。


    拖著殘破身軀的冉鳳鳴,披頭散發的潛遊而迴,利用海崖莊園直通海邊的水下密道,進到內部密室之內。


    三個女人,兩個瑟瑟發抖,一個正在給繈褓裏的嬰兒喂奶。


    當密室裏的小門被撞開的瞬間,幾人大叫一聲,下一秒就見一個白袍淩亂,渾身血跡的老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閻青雲側頭看去,就見冉鳳鳴從額頭正中間,一道紅色的痕跡,好似疤痕一樣,將其一分為二,雖然沒流血,但能感覺到冉鳳鳴的身軀已經左右不協調了,雙手雙腳走路也有些不配合了。


    “祖師,您怎麽了!”


    閻青雲快步衝上去,攙扶其冉鳳鳴。


    渾身濕漉漉的冉鳳鳴,虛弱地喘著氣說道:“走,快帶著我們離開這裏。”


    其實閻青雲躲在小窗口,目睹了剛才所有的爭鬥,那從天而降的一刀,別說是冉鳳鳴了,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來了,也得被一刀劈死。


    萬萬沒想到,冉鳳鳴雖然敗了,但還能僥幸逃迴來,確實是有點東西。


    就在閻青雲發愣的一會功夫,啪的一聲,冉鳳鳴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閻青雲臉上,“狗東西,你在愣什麽!”


    “我讓你趕緊帶我們走!”


    雖然這一巴掌打的很用力,但這一次閻青雲卻沒有歪頭。


    因為這一巴掌,不疼。


    不是閻青雲犯賤,自己勸自己不疼,而是真的不疼,冉鳳鳴好像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閻青雲又是一愣。


    冉鳳鳴抬手,還想再打,閻青雲也下意識的往後趔趄了半步,可那抬起一半的手掌,終究又顫巍巍地掉落了下去,好像一條被打斷七寸的蛇,完全動彈不得了。


    驀地,閻青雲眯了眯眼,從跪著的姿勢,逐漸站了起來。


    “你這條狗,還想不想繼續當話事人了!”


    “我讓你帶我們走!”


    “祖師,咱們走去哪裏呀?”閻青雲凝聲問道,臉上悄然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冉鳳鳴咬牙道:“先走再說!”


    “再磨磨蹭蹭,我廢了你這狗東西!”


    “噗!”


    可能是用力過度,也可能的情緒緊張,冉鳳鳴捂著胸口,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幾個女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閻青雲眼珠子滴溜一轉,連忙道:“好,祖師,我這就帶你們走。”


    話畢,閻青雲攙扶起冉鳳鳴,幾個女人正欲起身,忽聽冉鳳鳴痛叫一聲,爾後跌倒在地。


    原來是閻青雲在攙扶他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朝他小腹捅了一枚尖刺,如同鋼筆似的,一多半插進了冉鳳鳴的小腹裏。


    直到這一刻,閻青雲才終於確認,冉鳳鳴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


    剛才那一招,極為冒險,倘若冉鳳鳴是裝的,那閻青雲今天就得死在這,可他看的真切,能扛得住常小魚那一刀還不死,他冉鳳鳴也絕對油盡燈枯,所以幾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出了這一番試探。


    他等了幾十年,當了冉鳳鳴幾十年的狗,被指著臉罵,被摁著頭打,被當著天下英豪的麵,說是一條狗。


    在刺出那枚暗器的時候,閻青雲也緊張過,但他知道,人這一輩子的機會可不多,當機會來臨時,哪怕賭上性命,也要嚐試一下。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祖師,您好像……沒力氣了?”閻青雲嘴角驀地挑起一抹詭笑。


    「冉鳳鳴的時代結束了。鐵鐵們順手投一下免費的推薦票,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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